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軍車去抓日諜?當然不可能。
太張揚了。不符合張庸低調的個性。他還是喜歡靜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其實,他的主要目的,是抓一些日諜的蝦兵蟹将。
那些無足輕重的都抓了。
留下一些大魚慢慢處理。
楊麗初報告闵部長。闵部長調來一個警衛班。
空籌部的警衛,裝備的清一色都是駁殼槍。德國原裝進口。做工精良。
因爲做工太精良,平時又擦的幹淨,導緻表面幾乎像鏡子一樣。所以,這種駁殼槍又叫做鏡面匣子。是珍品。
“給我一把!”
張庸雁過拔毛。不要白不要。
空軍富得流油。要一把駁殼槍怎麽啦?多給幾把……
果然,真的給他兩把鏡面匣子。每把配三個彈匣。
容量都是10發的。
也有20發的長彈匣。但是不美觀。
“你有必要嗎?”
楊麗初表示疑問。
她可不覺得張庸有那麽勇敢。會沖到第一線去。
經過她和這個家夥的一段時間的接觸,她已經了解到,張庸絕對是另類。有沒有謀不清楚。勇肯定沒有。
絕對不按套路出牌。
“好東西誰會嫌多。”
張庸對嶄新的駁殼槍愛不釋手。
空軍的裝備就是好。正好印證一句話。負能量的。
就是最需要武器的部隊,拿到的武器都是破爛貨。而最不需要武器的部隊,武器卻十分精良。
事實上的确如此。
你看抗日前線的部隊,大部分裝備都是很爛的。彈藥也嚴重不足。但是空軍部隊養尊處優,裝備精良。卻根本就沒有戰鬥的機會。
既然如此,自己肯定是要多拿自己幾把。
在自己的手裏,說不定還能殺幾個日寇。在空軍警衛手裏,連日寇的面都見不到。
楊麗初:……
無語。
這個家夥真是愛占便宜。
連一把小小的駁殼槍都不放過。雁過拔毛,形容他真是太貼切了。
“走!”
張庸帶隊出發。
所有士兵也都換上便裝。
楊麗初也換回灰藍色短旗袍。搭配黑色襦裙。
張庸自己開車。
車上就楊麗初一個乘客。
其他的便裝士兵,分别三輛吉普車。
首先沿着大河路掃描。
大校場機場的周圍,還不算太繁華。
畢竟是機場,地形肯定相對開闊。也算是城郊地帶。人口不多。
忽然停車。
卻是張庸看到前面有警察。
看樣子,好像是警察在出現場?難道是附近發生了什麽事?
于是提槍下車。
楊麗初等人也是紛紛下車。持槍戒備。
“發生什麽事了?”
張庸來到一群警察的旁邊。
拿出複興社的證件。對所有人晃了晃。
“報告長官!”
一個警察探長急忙上來。
張庸點點頭。算是回禮。
不是他自己傲慢。是複興社的态度。
在警察的面前,複興社必須保持倨傲。這是戴老闆要求的。
“怎麽回事?”
“裏面有個棺材鋪,死人了。”
“死的誰?”
“一個青年小夥。”
“誰殺的?”
“不清楚。”
“我進去看看。”
張庸點點頭。也不知道爲什麽要進去。
但是既然遇到了。進去看看也是好的。說不定有什麽意外發現呢。
結果,進去以後,就看到一具屍體。
緻命的傷口就在喉嚨。是被利刃一刀割開的。似乎相當的專業?
以前吧,張庸覺得,電視劇裏面,割喉是很簡單的事。随便一個人都能做到。但是真正成爲特工以後,才發現,其實不容易。
喉嚨,是人的緻命所在。所有人都會小心翼翼的保護。
誰也不會給你割喉的機會。
哪怕是白癡。
想要幹淨利索的割喉。要麽是突襲。在對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刀刃就頂到對方的喉嚨上。
要麽,是實力高出對方太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碾壓對方。
無論是哪個角度,都說明兇手不簡單。
可惜,他的分析也就到此爲止了。進一步的信息沒有了。
比如說,刀是什麽刀。不清楚。
又比如說,殺手的手法是什麽。也不清楚。
“這是兇器。”
“給我!”
張庸伸手接過來。
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但是樣式比較常見。
上面有血迹。尚未完全凝固,說明殺人的時間還不是很長。不會超過三個小時。
可惜,這個年代,國内還沒有過硬的指紋提取技術。無法從匕首上提取到指紋。
指紋庫比對?
DNA比對?
想多了。基本上就是靠猜。破案率是非常低的。經常就沒有下文了。
“這裏還有一把刀……”
“咦?”
