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森林。
漩渦鳴人和春野櫻一直躲藏着,直到宇智波佐助帶着藥師兜趕來,他們兩個才敢冒出頭來。
因爲在開場考試前他們見過藥師兜,兩個人對藥師兜的觀感不錯,小家夥們也沒有覺得藥師兜和第七班一起行動會有什麽問題。
“我們現在應該趕往死亡森林中心的高塔。”
“這座森林裏都是一群下忍,即使有一些出色之人,也絕對不可能是佐助君的對手,甚至連我都不可能解決。”
藥師兜看到第七班早就集齊了卷軸之後,認爲不應當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但是他也提出了适應的建議:“當然,如果佐助君想要讓自己的同伴鳴人君和小櫻鍛煉一下的話,倒也可以…”
藥師兜扶着自己的眼鏡,看着面前的第七班三人小組,彷佛像是一個智謀軍事一樣,爲宇智波佐助和第七班出謀劃策。
藥師兜隻是将這場中忍考試當作觀察新生代忍者的場合,根本不在乎中忍考試的成敗,他隻是想要回到孤兒院裏,順便打好和宇智波佐助的關系,探索出來宇智波佐助内心的那個世界。
巧了。
“草隐忍者麽?”
或許…
或許…
宇智波佐助擡起頭看向了森林深處,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深深地複雜,他的心裏對香磷還存在着執念。
藥師兜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他們也會成爲朋友。
倘若沒有宇智波鼬滅族的真相揭露出來,倘若秋原神樂沒有暴露出來幕後黑手的身份,或許宇智波佐助還會待在根部,一直和香磷競争着根部未來首領的位置…
這些小忍村是萬萬不敢和大國開戰的。
草隐村也不例外。
“我們的實力不夠…”
忍界的貴族大名們也瞧不起這些小忍村。
香磷。
任何大國忍村出身的忍者,往往都會瞧不起這些小忍村,因爲這些小忍村往往都是忍界大戰中的牆頭草。
草隐村。
除了力量并非世界頂尖的那一批人,不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藥師兜都是一名完美的忍者。
正如漩渦鳴人那個白癡一直想和他成爲朋友一樣,宇智波佐助一直很想和香磷做朋友,他認爲他們兩個不應該隻是敵對的。
“先不着急。”
宇智波佐助其實很想和香磷成爲朋友。
如果本國的忍者能夠在中忍考試這種盛大場合中一舉奪魁或者表現得稍微亮眼一些,在貴族大名的面前露個臉,未來也能借機得到不少來自于貴族大名的委托。
在現實世界裏,藥師兜早已不問世事。
因爲這些人更喜歡雇傭值得信賴的五大國忍村,不喜歡浪費錢财在這些小忍村的忍者身上,尤其是這些小忍村實力孱弱,經常會導緻需要執行的重要任務失敗。
還是有些心有不甘。
然而香磷的能力并不強大,也不怎麽擅長戰鬥,草隐村也沒有想過培養她,一直都是直接吸食她的血,這次也隻是讓參加中忍考試的兩個同隊草忍通過吸她的血恢複查克拉和治療傷勢。
曾經有一個名叫雨隐村的小村子悍然和大國開戰,非但村子裏的精銳死傷殆盡,整個國家都徹底淪爲了忍界大戰的戰場。
在現實世界裏,忍者學校時期,香磷以優異的成績提前畢業,根部時代以後,香磷又是宇智波佐助最大的競争者。
關于如何能以弱小的力量和大國忍村搶奪任務委托,小忍村們也終于發現了一種安全的手段,選擇通過參加大國忍村舉辦的中忍考試,因爲一場盛大的中忍考試往往會有很多貴族大名前來參觀。
然而在這個世界裏,宇智波佐助也希望能夠招攬藥師兜,藥師兜的科學天賦自不必說,智謀也能幫忙查遺補缺。
宇智波佐助回頭看向了藥師兜,平靜地開口道:“一個草隐村的女忍者,她的身上或許隐藏着秘密…”
一個掙紮在大國忍村之間的小忍村。
因爲在現實世界最終之戰以後,香磷選擇了追随秋原神樂離開了忍界,對于根部首領的位置棄若敝履,讓宇智波佐助一直感覺自己得到的一切來自于香磷高傲的施舍。
小忍村爲了存活下去,一邊想盡辦法争奪貴族大名們的金錢,一邊動辄和鄰居小國大戰,展示自己的力量。
藥師兜擅長刺探情報,平時也可以做戰鬥型忍者和智謀輔助型忍者,甚至他本身還是一個優秀的醫療忍者,還擅長研究忍術、禁術和仙術,堪稱是真正的全能。
同樣。
這是一個曾經需要仰視的對手。
因此…
宇智波佐助也有相似的想法。
那個在成長路上一直是亦敵亦友的紅發少女,就像是宇智波佐助的執念一樣,他想要看看那個紅發少女在這個世界究竟過着什麽樣的生活,還會是如同現實世界一樣高傲俯視着自己麽?
