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麽？”
鋼骨眼皮直跳。
從未見過超越者這個樣子，雖然他一向作風冷酷果斷，但一出手這般狠辣的情況卻也是頭一次。
攻擊範圍直接覆蓋數裏，夷爲平地！
布魯斯·韋恩默然不語，他隐約猜到了什麽。
能影響大都會整座城市之人的心智，隻怕也有窺探心靈的能力，對超級英雄來說，他們現實的身份是一件很忌諱的事情。
嘭！
十幾米深的坑底。
靈能海盜被恐怖力量沖擊得跪倒，嘴角溢血，美杜莎面具散發心靈能量凝聚出屏障遍布裂紋。
重力爲與時空有關的力，尋常的力場或能量護罩無法抵擋，但同樣奇妙萬分的心靈之力不在其中。
隻是全力抵擋從天而降的磅礴重力，讓他無法再分神繼續心靈隐形。
“還沒死麽！”
戴維注視着暴露在陽光下的靈能海盜身影，揮手投下雷電。
咔！
“我願意投降……”
靈能海盜的心靈之力屏障似到崩碎邊緣的玻璃轟然炸開。
他倉皇再度凝聚屏障，想要以束手投降來換取活命的機會。
但戴維面容冷漠，絲毫不爲所動，如山嶽般沉重的重力仍舊施加而下。
毫不誇張的說他很少對人有這麽強的殺意。
“你以爲你知道那麽多不該知道的事，我會放任你繼續活下去？”
咔咔咔！
“不……”
心生的心靈護罩眨眼出現裂紋，靈能海盜聽着屏障碎裂的聲音，似聽到催命的魔音，他心髒震顫，死亡的恐懼如潮水般将他淹沒，一陣窒息。
“蝙蝠俠，鋼骨，難道你們要看着超越者施暴殺死我，你們正義聯盟難道擁有淩駕于法律的特權！”
世上沒有人有資格殺死願意投降、未經審判的罪犯。
他期望蝙蝠俠和鋼骨能阻止戴維。
年輕的鋼骨面露掙紮不語。
正義聯盟沒有審判犯人的權力，按理他該阻止戴維。
但想到當時戴維殺死卡利巴克的時候，他也沒有阻止，反激動于超越者幫他爲父報仇，他沒有資格去阻止超越者。
蝙蝠俠皺着眉頭，沒有動作。
“你太危險了，讓你活在世上，說不定今天的事情會再度重演，許多人因此會陷入危險中。”
起手就是波及一整座城市，喪心病狂讓數百萬人陷入瘋狂與混亂中，今天死去的人隻怕比布萊尼亞克來襲的那天還要多。
聯盟沒有能夠制約這個家夥的手段。
“我知道你的身份，戴……”
靈能海盜眼神狠厲似被逼到絕境的野獸，大吼想爆出戴維的身份，但已經來不及了。
嘭！
排山倒海的力量壓下，瞬間将他碾成一灘肉泥。
凄慘的死相讓鋼骨移開目光。
“唔，這是怎麽回事？”
半空中克拉克醒來，猛然看到下方似被挖去一塊的大地，他被吓了一跳。
“戴維？我被控制了。”
他臉色一變，恍然反應過來可能發生什麽事了。
“不用擔心，你沒傷害任何人。”
看到臉上充斥擔憂的克拉克知道他在想什麽，伸手一攝，地上先前靈能海盜所戴的面飛到他眼前，戴維打量了兩眼。
之前那個家夥每次使用能力這個面具都會發光，又能在超重力場域下完好無損，這個面具應該是一件有特殊能力的器物，或許能進入他的收藏品之列。
“戴上我，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
永生，财富，權力，我會幫你統治這個世界。”
面具閃爍微光，散發出一陣陣帶有蠱惑的念頭，似引人堕落的魔鬼。
“可惜……”
摘下半空中的面具，戴維皺了皺眉。
“我的收藏品裏不需要有意識的東西。”
把這個擺在家裏太危險了，萬一爸媽發現，被突破燈戒的心靈防護引誘了怎麽辦，還是把它扔掉天堂島的寶庫裏讓亞馬遜人看守算了，就如之前的母盒。
“剩下的就交給你們處理了。”
緻使大都會數百萬人失去理智的罪魁禍首已經伏誅，戴維轉身飛走。
他已完成了最困難的，對處理剩下雞零狗碎的事沒有興趣。
“這是超越者做的？”
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閃電俠快速趕來，正好看到戴維離開。
“他再次解決了危機，但把這個爛攤子扔給了我們。”
鋼骨看着方圓數裏消失的街區略感頭疼，這個他們要怎麽和大都會市政府解釋，起碼有十幾萬人失去了住所和财産。
“我想他們多少會懂得感激的。”
閃電俠撓了撓頭。
不管怎樣，超越者拯救了大都會，如果沒有他，說不定是什麽情況，連超人也被控制了。
相較數百萬人甚至更多死于混亂中，他們怎麽也該能接受這個結果。
“希望吧。”
蝙蝠俠道，顯然他很不看好這個結果，他目光投向天上另一道身影。
“你好點了麽？超人。”
