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甯仁的确是回連隊看看高原和許嵩兩人是不是真的真如指導員所說那樣,在的自覺地進行訓練。
至于說上廁所,新兵連内又沒有廁所,這自然是連長甯仁自己找的一個理由,他不可能當着指導員的面說不相信他的話。
指導員的話,甯仁心裏是已經相信了,但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爲什麽就想回去看看情況,也許這就是他心中的一個執念吧。
一回到連隊,甯仁和之前的指導員過來的情形一樣。
也是輕手輕腳的走到了臨時禁閉室的小倉庫窗口,他向着裏面看了一眼,然後皺起了眉頭。
并不是此刻的高原和許嵩沒有在訓練,甯仁皺眉,是因爲這兩個新兵訓練的标準,在他看來差了太遠。
的确,高原和許嵩已經很認真了,但是作爲軍事主管的甯仁,他眼中的标準自然更高一些,比各班班長的标準還要高。
他轉個身,直接向着九班宿舍走去,進了9班的宿舍,很快,就找到了兩人的床鋪,并分别取下了高原與許嵩的武裝帶,重新走出了9班的宿舍。
取了武裝帶的甯仁,邁着大步子向着作爲臨時禁閉室的小倉庫走去,這一次他沒有掩飾自己的行爲,沒有在輕手輕腳。
倉庫裏面的許嵩,聽到門口的腳步聲,下意識的将頭轉了過去。
高原向許嵩一瞪眼,說。
“站好,不要受外界的影響,班長訓練是怎麽說的?”
許嵩趕緊收回了頭,當然高原這話也傳到了外面的甯仁耳朵裏。
甯仁打開了作爲臨時緊閉時的倉庫門,他走了進來。
一看到是連長甯仁來了,許嵩被吓到了,他下意識的認爲是連長過來問罪的,不由自主的就低了頭。
高原嚴肅道。
“站好,擡頭挺胸,沒叫停呢!”
許嵩沒敢擡頭,但是高原卻轉過身來,他看向了連長甯仁,直視着連長甯仁的目光。
“報告連長,9班新兵高原,許嵩,軍姿訓練反思中,請指示!”
甯仁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高原把一些報告情況的東西學去了。
隻不過這沒學到位不說,還學的這麽不倫不類的,你說在反思也好,說是在訓練也好,但是連在一起,怎麽聽怎麽别扭。
不過連長甯仁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他看向了許嵩,說。
“他說的沒有錯,訓練當中在沒有叫停的情況下,無論任何情形,都要保持着訓練繼續進行下去,明白了嘛!”
連長這話傳到了許嵩的耳朵裏,許嵩立即改正,擡頭挺胸,保持站軍姿的動作。
甯仁這個時候把武裝帶分别遞向了高原和許嵩,并說道。
“訓練就得有訓練的樣子,把武裝帶紮上!”
高原接過武裝帶往腰上紮了一下,然後又分開,快速的伸手像許嵩将他手中的武裝帶奪了過來,并将自己的武裝袋塞到了他的時候。
連長甯仁注意到高原的舉動,他将目光轉了過去高原,趕緊解釋道?。
“連長,武裝帶拿錯了,我們倆自行調換一下!”
連長甯仁沒有說什麽,高原趕緊将武裝帶紮好,又重新站好軍姿,那許嵩也和他一樣。
連長甯仁正要對他們兩人的軍姿進行調整修正,但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這房間内的光線有些暗,有些小細節是看不清的。
“你們倆跟我出來!”
甯仁對兩人下了令,就打頭走出了禁閉室門。
走到外面兩米位置,甯仁又轉過頭來,他看着跟過來的高原和許嵩。
他目光那麽一聚焦,表情一嚴肅,吓的高原和許嵩兩人趕緊站好。
“擡頭,挺胸,收複,房間放平!”
甯仁當面給兩人調整着軍姿。
高原和許嵩兩人在經過連長甯仁的調整之後,軍姿很标準的,站在甯仁的面前。
“這就有樣子了嗎!”
甯仁說着又仔細的觀察着兩人軍姿上的小細節。
甯仁看了看,然後走到許嵩的身後,手指頂住許嵩的背部脊柱線,往前輕輕一推,說。
“身體前傾,好,就這個位置,記住了!”
調整過來許嵩,确定沒有什麽大的問題之後,甯仁要仔細的觀察取高原的軍姿。
不得不說,高原的确做的要比許嵩好很多,至少以目前的新兵狀态來講,甯仁暫時找不出來高原軍姿上的問題。
可是甯仁就是很較真,他圍着高原轉了一圈,最後在高原的正前方停下。
忽然甯仁伸出手,食指和中指伸出,背向了高原的雙眼,并對高原說道。。
“目光狠一點,要有殺氣,就當看着你眼前的是自己的敵人!”