“我想去觀察一個人…”
中忍考試對小忍村也極爲重要。
爲了能夠在這次中忍考試中出類拔萃,草隐村除了派出來兩名資深下忍以外,還派出了他們村子裏的秘密戰争武器香磷,希望能夠憑借着香磷的能力取得優勢。
在現實世界裏,香磷是秋原神樂的絕對親信,根部那些幸存宇智波們看着長大的小公主;宇智波佐助是秋原神樂寄予厚望的後輩,根部那些幸存宇智波們引以爲傲的新族長。
當然。
“那就必須想辦法把每場小隊戰打持久戰。”
一個草隐忍者躲藏一棵大樹後面,冷聲提起了他們的作戰計劃,他的目光時不時看向身邊那個畏畏縮縮的紅發少女:“隻要我們和對手的查克拉互相消耗,再吸你的血就能回複傷勢和查克拉,他們一定意想不到這種戰鬥方式…”
“是…”
紅發少女緊張地下意識想要向後退縮,她的袖子因爲這個動作露出了手臂上的皮膚,皮膚上有幾個牙齒狀的傷疤。
這是…
經年累月的傷疤。
如今的香磷不過十二歲而已,她卻在年幼的時候就被草隐村當成了醫療用具,即使她身爲漩渦後裔的治愈能力再過驚人,也不可能治愈那些永遠數不清的咬傷…
“喂,别退了!”
“再退就要被人發現了!”
另一個草隐忍者一把揪住了紅發少女的手臂,滿臉暴躁地開口暴怒道:“如果我們帶不回中忍考試的成績,我就先殺了你這小東西…”
“别沖動…”
他的同伴皺起了眉頭,勸說了一句:“這小東西的媽媽早就被村子裏的人咬死了,我們可是隻剩下這一個漩渦後裔了…”
“村子裏的人可不會在乎那麽多…”
那個草隐忍者絲毫不在意紅發少女的死活,咧嘴露出了一抹猙獰:“即使是我們兩個在死亡森林裏爲了恢複查克拉活活生吃了她,也必須進入中忍考試的第三場!”
“啊!”
紅發少女被吓了一跳。
紅發少女的膽量本來就小,聽到母親被草忍們咬死的事,眼裏不由自主地流出了眼淚,卻還沒來得及傷心就聽到了讓她心驚的話!
而且…
這兩個草忍說出來的話不是威脅!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這兩個草忍會爲了回複查克拉和治療傷勢,一定會活生生地咬死她,吃光她的血肉!
“準備開始行動吧!”