望着巨坑之底的屍體，克拉克回過神：“我沒事。”
他隻是有點後怕，自己身份被罪犯知曉，連帶父母也暴露，他還又被控制，幸虧沒造成任何人受傷。
“多虧了戴維，不然……今天可能會成爲我最後悔的一天。”
他捂住額頭，神情複雜。
戴維走後，克拉克和蝙蝠俠鋼骨幾人還有聽到消息趕回來的聯盟其他成員，一起解決了城市裏的騷亂，阻止更多人受傷。
當大都會市民恢複過來，看到的是到處是瘡痍和狼藉的城市。
所有人處于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回想自己在失去理智時所做的事感覺那就像一場恐怖的噩夢。
大暴亂期間誕生的一系列有關親情、家庭、經濟、法律等各方面的問題，困擾着接下來的數百萬市民，但正義聯盟也幫不上忙，隻能留給市政府和市民自己去解決了。
大都會的市民從未有如今天一樣憎恨一個人，靈能海盜給人留下的陰影甚至快趕上了曾把大都會變成瓶中之城的布萊尼亞克，造成的破壞和影響甚至超過了他。
與此同時，對拯救他們的超越者也是感激萬分。
不過也有一部分市民因失去了住所和商鋪，和妻子、孩子變得無家可歸、流浪街頭，對超越者充斥不滿，但這股不滿沒有持續多久。
當一塊房屋大小的金子從天而降，砸在市政府門口廣場，上面寫着用于災後修繕和補償工作，那部分市民的不滿立即消失閉上了嘴，他們全得到了優厚的補償，遠遠超過曾經的損失，紅光滿面開始歌頌起超越者來！
在他們嘴裏之前不顧市民生活的超越者，立即成了果決英明仁慈善良的大英雄。
“戴維，你是怎麽做到的？”
回到家中，克拉克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哪來的錢？
聯盟中最有錢的布魯斯也不可能拿出那樣一塊金子。”
那塊巨大的金子換算成錢足有幾百億美元之多，幾乎快頂得上韋恩家族二百多年幾代人的積累，當蝙蝠俠看到那塊夢幻般的金子時，沉默了好一陣。
“如果你多了解些礦物學的課外知識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
夜晚繁星下，倉庫二樓，戴維抱臂倚在一旁。
“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黃金資源都處在地殼中，那塊黃金是我從地幔裏抽出來擠壓捏成的。
你如果想要，我明天可以送你塊比那大十倍的。”
事實上身爲亞特蘭蒂斯那樣一個超科技王國的國王，他能調動的資源和财富超過地球任何一個國家的政治首腦，隻不過他懶得跑一趟亞特蘭蒂斯，就随地取材從地心抽出了一塊黃金。
“這次，不像你的做事風格。”克拉克怔了一怔，然後問道。
居然會理會網上的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那塊金子對我來說是不值一提的東西。”
戴維看向房屋方向。
“但可以讓針對我的吵人雜音少一點。
爸媽時常在網上關注關于我們的評論，有時出名不是一件好事。”
爲人父母，喬納森和瑪莎看到指責他的評論多少會感到難受。
好吧，克拉克撓了撓頭，知道弟弟這麽做的原因了。
……
“那個教會果然發布了關于‘救贖’的新聞。”
正義聯盟大廳中，鋼骨神情凝重的揮手投出數十個來自全國各地不同的新聞。
“我以爲會更早呢。
距離大都會大混亂過去了半個月才發布這個一月前的新聞，對方似乎是沒信心和我們的超越者搶頭條。”
哈爾·喬丹抱臂坐在椅子上，臉上帶着對戴維的調侃。
早就很久之前，蝙蝠俠就對‘救贖’可能掀起的危機與當時不在場的成員都說了一次。
閃電俠面色古怪，也懷疑這一點。
亞西爾國家的事早在黑亞當事件前就發生了，但卻在大都會暴亂事件過去很久，那個名叫第一救贖教會的組織才發布這件事。
“你送回天堂島的面具，我母親看過了，她也查不出那個面具的來曆，應該和諸神無關，隻是一件單純的強大魔法物品，曆史久遠，不知道是誰創造出來的。”
會議上，戴安娜小聲地對戴維道。
“那上面的蠱惑能力是創造時自帶的，無法驅除。”
戴維點點頭表示知曉。
可惜那個增幅心靈之力的面具，帶有蠱惑的能力，而且極爲強悍，聽克拉克說那個靈能海盜想要創造什麽新世界，隻怕就是他的腦子被面具影響了，才會有那麽不知所謂的計劃。
雖然面具隻是一件魔法物品，但也不能小瞧，dc世界從不缺少比神明還強大的魔法師，比如創造沙贊之力的巫師。
