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錦反倒淡然一笑，“許是，不合緣。”
“哼。”楚雲茉嫌惡道，“虧得大姐姐并非是大伯母調教出來的，咱們隻管疼着大姐姐就是了。”
“就是。”楚雲熙附和道。
楚雲瑩淺笑道，“我與大姐姐同病相憐。”
“這……”楚雲熙與楚雲茉面面相觑。
随即，便摟着楚雲瑩，“咱們姐妹相親相愛最好不過了。”
“就是。”楚雲落也湊了進來，“我是最小的，你們都要疼我才是。”
“最小的不是七妹妹嗎？”楚雲熙挑眉。
楚雲落搖晃着手臂，“我不管，我就是最小的。”
“好，好。”幾人便齊聲應道。
随即，相視而笑。
傍晚之前，五夫人回府了。
楚雲茉興沖沖地趕了過去。
五夫人正靠在錦榻上，待瞧見楚雲茉前來，笑吟吟道，“半年不見你，瞧着黑了一些。”
“母親。”楚雲茉紅着眼眶，撲了過去。
五老爺見她這樣，連忙道，“當心，你母親可遭不住你的熱情。”
“哼。”楚雲茉仰頭哼了一聲，便坐在錦榻旁，親昵地撒嬌。
五夫人面帶笑容，“跟着你大姐姐外出了一趟，都有什麽見識？”
“可多了。”楚雲茉感歎道，“女兒當真知曉了何爲天外有天。”
“知曉這些也不錯。”五老爺在一旁道。
楚雲茉盯着五夫人，“母親，可是要臨盆了？”
“算日子，也就在這幾日了。”五夫人低聲道，“所以啊，你這幾日，可要安分一些。”
“那是自然。”楚雲茉又道，“大姐姐說，過幾日太後的壽宴，她要入宮去。”
“入宮？”五夫人沉吟了片刻，“我聽說，太後此番壽宴，實則是爲了賜婚，你表姐也要入宮。”
“幸好女兒不用。”楚雲茉拍着胸脯道。
五夫人捏了捏她的臉頰，“再有三月，秋闱也到了。”
“嗯。”楚雲茉想起李琅來，感歎道，“希望他能高中。”
“他？”五夫人笑道，“誰啊”
“母親……”楚雲茉小臉一紅，搖晃着她的手臂。
“好了，你也莫要再搖了，你母親要被搖散架了。”五老爺瞧着，連忙說道。
楚雲茉仰頭看向五老爺，冷哼一聲，“父親眼裏就隻有母親。”
“不然呢？”五老爺說着，便要将楚雲茉攆出去。
楚雲茉嘴角一撇，“我才不要走。”
“對了，你可見過骁兒？”五夫人見狀，趕忙打着圓場。
不然，這父女兩個非吵吵起來。
“見過了。”楚雲茉便将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
“沒有想到，原先最不看好的，竟然是最有能耐的。”五老爺感歎道，“隻可惜……我那大哥……”
“這大哥行事古怪，雖常年不在府上，可是，每每回來，都沒有什麽好事兒。”五夫人蹙眉，“他是不是該回來了？”
“嗯。”五老爺點頭。
楚雲茉卻将自己在乾元知曉的都隻字不提。
她很清楚，這些事情太過于重大了，越少人知曉越好。
她又道，“那母親好好歇息，女兒先回去了。”
“去吧。”五夫人笑着點頭。
等楚雲茉離開之後，五夫人悠悠地歎了口氣。
“你擔心什麽？”五老爺看向她。
“這孩子有心事兒。”五夫人無奈道，“她也有自己的心事兒了。”
“孩子總歸要長大的。”五老爺看向她，“未來的路，也該她自己去面對。”
“嗯。”五夫人點頭，“隻是不知道，後頭會發生什麽事兒。”
“這大哥……”五老爺搖頭，“端看老夫人該如何了。”
“這是何意？”五夫人不解。
五老爺湊近，與她附耳嘀咕了幾句。
五夫人驚訝不已。
“當真？”
“千真萬确。”五老爺重重地歎氣，“此事怕是瞞不住了。”
“看來，錦兒是真的知道了什麽？”她說道。
“瞧着那孩子的心性，怕是早已猜出了一二來。”五老爺說道，“咱們全當不知道，免得惹禍上身。”
“關鍵時候，還是要幫忙的。”五夫人直言道，“錦兒待咱們有恩。”
“放心吧。”五老爺點頭。
五夫人這才放心地歇息。
兩日後。
楚侯爺回府了。
楚大夫人是知曉他要回來，隻不過沒有想到，會是大清早。
她剛剛醒來，還未梳妝打扮，便見他已經走了進來。
她愣了愣，連忙上前，“以爲侯爺晚些到呢。”
楚侯爺臉色陰沉，“去将錦丫頭喚過來。”
“這麽早？”楚大夫人一愣，不過對上楚侯爺那冷冰冰的眼神，扭頭看向身後的李嬷嬷。
李嬷嬷連忙出了屋，趕去楚雲錦的院子。
楚雲錦也剛起來，已經得知了楚侯爺回府。
隻是沒有料到，他剛回來，便要喚她過去。
楚雲錦已然收拾妥當，神色淡然地跟着過去了。
待到了楚大夫人的院子，楚雲錦行至屋内，便瞧見端坐在太師椅上的楚侯爺。
一旁的案上放着茶盞，他并未動，眼神冷然地看向她。
楚雲錦上前，微微福身，“女兒給父親請安。”
“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楚侯爺沉聲道。
楚大夫人坐在一旁不敢出聲。
她鮮少看見楚侯爺發如此大的脾氣。
“女兒自然知曉。”楚雲錦隻是靜靜地回道。
“啪！”
楚侯爺一掌将茶盞揮了出去。
那滾燙地茶水便直接朝着楚雲錦潑了過去。
楚雲錦卻側身躲開了。
“好，很好。”楚侯爺突然起身，上前便要掐住她的脖子。
楚雲錦目不斜視，“父親當真想要鬧得天下皆知？”
“你說什麽？”楚侯爺怒瞪着她。
楚雲錦淡淡道，“父親暗中派的人，當真沒有被發現？”
楚侯爺伸出的手，在半空中一頓，随即又收了回去。
“你出去。”楚侯爺看向楚大夫人，冷冷道。
楚大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滾出去！”楚侯爺怒吼道。
楚大夫人猛地反應過來，連忙起身，便出了屋，還順勢将門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