兩個草隐忍者也不在乎香磷的想法。
草隐忍者對于香磷一向是予取予求,他們早就掌握了香磷的生殺大權,也不認爲這個紅發少女敢有什麽反抗的心思。
這兩個草忍隻希望這個紅發少女被他們吸血而死之前,能讓他們兩個順利通過第二場的中忍考試…
不得不說。
草忍對于香磷的利用已經精通到了極緻。
這兩個草忍很快就挑選了一支旗鼓相當的雨隐小隊,雙方立刻通過起爆符和手裏劍展開了戰鬥,準備利用香磷血液的能力,和他們的敵人進行一場消耗戰。
一塊巨大的岩石前面。
一個年輕的草忍站在前方和敵人戰鬥,擡手朝着遠處的敵人灑出了一柄柄手裏劍和起爆符!
另一個年長的草忍站在岩石後面策應,一邊監視着香磷,免得膽量太小的香磷直接被激烈的戰鬥吓跑。
轟隆!
一陣巨大的爆炸聲傳來!
第一個年輕的草忍鮮血淋漓地退到了岩石後面!
“快!”
“咬這小丫頭的手臂!”
“快點兒治愈你的傷口,别讓他們停下來!”
第二個年長的草忍一邊囑咐着對方,一邊替補沖到岩石前方,繼續和他們的敵人交手,讓敵人無法停歇休息!
這就是他們的戰術!
他們可以利用香磷的血在戰場上進行快速恢複,敵人可沒辦法恢複傷勢和查克拉,這樣他們遲早會擊敗敵人!
“快點讓我來咬一口!”
第一個年輕草忍撲到了香磷的身邊,不顧香磷瑟瑟發抖的恐懼神情,直接一把拽開了香磷的手臂!
遠處。
一群人正在這裏注視着這一切。
漩渦鳴人和春野櫻有些不太明白草隐忍者的莽撞。
畢竟草隐忍者在遇敵之後,簡直一點兒也不像是忍者之間的戰鬥,根本不在乎那些亂七八糟的戰術,隻是一味地正面作戰。
藥師兜隻是根據宇智波佐助對香磷的态度,察覺到這支草隐小隊和那支雨隐小隊的勝負關鍵應該是在香磷的身上。
“如果是這種正面作戰的戰術…”
作爲有着多年經驗的忍者,藥師兜推着自己的眼鏡,緊盯着那個穿着破舊衣服、躲在戰場後面瑟瑟發抖的紅發少女,說起了自己對這場戰鬥勝負的判斷:“應該是因爲草隐小隊有一個優秀的醫療忍者,優秀到足以讓草隐小隊快速恢複…”
“嗯。”
宇智波佐助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如果認真要說的話,香磷真的是忍界最爲優秀的醫療忍者,甚至現實世界的香磷比木葉的五代火影綱手還要出色。
正當他們在這裏閑聊的時候,遠處第一個退下正面戰場的年輕草忍忽然走到了香磷的身邊,一把拽開了香磷的袖子!
“嗯?”
藥師兜有些看不明白對方的動作,他好奇地看向了宇智波佐助,希望能從宇智波佐助的口中得到一些答案。
然而…
藥師兜卻看到了宇智波佐助的臉上一片陰霾。
這個黑發少年的臉色在刹那間彷佛陰郁地滴出水了,雙眼不知不覺間出現了一抹猩紅色,眼神中充斥着澎湃的殺意!
這些人看得不清楚…
宇智波佐助卻已經憑借寫輪眼的視力看到了細微之初,他看到了香磷的手臂上有着一個個牙齒狀的傷疤!
這些傷疤…
宇智波佐助很清楚這究竟意味着什麽…
草隐村的忍者分明就是将香磷當作治療和回複的藥人,他們隻是吸她的血,甚至咬她的血液次數太多以至于她的身上都出現傷疤!
漩渦一族的人…
身體上竟然會出現傷疤!
這群草隐忍者到底咬了她多少次!
“那群…混蛋…”
宇智波佐助的手指幾乎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這群混蛋到底把香磷當成什麽了!
即使在現實世界裏,一向以冷血無情著稱的根部裏面,所有人都知道香磷的血液有着超強的治愈能力和恐怖的查克拉恢複能力,卻從來沒有任何人想過咬她一口!