張庸忽然眼神一閃。
看到了一把東洋刀。
就是電視劇裏面,日寇軍官使用的那種。
伸手。
立刻有人将東洋刀遞上來。
很鋒利。但是有缺口。這種東洋刀鋒利是鋒利,但是非常容易卷刃。
張庸首先看刀柄。
刀柄是木頭的。似乎是楠木?上面沒有花紋。也沒有寶石。
東洋刀的最大區别,就是刀柄。
初步判斷,這是一把佐官刀。可能是少佐。肯定不是大佐。大佐級的佩刀,刀柄會更高級。
有點意思。
這是日本人的佩刀啊!
怎麽會落在這裏?
再看四周。現場很淩亂,到處都是搏殺的痕迹。
血迹也是非常多。一片狼藉。一些棺材都被打碎了。可見搏殺非常慘烈。似乎搏殺的雙方,都受傷了。
但是應該沒有死。否則,會留下第二具屍體。既然沒有。說明跑了。
可能是激烈的打鬥,驚動了其他人,不得不逃跑。
“伱們是怎麽過來的?”
“我們是接到報案,說這裏有人打架。”
“有人看到了?”
“對。有人看到了。說是兩個人從棺材鋪裏面一路厮殺,然後從西面的荒地逃跑了。”
“西面……”
張庸默默的看着西面。
這邊确實是荒地。雜草叢生。沒有道路。
一路向西,就是馬鞍山、蕪湖那邊了。估計互相搏殺的兩個人,早就不見了。
懶得追。
沒什麽價值。和自己關系也不大。
還是繼續檢查現場。爲了獲得某些利益,他讓警察都出去。自己獨自檢查。
“是日本人嗎?”楊麗初悄悄的問道。
“可能是吧……”張庸點點頭。
忽然看到地面有東西。
彎腰拿起來。
發現是一枚小小的玉佛。
咦?
這不是吳元甫的東西嗎?
對!
是他的。
張庸對此記憶猶新。
那天在秦淮河的畫舫上,他就看到這個玉佛了。
當時很無聊,也沒有别的事做。所以,多看了幾眼。對它的形狀大小還是很有記憶的。确信自己沒看錯。
如果那個玉佛沒有相同的話,說不定吳元甫死而複生,來過這裏。
然後在這裏和某人發生了搏殺。很慘烈。
又想到東洋刀……
“來人!”
“到!”
警察探長急忙答應着。
張庸讓他将年輕人的資料調出來。應該是近期到來的。
日諜也需要身份掩飾。肯定有假身份。
果然,登記資料顯示,年輕人名叫周林,是八個月之前從外地來到金陵的。證件是新辦理的。
可以斷定,這個周林是日諜。可惜,他已經死了。
“店老闆呢?”
“店老闆名叫周瑞。來了三年多了。”
“他現在去哪了?”
“下落不明。”
“行。你們忙去吧。這裏沒你們的事了。将屍體擡走。做無主處理。“
“是。”
警察立刻處理現場。
将周林的屍體擡走。然後撤離。隻留下張庸等人。
張庸默默的檢查所有的棺材。
無論是成品,還是半成品。挨個檢查。
但是沒有叫人。就他自己一個人進行。
他懷疑棺材裏面隐藏有東西。
這裏可能是日諜的某個巢穴。
那肯定有寶貝。
就看藏在哪裏。
說真的,哪怕是白天,看到那麽多棺材,都感覺陰森森的,背後發毛。
尤其是那些已經完工的。有一個大大的“奠”字的。确實是相當詭異。
楊麗初根本不敢靠近。
她遠遠的背對着棺材鋪站着。身邊都是空籌部的警衛士兵。
害怕這些東西,是人的天性。張庸也不例外。
不過,想到可能有收獲。他内心的恐懼漸去。
“笃笃!”
“笃笃!”
忽然發現聲音不對。
有一口棺材似乎有镂空的地方。不是實木。
拿出匕首。小心翼翼的撬開。
果然,花費一番努力以後,找到一個夾層。
夾層裏面有一個信封。
将信封拿出來。裏面有十張銀票。
通商銀行的。都是不記名的。憑票領取。不管你是誰。
每張都是500銀元。總共是5000銀元。
果然有收獲!
張庸立刻将銀票吞沒。
好東西啊!
日諜真是有錢。棺材鋪裏面也有錢。
真是棺材裏伸手……
不對。
是棺材裏發财!
吳元甫來的真是時候。日寇内讧。連銀票都來不及拿,就急匆匆的轉移了。
估計那個化名周瑞的日諜,短時間内是不可能回來了。
這裏可能是日諜的一個巢穴。
而且,這些銀票,都是通商銀行的。而通商銀行的老闆田青元,也是日諜。兩者中間,會有什麽聯系嗎?
不由得悄悄兩眼放光。
田青元可是一條大魚啊,如果能榨出他的油水……
嘿嘿。嘿嘿。嘿嘿。
“笃笃!”
“笃笃!”
繼續敲。繼續找。
忽然外面有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來。
“張庸!”
“張庸!”
一個個大聲嚷嚷。
是章平和谷八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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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