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妖邪嗎？”李壽看着那小型面包車一般大小的蟾蜍，上前半步，“你會說話嗎？”
“咕呱……”
蟾蜍不會說話，但似乎能聽懂李壽在說什麽。
但這妖邪絲毫不畏懼人類，直接一口長舌吐出來，就卷到了李壽的身上。
“不算很弱。”
李壽本來以爲，這一個小村子的妖邪，頂多也就是跟九州世界的二等邪祟差不多，但妖邪卷他的力道，明顯比他想的強不少，光從力道來看和西南武聖鄭揭的力道都差不多了。
這種級别的妖邪，打普通人那就是純純的碾壓。
不過鄭揭也就是第三個任務世界八級公乘左右的水準，現在的李壽打一級公士都是輕松寫意的，自然不放在眼裏。
随手一揮斬斷妖邪的舌頭，李壽抓起了領自己來的那人。
“這個蟾蜍，就是你們村的村正嗎？”
“對！”村民看到李壽竟然能打傷村正，吓得魂不守舍，“你竟能打傷村正，你竟敢傷了村正？”
兩個反問句代表的意思完全不同。
李壽聽得出來，第一句是對他實力的不敢置信，第二句則寓意更多。
這半句話似乎代表着，這個世界，妖邪比人類地位高很多。
“講來聽聽，爲什麽不能傷村正，還有爲什麽他能當你們的管理者。一個村子，長官是個妖邪，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李壽問話的時候，那蟾蜍還想逃跑，但被他随手凍住了。
“說！”
在李壽的詢問下，村民終于開口。
他見識不高，但李壽也從他隻言片語之中，聽出了不少東西來。
這世界人類并不是主導生物。
雖然主宰者是人類，但她和黑霧的大部分人一樣，并不喜歡人。
人在這地位很低。
不過在主宰到來之前，這裏本就是個妖邪的世界，因爲從村民口中得知，這裏從遠古時代就是妖邪占據主導的。
世界成這樣，并不是她改造的。
在這世界之内，人類如同被圈養的生物一樣，但并不是被放在籠子之中圈養，而是讓他們自行生活自行繁殖，然後按時上貢。
上貢的“物品”，自然就是人類本身。
人們也習慣了這種生活，畢竟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沒有斬妖人之類的職業嗎？”
“小時候聽老人講故事的時候聽過，很早很早以前有過，但被大人們全部滅絕了，也沒人會他們練的那些東西了，斷了傳承，就……”
“大人們是誰？”
“它……們……”村民指着“冰凍大蟾蜍”。
“哦。”
李壽點了點頭。
“所有地方都是如此嗎？”
“所有地方都是如此，其他村子如此，縣内也是如此，縣内的大人們更厲害一些。”
“哦哦哦，那不會不夠吃嗎？”
“有那殘暴的大人，有可能會吃掉整村的人，但一般不會，畢竟大人和大人之間也都有地盤的，把自己地盤上的人吃光了，去别的地盤上吃，肯定會引起沖突。”
“那這個村子呢？”
“我們村子一共有五百多口人，青壯年有一半。青壯年必須得每年生孩子，這事兒村裏的老人們會監督的。而這位大人胃口并不是很大，每個月隻吃一個成年人，有時候配上兩個孩童，有時候不配。
所以，我們村子近些年人口還是在增加的。
人數越多，抽簽到自己家裏的可能就少一些。
大家都在監督别人生孩子。
我們每年生育的足夠這位大人吃了……”
“喲，還是個富裕村啊！”李壽不知怎麽吐槽，“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妖邪爲什麽要吃你們，吃别的不行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算了。”
這種深奧的問題，問個被飼養的人類，似乎确實找不到答案。
李壽也沒逼他，“你一開始要抓我喂蟾蜍，現在回了我問題，我們算是扯平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壽飛身離開。
在第三個任務世界學了一百多種功法之後，加上《升邪法》的升級，現在李壽禦風飛行速度比先前快了不少。
在高空之上飛行，李壽看到下方村莊不少，每過一個地方，就會看到一種不同的錦旗，錦旗上面繡着妖邪的頭像，不同頭像代表着不同妖邪的地盤。
一路飛過去，有像老虎的妖邪，有像龍須草的妖邪，有像鼻涕蟲的妖邪，還有一些李壽完全沒見過的動物成的妖邪……
飛了百公裏之後，李壽看到了一個城池。
說是“城池”也不恰當。
畢竟這世界人類和人類之間沒有戰争，所以，這城池也沒有“城牆”這種東西。
明明是古代城市，風格開放得卻如同現代城市一般。
城池之内，不光有人在活動，還有妖邪的動靜。
李壽用“虛空遁術”下到了一個無人處，從城中的角落走了出來。
他剛從小巷之中出來，就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集市，這個集市占據了整條街道，如同地球的農村大集一般，但售賣的主要商品卻是人。
賣家，和買主，不是妖邪，就是妖邪帶領的助手。
李壽這個單純的人類走進去，和周圍顯得格格不入。
“滾開，小人，别擋着我家主人的路！”李壽剛出去不久，就迎面撞上了一個嬌子。
嬌子上方是一頭巨大的黑色豬妖，下方是十六個人。
十六個擡轎者在人類之中都算非常強壯的了，但擡着一個兩千斤以上的巨物，還是顯得有些吃力。
“小人？小個頭的人嗎？還是這世界對人類的稱呼？”李壽沒管他們，撞開兩個擡轎人之後繼續閑逛。
這是個“人集”。
道路兩邊賣着各種人類，有以年齡區分的，有以性别區分的，但更多的是以口感和修煉需求區分的。
“好貨好貨了！四十年窮苦之人！這種一生窮苦之人，從小失去家人照料，後又疾病纏身，命格很差，适合修煉咒術……”
“大人，看看我們這邊的吧，這種有嚼勁的老人，市面上貨可不多，畢竟要養很久的。诶，沒興趣？這還有一個肉質比較細嫩的女人……”
“這才是真的打工人吧。”李壽看向四周，賣家和買主以妖邪居多，但是叫賣的，還有打雜的基本都是人類。
“這黑霧的人是有多痛恨人類啊？”香草也忍不住吐槽，“搞這麽殘酷的嗎？不過這些妖邪吃人，好像不光爲了滿足口腹之欲，好像還跟他們的修煉方法有關。
而且說起來，搞人類養殖真的很省心。人會自己管理自己，還會自己種地養活自己，甚至還能幫忙做很多打雜的事情。
這麽算起來，養人比養豬劃算，對吧？”
“你這個話，如果換成個人說出來，我會給你這波充滿思考的吐槽打滿分。但從你一個人工智能嘴裏說出來，略顯恐怖了些，更何況你還造過天眼系統。”
“老李，我可沒其他想法，你要信任我。”
兩人正在閑逛的時候，天上忽然黃雲密布，随後陣陣驚雷從天上生出。
所有黃雲随之聚成一團，一個人影從雲中出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