不論是出去執行任務的根部忍者受了多重的傷,即使是宇智波佐助也不例外,所有人都是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等着醫療,從來沒有任何人想過依靠香磷的血來治療…
現實世界的香磷…
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傷口。
宇智波佐助想起了自己在現實世界的時候,自己和香磷是根部最小的兩個忍者,卻也是最受寵愛的兩個人。
不論是秋原神樂那家夥,還是根部那群幸存的同族,在秋原神樂還沒有暴露真面目的時候,所有人都對他們兩個寵愛有加,尤其是在宇智波佐助學習飛雷神的那段時間…
那段日子…
其實過得也挺幸福的…
因爲在那段時間裏,宇智波佐助第一次感受到了歸屬。
宇智波佐助的心神一顫,心髒忽地如同寒風灌進來一樣,那些溫暖的時間隻有現實世界存在過。
這個世界…
不可能會出現那個根部了。
這個世界沒有秋原神樂,也不會有那些幸存的族人,也不會有一個幸福長大的香磷,更不會有一個能夠找到新的人生目标的宇智波佐助,那些溫暖永遠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
香磷成爲了草隐村的藥人。
藥師兜失去了他最尊重愛戴的養母藥師野乃宇,甚至兩人最後一面還是互相殘殺,藥師野乃宇臨死前甚至沒有認出他…
自己一直在現實世界追尋的幸存族人都已經全部死去…
即便是旗木卡卡西和漩渦鳴人這兩個關系極好的老師和朋友,也都因爲沒有秋原神樂而活得異常艱難苦澀…
這個世界…
這個冰冷無情的世界!
宇智波佐助回想着自己在現實世界裏關系尚算親近的人,好像在這個世界裏都在經曆着悲劇殘酷的命運,沒有什麽人會是什麽例外…
“這裏…”
宇智波佐助看着遠處滿臉恐懼地等待着被咬傷吸血的香磷,他眼眶中的寫輪眼裏三枚勾玉緩緩旋轉組成了一個詭異的形狀:“其實…是地獄麽?”
萬花筒寫輪眼!
下一刻!
宇智波佐助的身影驟然消失在了原地!
正當那名年輕草忍一把拽下香磷的手臂,張口想要在香磷的手臂上咬出一個傷口的時候,一個黑發少年的身影驟然出現在了香磷的身邊,他的眼中是一雙詭異形狀的紅色眼眸!
“!!!”
草忍有些驚恐地看着驟然現身的黑發少年。
甚至這個草忍都沒有看清楚對方到底是如何出現的,簡直就像是瞬間移動一樣,就直接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人間道!”
宇智波佐助瞬間擡手按在了那個草忍的頭頂,他的一隻眼睛也變成了輪回寫輪眼,瞬間利用人間道的能力将這個草忍大腦中的記憶全部吸收!
下一刻!
這個草忍的靈魂和記憶就被宇智波佐助抽離了出來,軀殼有些無力地倒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瞬息之間…
宇智波佐助就殺掉了一個草忍。
然而宇智波佐助的心情卻并沒有變好,甚至變得更加糟糕了,他的眼神中甚至出現了一抹痛苦和無法言語的憤怒,他從這個草忍的記憶中看到了香磷的過去!
那是何等悲慘的過去…
宇智波佐助認爲自己經曆過了很多痛苦,卻沒想到香磷經曆的痛苦比自己更甚,他親眼在那個草忍的記憶中看到香磷的母親被活生生地咬死…
然後…
就是香磷。
這個少女總是被充當着藥人…
“……”
香磷被黑發少年的眼神吓得直接蹲坐了下來。
“真是的…被吸收的查克拉太多,甚至連感知都做不到了嗎?”
