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淩薇點了點頭。
二人不多言,貼上隐身符之後,便朝着仙山派内走去,進入山中,外門弟子皆是紛紛擾擾,個個弟子都驚慌失措,口中仿佛在議論些什麽,西門光可不指望從這些外門弟子的口中得知些什麽,他帶着殷淩薇直入内門之中。
進入内門之後,内門的弟子便要嚴謹很多,他們一邊議論着山上的事情,一邊有條有序的朝着大成殿的方向跑去,看他們的模樣,就仿佛整個仙山派要被毀滅一般。
“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怎麽如此慌慌張張?”一個手握白羽劍的男子,随手抓過一個普通弟子,開口問道。
“袁師兄才剛醒吧?趕緊上山去吧,無心閣的人前來找事兒了,聽說連無心閣的掌教都來了!”那個弟子匆匆答道。
這話一出,那叫袁師兄的男子眉頭微微一皺:“無心閣?他們怎麽會來找事兒呢?我們平時與無心閣不是素未生怨麽?”
“袁師兄有所不知,聽無心閣的掌教說,咱們仙山派的人,殺了他們大長老,他們此行前來,是來讨個說法的。”那弟子急忙答道,而其話說完,便慌忙着朝着山上跑去。
那袁師兄眉頭微皺,猶豫了片刻之後,也急忙朝着山頂奔去。
西門光和殷淩薇都看在眼裏,聽得這席話,西門光的嘴角咧起了一絲笑容,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對那老狠随意說的一句謊話,竟是能讓無心閣和仙山派打起來,不過這樣也好,這偌大的仙山派在東海中名氣太盛,這次事情一過,這仙山派定會遭人鄙夷。
有一個道貌岸然虛情假意的掌門人,這仙山派再鼎盛,也會有被臭水溝淹沒的一天。
和殷淩薇跟在這些弟子後邊,兩人很快便來到了仙山派的大成殿之外,大成殿外已經圍滿了人,從外看來,仙山派的弟子将無心閣的人包圍在了中央,整個大成殿外被圍得水洩不通。
透過人群,西門光也無法看清無心閣的人來了多少,但是他又怕走近了會被人發現,所以想了想之後,西門光拉着殷淩薇來到了大成殿右側的石路一邊,他靈活的爬上一棵樹,将殷淩薇也從樹下拉了上來,兩人便坐在這幾米高的樹上,看着那大成殿外的情景。
無心閣來了剛好十人,其中有一人白發蒼蒼,白須白眉,因爲是側對着西門光的,西門光看不清其面孔,不過此人身材挺拔,身體堅厚,看起來年紀過百,但是風度猶存。
至于這人身後,則是有姜榮森一行人,除了那白發人的實力之外,剩下的人都是修法期實力,其中還有一位是修法期十二品的高手。
無心閣這一次,手筆還真是大發。
不過很快,西門光的眉頭便皺了起來,他見到姜榮森身旁還站着一個人,此人畏畏縮縮,面露懼怕之色,目光更是隐隐有些忐忑,這人,便是老狠。
如果今天老狠沒來,那麽事情就好辦了,這無心閣和仙山派,那就絕對會打起來的,但如果那凡虛聰明,非要讓老狠認人,這可就不好辦了。
沒有多想,西門光站的這麽遠,也不怕被人發現,他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大把花生來,分給了殷淩薇一點,一邊吃着花生,一邊看着大成殿外的情況。
他乾坤袋裏裝着的兩斤花生,是他花了四百塊在晚陽城買的。
殷淩薇側頭,見到西門光邊吃花生邊看着,模樣如同是在看一出好戲一般,殷淩薇忍不住無奈輕笑,暗道這個家夥,在什麽時候都能擺出這麽一副樣子來。
“原來是雲矶掌教大駕光臨,恕老夫有失遠迎了。”凡虛站在大成殿門口的台階之上,對着那白發男人微微笑着,那番模樣,還是讓人格外厭惡。
無心閣的雲矶掌教擺了擺手,很是直白的道:“凡虛掌門不必客套,我今日前來,就是爲我大弟子讨個公道的,你們仙山派的人殺了我無心閣的大長老,這件事兒,你作爲掌教,可得給我個說法!”
看得出來,這位雲矶掌教估計是個直性子,他這麽一番話,倒是讓西門光格外歡喜。
西門光最怕的就是無心閣的掌教是個滿口大道理的男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被凡虛糊弄了去,那才不好玩呢,最好是這種單刀直入的人,讓這凡虛無言以對!