“魔法的源頭更是比諸神更古老和強大，乃至在多元宇宙誕生之前就有了魔法，諸神都是因魔法而誕生。”
“雖然發的晚，可關于‘救贖’的新聞一經發布，就占據了各國的新聞頭條。”
鋼骨目露懷疑。
“毫無疑問這件事背後有着強大的推手。”
“第一救贖教會早早就經受了許多世界各地富豪的資助，這并不奇怪。”
深知資本力量甚至能影響政府内部的蝙蝠俠道。
他打造芬裏爾戰甲的材料，可本來是地球上軍事實力最強的國家一克也不能外洩的軍方絕密材料。
“現在幾乎全世界都知道了他。”
亞瑟望着投影的藍色身影，聲音凝重。
“其中不乏本就虔誠的天主教徒，這會給他提供多少力量？”
在場衆人除了戴維外，每個人臉上都是思慮重重的模樣，克拉克也是一樣。
在經受了布萊尼亞克、黑亞當和靈能海盜後，他深處他的力量還不足應對這顆星球上的所有危機。
“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可當千萬人乃至億萬人的力量彙聚在一起，隻怕我們也抵抗不過。”
克拉克擔心地看向戴維。
雖然平時不管事，戴維現在幾乎成了聯盟應對巨大危機的第一人選，如果‘救贖’成爲危害世界的罪犯，戴維會首當其沖。
“他還沒繼續做什麽，爲什麽這麽緊張？”
被特意叫到正義大廳的戴維疑惑。
上次已經讨論過這件事了，這次隻是因爲對方一個動作又特意召開全員會議，是否有些反應過激。
他仍然是那個看法，‘救贖’的能力不可能沒有極限，頂多是一個dc加強版‘鬥劍’。
“事實上，他們下一步的動向可能已經爲我們揭明了。”
一直負責處理聯盟信息充當大腦功能的蝙蝠俠和鋼骨對視一眼，沉默了下，看向戴維道。
“靈能海盜的那張面具，在你手裏麽？”
“什麽意思？”
戴維眉毛一掀。
“這是第一救贖教會官網剛發表的一則聲明。”
鋼骨揮手，一則網站訊息投影在圓桌中間。
“他們聲稱靈能海盜的面具是魔鬼制造的武器，誘人堕落，會帶來災難，請求聯盟将它交給教會處理保管。”
在場衆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戴維，因爲都知道他拿走了那張面具。
目光掃過那兩行字，戴維有點意外。
“面具的确會誘人堕落，帶來災難。
我做過實驗，如果不是精神之力足夠強大的人，那張面具理都不理，或許隻有潛力帶來災難的人，才會受到它的誘惑。”
他看向似乎有點擔心這件事的衆人，挑了挑眉。
“你們的意思想我把面具交給他們？”
魔鬼的武器？
他還是相信宙斯曾經的情人希波呂忒的眼力，面具隻是一件魔法物品，與神明和惡魔無關，這個教會的聲明怕不是爲了讓他交出面具胡編的借口。
畢竟上帝的對立面就是魔鬼，其他的是延伸碰巧蒙中了。
“不！”
蝙蝠俠用力搖頭否決。
“絕不可以。”
克拉克幾人有些疑惑看向反應有些激烈的蝙蝠俠。
“一個能強化心靈之力扭曲别人心智的面具，和一個一直力圖吸納教衆的教會，你們想到了什麽？”他指節敲了敲桌子。
克拉克幾人臉色變了變。
對吸納教衆的教會來說，那個面具簡直是天賜的神器。
“有了那個面具，第一救贖教會最遲花上幾年就能在信仰上一統世界。”
“第一救贖教會和正義聯盟對話與發出請求，這是一個多麽引人注意的新聞。
但才在全世界高調完的他們，卻沒有抓住這個新聞熱點。”
最爲了解網絡的鋼骨認爲這是一個極爲反常的點，用網上的話說，明明可以借助這則聲明好好蹭一下他們正義聯盟的人氣，卻沒有這麽做。
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如果不出意外，救贖教會可能很快就會發來信息了。”
本來不怎麽在意這件事，沒想到最後居然牽扯到了自己身上，戴維想了想，笑道。
第一救贖教會應該不會傻到認爲在自己官網上随便發表一則聲明，就能讓他交出蘊含危險力量的面具，必然緊随會馬上有實質性的行動。
就在他話音剛落。
叮！
一則新的信息提醒在大廳内響起，衆人臉色異樣。
一直負責處理聯盟官方事務的鋼骨順勢投影。
新的官方郵件，落款正是第一救贖教會。
“超越者，‘救贖’約你在非洲亞西爾國土旁的一處草原上見面。”
鋼骨咽了咽口水，和在場其餘人一起緊張的望向戴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