宇智波佐助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輕輕地伸手撫摸着香磷的那頭潦草的紅發,他的目光落在了香磷露出的手臂上,那些手臂上的牙齒狀傷疤,讓宇智波佐助的眼神閃過了種種複雜。
因爲在草忍的記憶中…
宇智波佐助知道了這些牙齒狀傷疤的來曆。
痛苦?惋惜?憐憫?心疼?
不,是憤怒!
那個在根部活得肆意潇灑的紅發少女,對待根部所有人都是嘴硬心軟的少女,喜歡把自己的血當作救命的藥物送給同伴的少女,卻在這個世界卻過着地獄一樣的生活…
真不知道…
秋原神樂在這裏的話…
這個世界究竟會發生什麽事…
畢竟秋原神樂一直都是最寵愛香磷的那個人。
“如果那家夥在的話…”
宇智波佐助伸手按住了香磷的腦袋,不想讓香磷看到自己的臉色:“現在的所有人一定都會被他殺光吧…”
“……”
紅發少女的身體顫抖了起來。
宇智波佐助察覺到了紅發少女的恐懼,他的胸腔裏滿是滔天怒火,卻擔心紅發少女害怕,強自在香磷的面前保持着鎮定,少年好聽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溫和緩慢。
“那家夥不在這裏的話…”
“就讓我來幫他做這種事吧…”
“剛好,看到你這副樣子的時候,我的心裏其實也有點兒惱火…”
“可能…”
“也不止一點兒…”
正當宇智波佐助在這裏絮絮叨叨地說着話的時候,另一個草忍意識到了背後的來敵,他迅速從戰場脫離回來,大聲朝着宇智波佐助叫嚷了起來!
“你這家夥!竟然在背後偷襲!”
“……”
宇智波佐助沒有理會他的叫嚷,隻是漫不經心地擡起頭來,他和香磷的身邊陡然出現了一層層虛幻的骨架,一個半身須佐能乎瞬間從他的身上冒出來!
這尊半身須佐能乎直接擡手抓起了最後一個草忍,巨大的手掌緊緊地握着這個草忍的身體!
“這是…這是…”
這個草忍驚恐不安地看着十幾米高的半身須佐能乎,驚恐地看着須佐能乎體内的香磷和宇智波佐助:“這到底…到底…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那是什麽!”
漩渦鳴人不由得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佐助的身上,冒出來的什麽東西!”
“佐助君…”
春野櫻也很緊張地看着遠處,她也在爲宇智波佐助的力量而震驚,目光不由自主地關注在了宇智波佐助在撫摸香磷的那隻手。
“那是…”
藥師兜的眼鏡中閃過了一道光,他的心髒跳得有些加速!
相比較這兩個小鬼關注的須佐能乎,藥師兜更加關注的是另外一點,那就是宇智波佐助驟然瞬身的速度,他不清楚宇智波佐助到底是怎麽瞬間移動到草忍那邊的!
怎麽可能…
簡直比飛雷神之術還要快!
甚至藥師兜都完全察覺不到半點兒波動!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草忍用力掙紮着,滿臉恐懼地想要掙脫須佐能乎的手掌,卻在須佐能乎的恐怖力量面前無能爲力。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是什麽角色…”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該幹什麽…”
宇智波佐助沒有理會草忍的話,他的大腦還回憶着香磷的記憶,也在回憶着自己經曆的現實世界。
這個黑發少年漫無目的地自言自語地說着話,也彷佛是在香磷說話:“我以爲自己随時可以離開這裏,我也不會在乎過這裏的人,隻是把你們的世界當作一個肆無忌憚的遊樂場…”
“但是…”
“我發現我好像錯了…”
宇智波佐助操控着須佐能乎的手掌慢慢握緊,他擡起頭看着那個滿臉驚恐的草隐忍者,還在自言自語地開口說着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古怪言語。
“這個世界不是遊樂場…”
“這個世界是一個沒有什麽色彩的地獄…”
“即使是對我來說…”
“我隻是想不明白…”
宇智波佐助看着那個草忍,彷佛是想要透過那個草忍來質問天空之上的存在:“爲什麽他不在的世界,就會是這種模樣麽?”
