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軒的心裏特别激動,李華蛟那挽着他的胳膊的手也感覺到了。
原本的一場見家長的鴻門宴,變成了複活李華音的激動時刻。
李家家族醫院的特級病房裏,一個面色慘白的姑娘躺在冰冷的機械床上。
床上插滿了各種管子,維持着身體所需要的各種機能。
徐浩軒的眼睛早已經濕潤,那個燦爛明媚的女孩,竟然變成了一具冰冷的被機械操控的毫無生機的植物人,徐浩軒的鼻子一酸,哽咽着說道:
“叔,對不起,因爲我,讓華音受苦了。”
“不,叔不怪你。事情,既然已經說開了,你就不要自責了。更何況,你不是已經親手殺死了歐陽勝了嗎?”
“好了,你倆别墨迹了,趕緊去救我妹子。”
李華蛟着急地催促着倆人,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那兒聊天。
徐浩軒點點頭,一揮手,房門便自動開了。
又一揮手,房門關上了。
“我進去看看。”
徐二叔不大放心,李華蛟剛想去拉他,卻看到徐二叔被反彈了回來。
這間病房,已經被徐浩軒設置了結界了。
這就是李華蛟和徐浩軒配合默契的好處了。
救人的時候,最怕被人打擾了。
所以,徐浩軒想都不想,将自己的大後方交給了李華蛟。
“華音妹子,讓你受苦了。”
病房裏,徐浩軒一揮手,所有的機械都開始縮回了手臂,老老實實地待在一旁。
機器屏幕上,立刻跳出危險的警報。
李華蛟可是李家家主的嫡親侄女啊,住在特級病房裏,這一警報,幾乎将醫院的所有高層都震驚了過來。
“拜見家主。”
距離病房最近的當然是護理科的主任了,特級病房的警報的級别,就是現在的聲音。
一旦被觸動,就說明特級病房出事了。
要麽是病人去世了,要麽是病人被人拔管子了。
結果到了一看,家主就在現場呢。
護理部主任剛想說點什麽,一扭頭,透過玻璃大窗戶,看到了裏面正在給李華音治療的徐浩軒。
李華音身上的管子,都不見了。
治療的儀器被弄得東倒西歪。
“誰!是誰!”
護理部主任急紅了眼,跳了起來想要開門阻止,卻也被彈了回來。
“别搗亂,出去,不許任何人靠近。”
護理部主任還沒明白自己是怎麽被一股力量給反彈了,就被李家主皺眉趕走了。
可憐護理部主任剛想說看到家主,怎麽都得邀邀功的,結果——
不過,家主肯定是信任自己的能力才讓自己幹這個活的。
于是,院長來了也被護理部主任給攔了回去,句句家主讓我怎麽怎麽滴的話語,倒也将院長們都鎮住了。
但是,有一個人,豈是她一個小小的護理部主任能攔得住的。
“阿音,阿音,我的阿音怎麽了?”
他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堆人,徑直往裏沖。
李家人也聽到他的聲音了,家主夫人趙雪更是柔聲地安慰着:
“家棟啊,你有福了,阿音就要醒過來了。”
“阿姨,别騙我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曹家棟苦笑着。
阿音的狀況,能夠撿回一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
隻要看到阿音在自己身邊,自己就滿意了。
曹家棟幸福地看向了病房,瞳孔猛地一縮。
“徐。。。徐哥!徐哥在幹什麽?”
曹家棟的聲音由一開始的顫抖要慌張,不是說徐哥已經死了嗎?
曾幾何時,他也是怨恨過徐哥的,甚至覺得徐哥死了也是給阿音賠命了。
可是當徐哥死後,沒有了怨恨對象的他,開始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去了。
現在,人又出現在眼前,他的内心又湧起了熊熊的烈火。
隻是,從他對徐浩軒的稱呼來看,他對他的徐哥,也隻是埋怨罷了。
誰會稱呼自己的仇人,爲什麽什麽哥的呢?
“家棟,浩軒在救阿音妹妹,阿音很快就要醒來了。本來還說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你竟然就在醫院。”
“是啊,家棟十分愛華音,幾乎天天來醫院看病情。天天在華音的病床前說話,怕華音醒來忘記自己。”
李華音的母親幫着腔,将曹家棟的癡情給說了出來。
“不是,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徐哥隻是個荒野主播,他隻是力氣大一些,做飯好吃一些,動手能力強一些而已啊!你們怎麽能讓他動手給阿音治病呢?你們李家要是出不起錢,我們曹家有!我來養着阿音!”
少年倔強的淚水将雙眸裏凝聚,握緊了拳頭。
忽然,曹家棟趁别人不注意的時候,沖向了病房的門。
“嘭~”
曹家棟摔了出去,尾椎骨差點摔斷了。
“家棟,你沒事吧!”
李家少主,李華蛟的大哥李宏盛趕緊去扶起了曹家棟。
“阿暢弟弟,我隻相信你了,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摔這一下子,曹家棟從仇恨裏清醒了過來。
這裏,他最信任的就是他的好兄弟李宏暢了。
“家棟哥哥,阿音姐姐是我們李家的人啊,我們怎麽會拿她的生命開玩笑?”
曹家棟終于清醒了過來,趴在窗戶上往裏面看。
隻見徐浩軒的雙手不斷地在李華音身體的上方擺着各種姿勢,一根針都沒有。
淚水,終于從曹家棟的眼中奪眶而出。
這一瞬,他明白了李家人的用意了。
曹家棟認爲,李家人和自己一樣恨徐浩軒。
所以,并不是徐浩軒在藍星上失蹤了,是李家人綁架了徐浩軒。
但是徐浩軒的大腦裏,盛放着許多華國的傳承,是國家迫切需要的東西,暫時還不能弄死他。
當他将自己的知識儲備都說光了時候,就沒了利用價值。
然後找個借口,便讓徐浩軒給李華音陪葬了。
可是,阿音明明還可以活很久的啊。
他天天來醫院觀察,阿音的指标好着呢。
他們那麽着急想給徐浩軒安排一個帽子,爲什麽要利用阿音啊?
曹家棟越想越是那麽回事,拳頭緊緊地握住,雙眼一片猩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