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度是一種儀式,頭發代表牽挂,剃去一頭牽挂,才能算是正式的出家人!而剃度也是有講究的,如果是方丈親自動手給人剃度,那麽頭上便要燒九個香疤,稱爲燒疤,以表明正式出家,苦修行開始。
“智雲,你第一次剃度,師父幫你完成,待得第二次剃度之時,便會由方丈親自幫你,到時候會在你頭上落九個燒疤,那時,你才能算是真正的佛門弟子。”萬來淡淡說道。
“弟子知道。”楊央生連忙點頭。
“好了,你起來吧,爲師與你講講佛緣...”萬來輕聲說道。
可是,這話剛落音,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萬來回頭,一個年輕和尚正從外邊小跑進來。
“萬來師叔,那位西門施主依舊不肯離去,他讓我給師叔帶話,讓師叔你給他一個準信,他想知道楊施主是否還好?”那和尚淡淡說道。
聽得這話,萬來眯了眯眼睛,他回頭看着楊央生,楊央生也看着他。
“智雲,他畢竟是你朋友,你要不要去見他一面?”萬來對着楊央生問道。
聽得這話,楊央生面色劃過一抹猶豫之色,他深思片刻,緩緩搖頭:“不了,讓他回去吧,他性子急,若是讓他知道我出家爲僧,肯定會大鬧起來的。”
“好吧。”萬來大師點了點頭,回頭對着那和尚開口:“那你就回去告訴他,就說智雲已無大礙,但已出家爲僧,正在佛修初期,不宜見客。”
“是,師叔。”那和尚點了點頭,又急忙跑了出去。
西門光這處,他焦急的在院子裏踱來踱去,心頭無比郁悶,這萬來居然不見自己,這說明楊央生肯定在他那裏,而就是因爲如此,西門光心頭很擔心。
估計,娘炮這次應該傷得不輕。
想着這些的時候,那先前通報的小和尚再度從院外走了進來,西門光二話不說,急忙跑去。
“小師傅,怎麽樣了?萬來大師怎麽說?”西門光急忙問道。
那和尚淡淡道:“施主,萬來師叔讓我告訴你,楊施主現在大傷已愈,讓你不必擔心,但是楊施主已經出家爲僧,目前正在佛修初期,受不得外界打擾,所以施主還是請回吧。”
“什麽!他出家當和尚了?”西門光一張嘴大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那和尚點頭:“是的,楊施主現在法号智雲,乃是萬來師叔的唯一弟子。”
“靠!神經病!”西門光忍不住罵出了髒話,得知楊央生沒有大傷,他心頭的确不那麽擔心了,可是,這娘炮居然出家當和尚,這不是閑的蛋疼沒事兒幹麽?
那和尚聽得西門光罵髒話,口中隻是說了一句阿彌陀佛。
西門光轉身,再度問道:“那他老爹呢?他老爹該不會也出家了吧?”
“哦,你說智雲師兄的父親麽?萬來師叔将他們帶回來的時候,智雲師兄的父親就已經斷氣了,現在已經在山下入葬。”那和尚淡淡答道。
這話一出,西門光整個人猛地一怔,雙瞳中湧起一抹濃濃的不可思議之色。
他沉默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
“你說,他...他父親死了?”西門光急忙問道。
“是的。”和尚點了點頭。
“那他還出個毛的家啊!他不報仇了麽?”西門光深知,當了和尚,那就不會再有感情二字,仇恨自然也得放下。
這可惡的風家如此欺人,楊央生卻是跑去當和尚,這讓西門光心頭怎能按耐得住?
“施主勿要激動,我隻是帶話而已,還請施主速速下山吧。”那和尚再度開口。
聽得這話,西門光頓時不幹了,他從南城急急忙忙的跑回東海,又急急忙忙的從八卦門跑到這伏虎寺來,爲的就是想要知道楊央生是否還活着!如果楊央生還活着,西門光會祈求諸葛陽将其收爲二徒,傳其霸道法術,有朝一日~他和楊央生一同殺入風家!
可是,西門光怎麽也想不到,這貨居然出家了!
“我不會走的!不管如何,你讓你那個智雲師兄見我一面,隻要他跟我說清楚,我再離開!”西門光索性耍起了無賴,這件事兒,若是不搞清楚,他怎會甘心離開?