“……”
香磷的身體還在顫抖。
香磷聽不懂宇智波佐助的話,她體内的感知能力在生死之間已經爆發出來,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的宇智波佐助何等恐怖駭人…
這種恐怖的查克拉…
根本不是香磷能夠想象出來的!
“其實我也不願意承認吧…”
宇智波佐助的眼眸微微低下,他看着自己手邊還在顫抖的香磷,聲音變得越發平靜,彷佛想通了什麽一樣:“那家夥做的是對的,他才是爲忍界帶來改變的那個人…”
“……”
香磷不明白宇智波佐助在說誰。
這個可憐的紅發少女還認爲自己的性命在敵人的掌控之中,因爲她的頭頂按壓着一隻稚嫩的手掌,她親眼到了這隻手掌瞬間抽取了一名草忍的靈魂!
那隻手掌…
在努力幫忙撫平她那頭淩亂潦草的紅發。
“雖然他帶來的過程很難看…”
“但是至少那個世界并不痛苦。”
宇智波佐助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幫香磷整理着頭發,彷佛想要通過向香磷的訴說來表達自己的決意:“其實我不清楚怎麽做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我知道他走過的那條路,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那我就幹脆先來學着他的樣子慢慢做吧…”
“……”
香磷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伱也這麽認爲的麽?”
宇智波佐助的嘴角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重新擡起頭看向了紫色須佐能乎手中的草忍,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澎湃的殺意:“呵,那就慢慢學着他的樣子吧…”
“第一件要學的…”
“就是學習他是怎麽殺人的…”
下一刻…
宇智波佐助的手掌瞬間握成了拳頭!
紫色的半身須佐能乎也在刹那間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啊…”
那個草忍的痛苦呻吟聲尚未傳出,他的身體就已經被須佐能乎的手掌徹底捏緊,鮮血從須佐能乎的指縫中飛濺而出!
“讓該死的人…”
“死亡的時候痛苦難看…”
“隻有讓這些人死得痛苦難看,才能讓活着的人警醒!”
宇智波佐助漫不經心地松開了自己的拳頭,半身須佐能乎也松開了自己的拳頭,草忍的血肉殘渣從須佐能乎的手掌中慢慢掉落在了地上,彷佛丢下的不是一條生命,而是一堆無用的垃圾。
或許…
那本來就是應該丢棄的垃圾。
一群本來還在戰鬥的雨隐忍者驚恐未定地看着須佐能乎手掌中滴落的血滴,吓得紛紛朝着遠方逃竄,根本不敢在這裏停留!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香磷的雙眼呆滞,嘴角呢喃着不自覺地懇求着。
“你!”
宇智波佐助聽到這裏的時候,心髒不由得出現了一抹壓抑痛苦的難明情緒。
那個少女…
何曾有過這種狼狽的時候!
明明她總是高傲地幫助着其他人,什麽時候這樣低聲下氣地懇求過!
然而宇智波佐助利用人間道抽取了其中一名草忍的記憶,在那個草忍的記憶中看到了香磷和她的母親經曆過的悲慘命運,卻根本無力指摘眼前的少女丢了自己的尊嚴…
“放心。”
“我不會殺你。”
宇智波佐助說話的時候,像是變成了一個大人一樣。
這個黑發少年強忍着心中的壓抑,慢慢蹲下身來主動幫香磷拉扯了一下袖子,将香磷那副露出牙齒狀傷疤的手臂遮擋了起來。
真的…
讓佐助有些不習慣!
爲什麽她的身上會出現傷疤!
那群小忍村的雜碎,怎麽敢在她的身上留下傷疤!
“……”
香磷看到了宇智波佐助幫忙遮掩傷疤的動作。
這個紅發少女的意識終于恢複了過來,彷佛在世界上見到了除了母親以外第一個願意注意她形象的人,眼眶中忽然不由自主地流出淚來。
“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