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真的一走了之了,那楚侯府又該如何呢?”楚雲錦低聲道,“除了我父親與母親之外,府上幾位嬸嬸待我也是極好的。”
“還有我也舍不得一衆姐妹。”楚雲錦看着她,“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要不,你想個法子去乾元。”靈霁看向她,“或者是,讓姑姑認你當義女,冊封爲乾元的公主,以此來對震西施壓,到時,你不就不用嫁過去了?”
楚雲錦笑看着靈霁,“那不是更要成親了?”
“那你到底要不要成親呢?”靈霁有些着急。
楚雲錦見靈霁如此着急,反倒樂了,“公主是想讓我成親?”
“我也不知道。”靈霁搖頭,“不知爲何,從第一次見面,總覺得你不同,可就是說不上哪裏不同。”
楚雲錦沉吟了片刻,“你當初千裏迢迢前來震西,不也是抱着無法回去的決心?”
“可是,驸馬待我極好。”靈霁直言,“更何況,我也愛他。”
“所以,如此是最好不過的。”楚雲錦想了想,又道,“我與穆景煜的婚事怕是不得不成了,看他那樣子,也已然算好了。”
“所以,這才奇怪。”靈霁湊近,“莫非這景王真的看上你了?”
“看上了。”楚雲錦直言道,“沒有逼迫,反倒是他很樂意,想來是看上我能夠爲他所用。”
“哎。”靈霁握緊她的手,“我最希望的便是你能幸福。”
“我知道。”楚雲錦笑看着她。
沒一會,孫澗西便回來了。
雖說,按照震西皇室的祖制,驸馬是不能在朝爲官的,即便有個一官半職,也大多都是的閑官,不過是挂名罷了。
孫澗西也是如此,不過他反倒樂見其成。
畢竟,這樣的閑職,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每日都能準時回來,有時候還能提前。
比如說今日,他回來的就挺早,還去了一趟五福齋,買了一些可口的糕點。
又去了醉香樓,買了兩隻香酥雞,還去了果脯鋪子,買了一些開胃的零嘴。
他親自拎着兩個食盒興高采烈地進來,臉上是抑制不住地笑容,當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他走的很急切,一副獻寶的模樣兒,等入内之後,瞧見楚雲錦,笑着道,“楚小姐應當經常來。”
靈霁看向他,“又買了什麽好吃的?”
孫澗西得意地都一一地擺放在靈霁的面前,還捏了一顆話梅喂她。
靈霁咬了一口,皺了皺眉頭,“不夠酸。”
“看來我得自己腌了。”孫澗西摩拳擦掌地說道。
靈霁挑眉,“如今驸馬竟然閑到了這個地步?”
“我可不是閑着。”孫澗西湊近,“如今公主的身子最要緊。”
楚雲錦瞧着他二人相處地如此和諧,也很是替他們高興。
孫澗西看向她,“楚小姐快要成爲景王妃了,可有什麽準備的?”
“我?”楚雲錦想了想,“大婚的事兒,我隻管聽吩咐就是了。”
畢竟,王爺娶親,一切都要按照皇室的禮制來走,她隻要聽安排就是。
孫澗西淺笑道,“這也不錯。”
其實,孫澗西娶的乃是乾元的公主,也不必如此避諱,可是他偏偏去太後那求了恩賜,設了公主府,還讓靈霁在震西這有了與乾元一樣的地位,可見他對靈霁的偏愛。
楚雲錦見他如此體貼,又笑了笑,“驸馬還真是會疼人。”
“那是自然。”孫澗西得意地挑眉。
楚雲錦在公主府逗留了一會,便走了。
靈霁目送着她離開,轉身才看向孫澗西。
孫澗西扶着她,“當心。”
靈霁歎了口氣,“你何必如此小心呢?”
“不得不小心。”孫澗西是害怕她出一丁點地事兒。
靈霁心頭一暖,笑着道,“進去吧。”
“好。”孫澗西溫聲應道。
等二人入内之後,行至寝殿内,靈霁才提起了楚雲錦與景王的事兒。
孫澗西見她對此很是憂愁,他反倒不覺得會有什麽問題。
“莫要瞧景王素日古怪,可是卻能夠爲楚小姐做到這個地步,足見他的誠心。”孫澗西又道,“何以見得他不是真心要娶她呢?”
“景王?”靈霁無奈道,“我原本以爲她會嫁給莊小公爺。”
“終究是有緣無分。”孫澗西坐在她的身旁,“我想,依着楚小姐的性子,也不可能真的被景王拿捏了。”
“但願如此。”靈霁依舊擔心。
楚雲錦坐在馬車上,若有所思。
冬月與霜降見她不知在想什麽出神,也隻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便守在了兩側。
一路上,馬車内甚是安靜。
與穆景煜成親是始料不及的,可,如今也是沒有法子。
等到了楚侯府,楚雲錦便徑自去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見她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也隻是漫不經心道,“怎麽?解決不了了?”
“哎。”楚雲錦歎了口氣,“祖母,孫女與景王成親,算好還是不好呢?”
“不論好不好,此事兒已成定局,容不得你反悔。”老夫人看向她,“這後果,你也是清楚的。”
“哎。”楚雲錦幽幽道,“孫女當然清楚,所以才覺得騎虎難下。”
“有些緣分是天注定的。”老夫人看向她,“你還是好好想想,這大婚的事兒吧,整日往外頭跑,也不成事兒。”
“是。”楚雲錦乖巧地應道。
老夫人見她如此乖順,反倒歎了口氣。
楚雲錦離開老夫人的院子,正好碰上了楚大夫人。
“母親。”她朝着楚大夫人福身。
“你父親找你呢。”楚大夫人看向她。
“女兒這便過去。”楚雲錦低聲道。
楚大夫人輕輕點頭,便往前走了。
楚雲錦徑自去了楚侯爺的書房。
“進來。”楚侯爺低沉的聲音響起。
她推門入内,朝着楚侯爺福身,“父親。”
“你快要成景王妃了,日後該是我給你行禮了。”楚侯爺冷冷道。
“如今還未成親呢。”楚雲錦回道。
“是啊。”楚侯爺冷笑了一聲,盯着她看了半晌,慢悠悠道,“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你師父的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