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又不是傻子，當他感覺受不住的時候，自然會停手。”
“也是。”
……
李壽淬煉在洶湧的“雷火”之中，前面的十九道雷火，本質上沒有傷到他的金剛不壞體。
從第二十道開始，他身體開始輕微受損，随後很快恢複。
而從第三十道開始，他身體開始出現明顯的創傷。
第四十道雷劫開始，李壽開始有肢體崩解的趨勢。每每一道雷劫下來，要麽胸口腹部開個大口，要麽就是手臂大腿少了一截。
從第四十道開始，正常人就要悠着點準備收手了。
但李壽心中猶豫的時候，忽然心神不甯，隐隐約約一抹紅光在他念頭中閃過。
那光芒閃過之後，他來自人性最深處的貪婪被激發。
“沒事，即便是崩解了部分軀體也沒事，我有回複能力。這雷劫雖然一重烈過一重，但對身體淬煉的效果卻是越來越好，能量越來越足，完全可以繼續引雷入體的。
我有把握的，等到了身體完全承受不住的時候，我就收手！”
李壽在這一刻陷入了标準的賭徒心态。
“有把握”“到時候就會收手”“再來一重”“最後一下就好”……無數念想在他心中升起，他開始明顯不對勁了起來。
等到第四十五道雷火入體的時候，香草首先發現了不對勁。
“快敲響明心靜性鍾！”
“哦好！”覺皇聽話的把靈力灌入鍾内。
随後空中傳出“咚”的一聲清遠悠長的響聲。
響聲進入人的耳朵，卻撫慰了人心。
聽到這鍾聲的每個人都從狂躁焦躁之中感覺心中突然“靜”了一下。
李壽也是如此。
此時的他已經被雷劫打得身體裂解了，但心中的貪欲還是想讓他“再來一下”。
直到鍾聲敲響。
李壽回過神來，‘再來一下，我豈不是要成肉泥！’
在李壽心中念頭電轉的時候，又是一道雷火閃過，他果然全身崩解成了一團另類的“肉泥”。
還好此時他神魂還在，保持清醒之下李壽趕忙停止了引動雷劫。
随着他逐漸停息運轉功法，停止沖破“蟲繭”的行爲，他和根須世界的聯系也越來越弱，聯系減弱，能量就減弱，能量減弱之後，後面的幾重雷劫明顯開始衰弱。
最終他和根須世界的聯系中斷。
這“破繭成蝶”的過程，也終于終止。
“感覺再來哪怕一下，我就要灰飛煙滅了。”神魂離體，看着自己的身體——那團焦黑的肉泥不斷的重組變型。
李壽也是心有餘悸。
剛才最嚴重的那一刹那，他身體很多地方已經成飛灰和“虛無”了，連重生的可能性都沒了。
‘剛才那道紅光，好像是紅眼。紅眼的規則，引發了人性最扭曲的部分……不過人就是人，誰也不能免俗！哪怕剛剛差一點就死了，但因爲貪念得到了好處之後，我竟然也十分滿足！如果不是貪念乍起，我絕對不敢抗這麽多次雷劫的。這也算因禍得福？’
李壽一邊心中升起念想，一邊看着身體慢慢重組完成。
重組完成之後他的仙體渾身晶瑩剔透散發着流光，皮膚血肉的質感如同玉琉璃一般，李壽神魂入體感知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
“仙體和法體果然不同！”
李壽感覺到全身各種能力飛躍式的提升，質變一般的提升。
力量、對天地的感應、防禦、對法術的運用和契合……全都破繭成蝶，完成質變。
這感覺就好像，身體從血肉變成“鋼鐵”一般，是一種徹徹底底的變化。
“就連白不容那個普通地仙，在完成仙體蛻變之後，就能硬抗趙一諾手持仙器的全力斬擊，還能用身體卡住仙器。不知道我這祭煉了四十九重雷火的身體，現在變得有多強了。”
李壽在渡劫的時候，每一重都是對他身體的沖擊，足足四十九道沖擊他心裏有數。
此時他不光身體強悍，更是有無數洶湧的能量蘊藏其中，讓李壽感覺自己舉手投足就能毀天滅地。
他很想試試自己此時有多強了。
甚至有些按捺不住。
但他打住了自己這個念頭，因爲渡劫還沒結束。
他還沒入道，僅僅度過雷劫隻是完成了第一步。
而第一步對他來說本就容易，第二步才是關鍵。
“吸……”深吸一口氣，李壽看了眼也已經渡過雷劫開始悟道的水仙，随後不再管外界，再次讓心神盡量沉靜，“開始吧。”
閉上雙眼之後，李壽把剛才強行壓制住的心神放開，再次感應天地。
霎時之間，他又在“神念”之中看到了漫天的細線。
那細線如同世間最複雜的迷宮，有些獨立存在，有些和其他規則糾纏不清。
光是數以億萬的細線已經讓人摸不着頭腦了，而當李壽神念嘗試接觸某個細線的時候，又能感應到其中繁複的光景。
有的是女人在尖叫……
有的是男人在怒吼……
有的是高山流水……
有的是星球旋轉……
……
“平衡規則在哪裏？”李壽本就不擅長做這種事，此時更是一頭霧水。
還好此時一道尺子一般的東西在他神念中出現，直指其中兩條細線。
“量天尺？”
李壽知道這是渡劫法器的指引，李壽順着指引，在“迷宮”中找到了兩條線。
“爲什麽是兩條？”
李壽先把神念浸入其中一條。
那是一條宏大的規則，進入其中之後，李壽不光感應到了宇宙星空，萬物旋轉的平衡，又感應到了星球内部，自然界中草木植物動物和分解者們動态的平衡，還感知到生物體内結構的平衡，也感知到人類社會你來我往公平交換互相幫助的平衡……
‘另一條是什麽？’
李壽好奇之下把神念從平衡規則中進入到了另一條細線中。
然後他就感覺到了萬事萬物的虛假……
物質其實是能量組成的……
能量其實是憑空生出的……
宇宙奇點是不存在的……
這世界的一切都是夢幻的……
任何規則都是假的……
都是如同“量子糾纏”“雙縫幹涉實驗”一般的欺騙……
人和人之間沒有真感情……
就連人本身也是假的……
隻有假的，才是真的。
你不用遵循任何規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