高原的目光忽然就變了,不過甯仁還是不滿意。
“再狠一點,殺氣,想想我現在是你的殺父仇人,你會用什麽樣的目光看我?”
高原的确想讓自己的目光再有一點殺氣,可是連長的話對他的影響真的沒有起作用,他無法将這連長說的假設,融入到自己的世界當中去。
連長看自己說的話對高原起的作用不大,就就接着說。
“你現在把我當成是一班的鄭軍,想想,想想我奪走你的東西,你氣不氣!”
還别說這一下連長甯仁的話,是徹底的刺激到了高原,他的目光一下變得犀利起來,帶着濃濃的恨意。
“好,很好,就是這個樣子,保持下去!”
甯仁終于滿意了。
此刻的高原,目光的确帶着濃重的殺氣,可能連他自己都想不到,平時他對鄭軍,雖然不喜歡,可也沒有什麽恨意?。
但不知道爲什麽,被連長這麽說出來,情況立刻就不一樣了。
此刻高原的軍姿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标準,旁邊的許嵩比不了。
不光是許嵩,隻怕現在全連所有新兵的軍姿都沒法和他比,特别是他目光中的那種氣勢。
就連甯仁自己都說不清,明明他很不喜歡高原,對高原的印象非常差。
可是對于高原的訓練,他還是要求這麽高,甚至想讓他訓練出的成果比任何人都要好。
或許,就是那種自己最看不上的,才偏偏想要把它訓練好,我覺得隻有做到那樣,才能改變他在自己心中的想法。
也許,就是這樣吧,反正,甯仁就是想把這個他看不上,很不喜歡,印象又極度差的新兵,訓成一個他認爲成才的樣子。
可是不知道要怎麽一回事,高原已經被他調整到了這個标準,甯仁非但沒有一點成就感,心裏對高原的那種不喜,莫名的更重了。
“就是這種感覺,你們給我記住了!”
甯仁說完之後走到了一邊,從口袋裏取出一包煙來。
然後,他竟然還摸出一包火柴來,對,是火柴并不是打火機,那火柴盒顯得很精緻,不過看上去,用不了多少次。
甯仁推開火柴盒,取出一根火柴梗,在火柴盒的側面一擦,“呲啦”一聲火柴梗就着了,他趕緊雙手捂在一起,将自己吊在嘴上的煙點着。
煙着了之後,甯仁手上拿着的火柴梗,來回的甩了兩下,火柴梗生的火就滅了,他低頭向着身邊地上看了看,最終将那已經熄滅的火柴梗又放回到了火柴盒裏。
也許他是想将這根火柴梗随意的丢在地上,但是當着兩個新兵的面,他覺得這樣做顯得影響不好。
這一根煙還沒抽完呢,新兵連營門那邊傳來了腳步聲,甯仁扭頭看了過去,發現是一個上尉軍官。
這名上尉軍官,甯仁自然是認識的,他直接迎了上去。
“龍啊,什麽風把你吹到我的新兵連來了!”
鍾祥龍看着叼着煙的甯仁,原本想提醒他一下的,可話到了嘴邊就又改了口。
“甯連長,我這順道,順道經過,想着咱倆好久也沒聚過了,就過來看看你!”
甯仁取了煙,給鍾祥龍遞了一根,并說。
“你這順道,可順的太偏了些吧,你确定是順道,不是迷失方向了?”
鍾祥龍呵呵一笑,接着又對甯仁說。
“那你這一說還提醒我了,我的還真有些迷方向了,這新兵連也和我那不順路,我怎麽就摸到這裏來了呢?
不過,經你這一提醒,我倒想起來了,這是我想你了呀,心心念念叨叨的都是你,這才莫名其妙就走到這裏來了,你說是不是?”
甯仁這時又取出了自己的火柴,點了一根給鍾祥龍點上煙,并說道。
“假話,那絕對是假話,你可不是想我了。”
鍾祥龍看着甯仁手上的火柴,随手奪了過來看了看,然後竟然裝回到了自己的口袋裏,他笑着說。
“我不是想你啦?那我幹嘛來這裏呀,你呀,就是心裏有鬼,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鍾祥龍說的這話,目光也轉向了站在臨時緊急時門前的高原和許嵩,他看兩個人的軍姿很标準,不由多看了幾眼。
甯仁看着鍾祥龍的舉動,他語氣變的有些酸酸地說。
“你要是想我了,那才是鬼扯,真想我了,你不帶點東西來看,我就這麽空打手過來,我看呀,你是想我的兵了才對,說吧,看上那個新兵了!”
鍾祥龍叼着煙的嘴上挂上了笑容,他貼近甯仁,笑着說。
“知我者,還得是你甯仁啊,我這啥都沒說,你一下就猜出來了,的确,我看上了個兵,這不是提前來跟你打個招呼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