職校？
什麽職校？
張庸茫然。
随即想到某種恐懼的可能——
不會是讓自己去上學吧？
草！
那不行。我要造反！
每天讀三國演義已經很煩躁。還要去上學？
“來吧！”
“毛秘書，職校是什麽？”
“新的辦公地點。雞鵝巷住不下了。我們第五科，單獨在旁邊職校辦公。”
“哦……”
張庸這才放心。
原來是搞了新的辦公區啊！
不早說。
也好。新的辦公區。可以相對自由一些。
很快，來到職校。
說是職校，其實是以前的舊學校。已經荒廢三年了。
這次第五科成立，人員編制大量增加，雞鵝巷總部的辦公地點不夠了。于是毛人鳳就将附近的職校地皮買下來了。
要說這個職校唯一的優點，就是地方大。畢竟之前是學校嘛。
說幾百畝上千畝肯定是沒有。但是三百畝左右絕對是有的。足夠容納好上千人。
看來，處座雄心勃勃，想要給複興社來個大膨脹。
但是目前隻有張庸一個小隊進駐。其他人還沒來。
所以，這個職校，暫時成了張庸的地盤。
他就是這裏的老大。
怎麽說？
毛人鳳不在這邊。
他雖然主管第五科，但是秘書才是主責。
秘書最大的好處是什麽？就是經常在領導面前晃悠。領導熟悉你。信任你。
如果他長期離開處座的視線，絕對不行。
所以，第五科的事，他會管。但是日常絕對不會經常到來。
“擦……”
“我成山大王了？”
“呵呵。”
張庸哭笑不得。
複興社有多少的老特務啊。都沒這個待遇。
偏偏是自己一個新人，才入職幾個月，就獲得了一片獨立自由的空間。也是醉了。
當然，楊善夫說了。自己是有大功的。
不但幫處座搞來一枚十分難得的青天白日勳章，還弄來了大量的浮财。
如果沒有足夠的錢财，能夠将整個職校收拾出來？
光是請人打掃衛生，就得幾百大洋。
增添各種辦公用具，各種特殊器械，也得成千上萬的大洋。
沒有錢，想都不要想。
進入職校。門後面是一個大大的操場。
這個操場可以停車。也可以進行隊列訓練。或者訓話。跟訓小學生似的。
操場的一側有主席台。領導可以站上面，居高臨下的“訓示”。
當然，如果有人犯錯，也有可能被捆在上面公開示衆。
操場的四周，都是教室。
教室的後面，是宿舍區。集體宿舍。
“沒有飯堂。你們還得到那邊去吃飯。辛苦一點。以後有條件，再搞獨立飯堂。”
“牢房、審訊室，也是在總部才有。但是資料室、電訊室，這邊都有單獨設置。”
毛人鳳笑眯眯的介紹各種設備設施。
這都是他一手操辦的。
他就喜歡做這些事。樂在其中。當然，油水肯定也不少。
“科長思慮周全。”張庸拍馬屁。
到了這邊以後，毛人鳳就不再是秘書。而是第五科的副科長。主持工作。稱呼自然也就從毛秘書變成了科長。
真正的科長是誰？處座親自兼任。
“好好幹！”
毛人鳳對張庸自然是相當的滿意。
人才。
沒别的。就兩個字。
絕對是人才。
抓日諜的杠杠的人才。不可替代。
換誰來都不行。
安頓一番，毛人鳳就留下張庸自己獨立處理。
張庸回到自己的新辦公室。得，這個寬敞。比處座的辦公室都要誇張。至少三十平米以上。
最後一看，發現是教室改造的。哦。沒事了。不算逾越。
既然是職校。那肯定是教室最多。也是教室最大。各種房間也是在教室的基礎上改造的。
電話已經裝好。
坐下來。首先打電話給李伯齊。好久沒打電話給他。想他了。
“接淞滬辦事處。”
“您是……”
“張庸。第五科小隊長。”
“馬上！”
不久以後，電話接通淞滬辦事處。但是還得繼續轉接。
内部電話，沒有電話号碼的。無法直接撥通。
“我找李伯齊。”
“伱是哪位？”
“我是張庸。”
“稍等！”
又是電話轉接。
終于，差不多一分鍾以後，有人聽電話了。
“喂……”
沒錯。是李伯齊的聲音。
張庸按下激動的心情。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鎮靜。
“組長，是我。張庸。”
“是你？”
李伯齊也有些意外。
他也好久沒有和張庸聯系了。
間接的知道這個家夥很忙。成績也是斐然。
成績斐然的結果就是被扣在了南京，暫時是沒有機會回來上海這邊了。