“阿彌陀佛,施主何必要強求呢?既然智雲師兄不願意見你,你苦苦等下去也終究無果。”那和尚再度說道。
“我不管,他不見我我不離開!我就在這裏坐着,坐到他來見我爲止!”西門光說着,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
那和尚根本沒見過有人在伏虎寺這麽耍無賴,頓時也沒了辦法,一邊歎氣,一邊搖頭,緩緩朝着院子外走去。
“喂!小師傅,你...你要不再幫我通報一聲呗?不然他不知道我在等他呀。”西門光急忙說道。
那和尚頭也不回,話也不說,應該是拿西門光沒轍了。
無奈的西門光也不好硬闖,這裏好歹也是佛門重地,如果是在仙山派,他貼上一張隐身符就上山了,可是這裏不同,這裏可是伏虎寺,隐身符什麽的,根本瞞不過那些和尚的法眼,若是真用隐身符上去,被逮了,恐怕就得被逐出伏虎寺,那到時候想要上山,更是難上加難了。
“這死娘炮,我就不信我等不到你出現!”西門光咬着牙說道,也不管地上髒不髒,直接往地上一躺,雙手抱在後腦勺,開始邊等邊修煉。
西門光倒也不怕那和尚不上報,隻要自己賴着不走,肯定會有級别高一點的和尚來找自己談話,到時候,自己裝得可憐一點,這些以慈悲爲懷的和尚們,還不得如了自己的願?
很快便到了傍晚,西門光面前寺廟裏的和尚開始成群結對的湧~出,這些人見到西門光躺在這大院子裏,皆是紛紛議論起來。
“智明,你過來。”
一個年紀五六十的老合适從寺廟中走了出來,将之前幫西門光通傳的那個小和尚喊了過來。緊接着,老和尚指着躺在地上的西門光,面露斥責之色。
“這位施主是怎麽回事?爲何會躺在這裏?”老和尚問道。
聽得這話,那小和尚面露無奈之色:“萬陽師叔有所不知,這位施主是前來尋萬來師叔的,我好意幫他通傳,可是萬來師叔并不見他,于是他便賴着不走,師叔教導弟子以德服人,不能對無過之人動用武力,弟子也沒辦法,隻能任他在此躺着。”
“這...”那萬陽和尚的面色劃過一抹爲難,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先下去吧,我來勸勸他。”
“是。”智明小和尚點了點頭。
萬陽和尚這才将目光落在西門光身上,他朝着西門光緩緩走去。
見到西門光緊閉雙目,萬陽和尚輕聲喊道:“這位施主?”
西門光并沒有睡着,聽得有人喊,自然睜開雙目。
“施主還請先起來吧,地上涼,容易感染風寒。”萬陽禮貌說道。
聽得這話,西門光直直擺手:“不要緊,我有靈力護體,涼不到我。”
“這...”一聽西門光的語氣,萬陽便知道西門光是個無賴之輩了。
“阿彌陀佛,佛家願渡有緣人,施主,既然萬來師兄不願意見你,你又何必強求呢?正所謂求而不得便棄之,還請施主不要咄咄逼人才好。”萬陽開口說道。
“我哪裏咄咄逼人了?我朋友被你師兄拐去當和尚了,我就隻是想要見一面,隻要見到我朋友安然無恙,我自會離開。”西門光急忙說道,他忽然想到了些什麽,眼前一亮:“诶?你稱萬來大師爲師兄,那麽你想要見萬來大師肯定很輕松吧?帶我去吧!等我見到我那朋友,說上兩句,我定會離開,絕對不擾高僧們清修!”
聽得西門光這話,這萬陽和尚連連苦笑:“施主此言差矣,伏虎寺萬字輩的師兄們足足有上百人,這幾十年來,萬來師兄的佛面,我也隻見過兩次。當然,見他倒是可以,不過萬來師兄既然發話不見施主,那貧僧也無能爲力了。”
這話一出,西門光猛地便從地上蹭了起來,心頭可謂是郁悶無比。
“不會吧?你們都這麽聽他的話呀?我隻是想要見一面,就一面呀!!”西門光有些抓狂了。
“施主,不可強求啊。”那萬陽和尚說來說去,也就這麽兩句。
西門光繼續耍無賴:“我不管,他若不見我,那我就繼續在這裏等,等到他願意見我爲止!”
聽得這話,那萬陽和尚一臉無奈之色,他畢竟是出家人,西門光并不是來惹事生非的,自然是不能動用武力,可是,讓西門光這麽等下去...
“罷了!那還請施主到内堂裏去等吧,貧僧再幫你通傳一次,若是萬來師兄依舊不見,那貧僧也愛莫能助了。”萬陽和尚淡淡說道。
西門光擺手:“好!你去幫我通傳,我就在這裏等,倘若進了寺廟,那就顯不出我的決心了,還是在這院子裏吹着風才好,最好啊下點雨,将我淋個通透,我就不信萬來大師還那麽鐵石心腸。”
這話落音,萬陽和尚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可是忽然,他感覺頭頂清涼,仿佛一滴水落在腦袋上,他擡頭一看,天空之中落下了嘩嘩的雨滴。
萬陽和尚側頭看了看西門光,面色瞬間就變得精彩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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