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楚雲熙笑着道。
楚雲錦看了一眼倉廪嶽家,随即便拿起看了起來。
楚雲熙已經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堂内傳來一陣響動。
楚雲熙正看的入迷,被打擾之後,不滿地皺眉。
大堂内的動靜越來越大,這雲台閣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随意進出的。
“是誰?”楚雲茉将手上的書合起,便大步出了藏書閣。
待看向大堂内的人時, 她雙手環胸,“做什麽,似弄得如此大的動靜?”
“我想用自己換一樣東西。”面前的男子一身青色長袍,文弱書生的清秀模樣兒。
“就你?”楚雲茉也嫌惡道,“像你這樣的,我能一次打兩個,趕緊走,莫要在這裏讨人嫌。”
男子不服氣道,“敢問這位小姐, 你可是這雲台閣做主之人?”
“不是。”楚雲茉挑眉,“可我是雲台閣的客人。”
“客人?”男子冷笑一聲,“這雲台閣向來是一物換一物,買賣之地,怎麽會有客人?”
“對啊,我就是一物換一物。”楚雲茉雙手叉腰,“本小姐能換得起,你能嗎?”
男子挑眉,“我以我爲物換一物。”
“你會什麽?換了有何用?”楚雲茉挽起衣袖,“在這吵吵鬧鬧的,哪裏有半點讀書人的樣子。”
“哎。”男子突然幽幽道,“不曾想到,連女子都瞧不起我這一介書生。”
“這位公子,您所換之物,不值。”掌櫃的無奈道。
“哈哈。”男子突然放聲大笑, “我這無用書生, 當真是自取其辱了。”
他說罷,還不忘朝着那掌櫃的拱手一禮, 才離開。
楚雲錦也看到了這一幕,他能以自己來換一物,可見此物勝過與他的性命。
畢竟,這天下的讀書人最看重的便是自己的名聲,他能夠這般踏入雲台閣,便是将自己這書生的氣節也一并抛卻了。
楚雲錦緩緩地行至掌櫃的跟前,“他要換什麽?”
“這……”掌櫃的低聲道,“換的便是上回您要換的,可是閣内隻有一枝,給了您。”
“他是誰?”楚雲錦直言道。
“他既然能入雲台閣内,想來也不單單隻是一介書生吧。”邵梓琪慢悠悠道。
“這個……”掌櫃的便将那書生留下的木牌遞給了楚雲錦。
楚雲錦并未接過,隻是看了一眼,又說道,“我可不能壞了閣内的規矩。”
“閣主有令,在他還未回來之前,這閣内任由您随意走動。”掌櫃的說道,“這也并未簽契約, 故而不算壞了規矩。”
“倒是讓閣主擡愛了。”楚雲錦詫異道。
“楚大小姐, 時候不早了。”掌櫃的提醒道、
楚雲錦便帶着她們離開了雲台閣。
等坐上馬車之後, 幾人倒是好奇起适才的那個狂妄書生來。
“我瞧着他有些面熟。”武明月突然說道。
“我也覺得有些面熟。”邵梓琪仔細地回想着,可怎麽也想不起到底還在哪裏見過他。
不過,馬車卻在此時停了下來。
“主子,是莊小公爺與邵大公子。”冬月回道。
“我這馬車内都是女子,不方便。”楚雲錦直言,“不如到前頭尋一家酒樓吧。”
“是。”冬月回道。
随即,馬車又繼續往前。
邵梓琪突然想了起來,“我想起來了,他是李家的公子。”
“哪個李家?”楚雲茉問道。
“還能有哪個李家?”武明月也想起來了,“就是前年在任上突然暴斃的按察使李吉之子李琅。”
“哦。”楚雲茉恍然,而後又搖頭,“還是不認識。”
“不過他怎會落魄至此。”邵梓琪暗自搖頭。
“聽說李家老夫人是續弦,這李按察使并非她親子,李老太爺早已仙去了,如今李按察使也突然沒了,李老夫人便趁機分家,将那母子兩給趕去了老宅子。”武明月說道,“那老宅子本就偏僻,李大夫人身子也不好,我母親與這李夫人倒是有些情分,也救濟了一些,隻不過這李公子脾氣倔強,又不肯低頭,竟到了這般落魄模樣。”
楚雲茉說道,“這李家……是與李清歡有何關系?“
“是同宗。”武明月搖頭,“不過人家如今落魄了,自然不會有誰幫襯,沒有落井下石都不錯了。”
“當初李按察使風光的時候,那些個同宗可都跟着沾光了呢,如今……”邵梓琪冷笑道,“想來是李夫人身子不大好了。”
“原來如此。”楚雲錦了然道,“即便如此,也不該如此欺負。”
“也不知曉其中發生了什麽,反正便成了如今這樣。”武明月溫聲道,“好在明年科考,他若是能一舉金榜題名,便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這也是你母親說的?”邵梓琪看向她。
“當初,李按察使還在的時候,母親原本是想有意将二妹妹嫁過去。”武明月歎息,“現在也隻能擱淺了。”
“我适才便覺得熟悉,隻是一時沒有想起來,不曾想到,不過短短一年,他竟然成了這幅模樣。”武明月感歎道。
楚雲茉不以爲然,“這也是他咎由自取,不過是自命清高罷了。”
“主子,到了。”
馬車此時停下,冬月出聲。
楚雲錦等人便下了馬車,擡眸看着面前的酒樓,一同入内,被引着去了雅間,莊斐與邵钺已經在等着了。
邵梓琪看着他二人,無奈道,“二位最近還真是閑來無事啊。”
“那李琅的事兒,你們還是莫要摻和的好。”莊斐看向楚雲錦,直接道出了來意。
楚雲錦緩緩地坐下,“我又不愛管閑事的人。”
“他性子古怪的很。”莊斐說道,“自視甚高,你當爲何會分家?那是因他始終不相信李按察使是暴斃而亡,幾次要入宮喊冤,可李按察使之事,已經過三堂會審結案了,李家擔心因此受牽累,這才分家,将他們母子二人趕了出去。”
“原來如此。”楚雲錦搖頭,“到底是個執拗之人。”
“他還指望着明年科舉能金榜題名,替父申冤呢。”莊斐冷笑一聲。
今天外出了,回來的有點晚,不過依舊五更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