除非是将潛伏南京的日寇全部抓光了。
“組長！”
“怎麽？遇到難題了？”
“不是。我是有點受寵若驚。有點遭不住。“
“怎麽啦？”
“我……”
張庸于是将進駐職校的事情說了。
希望李伯齊給點意見。
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小小的“甩”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那就麻煩了。”
“啊？”
“毛秘書不會讓其他人進駐這裏的。”
“爲什麽？”
“這個職校，就是他的獨立地盤。不容外人染指。”
“啊？”
“估計處座也默許了。”
“那我怎麽辦？”
“毛秘書眼光獨到，不會離開處座身邊。職校這邊，隻有你自己挑大梁了。”
“我，我沒經驗啊！”
“他們看中的，就是你沒後台，沒背景，沒經驗。”
“我……”
張庸好想說，我的後台不是你嗎？
後來想想。算了。免得讓李伯齊難受。李伯齊現在才是淞滬辦事處行動科的副科長而已。
這邊是總部。能拿捏他的人非常多。就不給他添麻煩了。
“你緊張什麽？這是大好事！”
“什麽大好事？”
“你自己獨立王國，想幹啥就幹啥，不是好事嗎？”
“可是，我不懂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你需要處理什麽？”
“我……”
“你隻需要懂得抓日諜就行。”
“呃……”
張庸無語。
好像是這麽回事。
“抓緊時間，幫處座将青天白日勳章落實。”
“啊？你也知道了？”
“這是無上的榮耀。咱們複興社，還有誰不知道？”
“呃……”
“平時吧，這種勳章，我們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現在，很有可能實現零的突破。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就是将天拆了，處座都會護着你。”
“啊……”
“最近沒有拆天吧？”
“沒有……”
張庸弱弱回答。
拆天肯定沒有。就是私底下打了一堆埋伏。
他無法證明處座知道。也無法證明處座不知道。以處座的城府，就算知道，也不會表露出來。
所以，他面對處座的時候，内心還是有點打鼓的。
處座可不是菩薩。
如果真的要對付他，估計他死了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幸好，處座現在最想拿到的，就是青天白日勳章。所以，暫時張庸就算是翻了天，都不會處置他。
“專心抓日諜。”
“是。”
‘其他的事，不用你管。自然會有其他人幫你處理。”
“什麽事？”
“楊善夫不是安排了一個人到你身邊嗎？”
“哦，楊智啊！”
“對。就是他。以後例行報告那些，交給他處理。鍾陽不在行。”
“謝謝！”
張庸急忙記下。
李伯齊又在提點自己了。
鍾陽确實是不擅長寫報告。吳六棋更不行。
讓吳六棋寫報告，估計那家夥會自殺。鍾陽也是勉爲其難，腦細胞死了無數。
這兩個都是行動派。哪裏擅長筆杆子功夫？
然而，行動報告是每天都要交的。每天都得寫。哪怕一天啥都沒幹。
以爲穿越了就沒有996了？錯！
在複興社，基本上都是007，甚至十天半個月不回家。
有毛人鳳這個卷王，其他人不卷都不行。
“曹孟奇和魏勇還好嗎？”
“他們能有什麽事？最近都沒有怎麽行動。”
“爲什麽？”
“你不在，輕易也抓不到日諜啊！”
“呃……”
張庸隻好閉嘴。
好像怎麽回答都不對。
這抓日諜吧，的确是有點難度。對于别人來說。
但是對于他來說，又好像沒什麽難度。
兩相比較，又好像顯得他的确是過于能耐了一些。
“淳于組長！”
忽然，外面傳來楊智的聲音。
張庸于是和李伯齊告辭。挂斷了電話。轉身出來。
是淳于遲殺上門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