“呃...”凡虛頓時有些啞然,聽得雲矶這話,他顯得有些出乎意料,不過他臉色很快便平靜了下來,輕聲道:“雲矶掌教此言差矣,我仙山派屹立在此仙山,而你無心閣距此最少也有上百裏,說我仙山派之人殺你無心閣之人,這從何說起呀?”
“少給我裝蒜!别人看不出來,我雲矶可不是瞎子!我大長老屍體上毫無傷痕,除了你仙山派的仙人掌之外,整個東海還沒有這種殺人招數。依我看,就是你凡虛親自所爲!”那雲矶大聲喝道。
“咳咳...”聽得雲矶這話的西門光,險些沒一屁~股從樹上摔下去,吃着花生的他,更是差點沒噎死。
西門光本來還覺得,這無心閣的掌教又不是傻~子,肯定會猜到有人陷害仙山派,不過現在想來,西門光知道緣由了。
金大胖是死于楊碧君的噬魂功法之下的,屍體上沒有半點傷痕這也是正常,不過西門光很詫異的是,金大胖死前又是被陰火燒,又是被陰風吹的,甚至還遭到了天雷劈,難道都沒留下傷痕來麽?
也對!陰火和陰風都是來自自身的,而至于天雷,那金大胖用他的大鼎擋住了。
也不知道金大胖的大鼎到底厲不厲害,現在這大鼎在自己手裏,有時間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雲矶掌教,你這不是在栽贓陷害是什麽?我仙山派光明磊落,怎會殺你無心閣的人?”凡虛一輛漲紅,被人如此指罵,可想心頭有多憋屈。
雲矶冷冷的哼了一聲,指着老狠道:“哼!我栽贓陷害?那你問問這位先生,這位先生是最後一個見我大長老的人,你問問他我大長老究竟是何人所殺?”
這話一出,坐在樹上的西門光停下了剝花生的動作,他心都揪在了一團,直直的看着遠處的老狠。
老狠低首,面對如此多門派之人,他看起來不太從容,目光中更是攀起絲絲懼意。
很顯然,老狠現在的處境不算太妙,倘若他說是仙山派的人所爲,那麽便算是得罪了仙山派,以凡虛老王八的脾氣,當面不發作,事後也定會追究老狠,老狠終究難逃一究。
“這位先生,你不要怕,說實話便是,你放心,我無心閣定會保你!”雲矶見到老狠不語,急忙給老狠吃了一顆定心丸。
老狠微微點頭,咽了一口吐沫星子,沉吟片刻,這才開口:“是...是仙山派的人,他們二人皆是手握白羽劍,而且...而且還承認了是仙山派的弟子!”
這話一出,凡虛身子一怔,那緊攥着的拳頭咔咔作響。
“滿口胡言亂語!雲矶,你擺明了就是來找事的!”凡虛的脾氣不算太硬朗,但是眼下卻是不得不發作。
被人找上門來要個說法,連證人都帶來了,這讓凡虛覺得無心閣擺明了是在栽贓陷害,甚至凡虛還覺得老狠就是無心閣找來的托兒。
“哼!凡虛啊凡虛,早在仙武大會結束之後,你這道貌岸然的冠名便在東海響徹,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真是如此!我本心想若你能交出兇手,這事兒便一了百了,不過看你的樣子,恐怕連承認都不敢了吧?”雲矶絲毫不弱勢。
“我仙山派沒有殺人,爲什麽要承認?”凡虛大聲喊着。
聽得這話,雲矶正要開口,可不料一旁老狠卻是忽然擡頭。
“就是你們仙山派人所爲,我還記得那個仙山派弟子的長相,那個人...那個人就是...”
“給我住嘴!”凡虛不等老狠說完,身形輕快一掠,一道虛設殘影拂過,徑直來到老狠身前,對着老狠胸前便是一掌。
那無心閣的雲矶掌教反應甚快,急忙擡起手來,欲要擋住凡虛,可不料凡虛早便有所準備,左手輕袖一揮,将雲矶攻勢化去,右手轟然落在那老狠胸前。
“噗!”老狠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如同斷線風筝一般飛掠出去,他人還在空中,那雙瞳便陡然深縮了一番,而等落地之後,他身子便僵硬了下來,那睜得豆大的雙目仿佛瞬間被抽去了所有生機,變得空洞下來。
其嘴角鮮血一滴滴流淌而下,風輕輕一吹,他身子倒在了地上。
這一幕落下,場面變得無比安靜。
可以見到,無心閣那行人的目光都變得猩紅起來,凡虛當着他們的面殺人,這便相當于間接承認了無心閣的大長老就是他們仙山派的人殺的。
雲矶的一張臉,已經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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