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天都。
通天坊,禮風酒樓。
酒樓後院的庭院内,不斷傳出“哈哈”大笑聲。
“統治者們的糖衣炮彈果然厲害,這直接嫁閨女了。老李,你可不能中計啊,你這要是接受了,以後我們就不能對他們下手太狠了。”尿王調笑着李壽。
今天白天的時候,李壽面對賜婚直接蒙了。
這種糖衣炮彈拒絕也不是,翻臉也不是。
搞得他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不過好在八王爺也是個過來人,讓李壽考慮幾天後,打了個哈哈讓他們回去了。
衆人沒地方去,就暫時在天下宮旁邊的坊市裏,找了個酒樓住下了。
再之後,就是群體調笑。
當然,也有人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我倒感覺這婚能結。”覺皇分析道:“今天看來,這國家最強的高手就在皇室内部,想探情報的話打入内部才好。而且,這麽大的國家,我們這些人隻是一些破高中生,你們幾個學習還不好……”
“說話就說話,幹嘛罵人呢?”大個兒首先反駁,“學習不好怎麽了?”
“意思是,伱們的腦子學個課本上的知識都難,想治理這個國家,那不是天方夜譚嗎?我們把皇室的人都殺了,除了讓一切變得亂七八糟之外,好像帶不來什麽平衡,隻會帶來混亂。”
“那你什麽意思?”
“我意思是,想推行平衡法則,最重要的是什麽?”
“公平。”李壽忽然想到了這個詞,“公平。現階段的話,是先讓老百姓吃飽飯,少一些賦稅和徭役。你看一路過來,那些人各個面黃肌瘦跟饑民沒什麽兩樣,要知道,這世界的糧食産量可比地球高。先管管公平分配的事兒吧。”
這麽多世界經曆過來了,李壽見到了秩序,見到了混亂,見到了末日,見到了權貴,心中感覺,對普通人而言,最大的平衡就是“公平”。
絕對的公平不可能得到。
畢竟每個人從一出生就不公平。
但相對的,不那麽嚴苛的環境,和相對公平的分配方式,确實能極大貼合平衡之道。
李壽想到這裏的時候,忽然想到了慧靈君給他的《無爲手記》。
那玩意兒一開始他看不懂,隻看到了公平二字,但現在隐隐有内容從他腦海中生出。
模模糊糊的,都是一些治世之法,李壽暫時來說還是看不懂,得另行參悟。
但他還是有些認同覺皇的觀點的,現在他們隻是一些高中生,想治理這麽一個世界,讓它往平衡的方向發展,單純的把既得利益者殺光是沒用的。
“既然這事兒得從長計議,那老李迎娶郡主就勢在必行。”覺皇定下策略,甚至用上場任務的事情,堵住了李壽的嘴巴,“在上場中,我當了曹家贅婿,中間不說受多少委屈,光被暗殺都有數次。
我能提着腦袋做任務,還送出了我的初戀經曆,那大家公平些,你也能做同樣的事情。
而且最關鍵的,你還沒什麽生命危險。”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尿王先點頭。
“覺皇說得對。”
而後大部分同學都同意。
現場隻有王豔娜不同意。
“老趙去曹家,那是因爲當時我們是弱勢方,是被逼無奈之舉。現在李壽不見得比他們差,何必委屈自己?”
“有什麽可委屈的,那郡主長得也不醜啊?”尿王再次反對。
“就是。”
“覺皇都因爲任務的事兒失戀了,以後說不定再也見不到了,他犧牲多大。這世界還是我們主場,李哥結了也不會傷心。”
“可不咋地!”
“反對無效!”
“可是李壽在這還有女朋友的……”王豔娜拉了一把旁邊的言玲兒,“玲兒姐,說句話啊。”
“我……”
言玲兒雖然被規則壓制,不能完全聽懂大家在說什麽,但這場談話絕大部分内容還是能聽懂的。
她知道大家在讨論白天賜婚的事兒。
“我沒什麽想法,隻要師弟開心我跟着他當丫鬟也一樣的。”言玲兒無奈的笑了笑,“我就是個趨炎附勢的商人之女,一開始接觸師弟的時候,目的就不純粹。
而後雖說感情不錯,但大家的差距實在太大了。今天之前,我還抱着幾分幻想,但今天之後,在看到師弟輕易的擊敗西南州幾十年來最厲害的傳奇武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們不可能了。
師弟是要做大事的人,我在旁邊陪着就行。”
言玲兒說着話,拽着李壽的胳膊,沖他展顔一笑:“小師弟,想做什麽放心大膽的做,師姐都支持你!”
“……”低頭看着師姐的笑容,李壽心中某些柔軟的地方被觸動,“我跟她又不熟悉,憑我的實力,不結婚一樣能探聽消息!他們還不完全了解我的實力,等知道了,就不會這麽說了。”
……
第二天。
天還沒亮酒樓的老闆就敲響了院落的房門。
随後成淩月的聲音就從院外傳來,“李壽小子出來,快出來!本郡主知道你住在裏面,我喊三聲,你不出來我就踹門了!”
“幹嘛?”正在院落中研究功法的李壽打開了院門,“這麽早,你不睡别人還睡呢。”
“跟我去天下宮,我父王找你有事。”
“什麽事,還是結婚的事嗎?我沒結婚想法。”
“哼,那消息你收到了?”成淩月撇着嘴看着李壽,“真是見風使舵的家夥!”
“什麽消息,你在說什麽?”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跟我來!”
拽着李壽的手腕,成淩月拉着他就上了旁邊一輛華貴的馬車,随後車隊回到天下宮。
兩人來到了昨天的那個大殿之前。
這次來的時候,成淩月臉上換上了嚴肅的表情,也收斂起了驕縱之氣。
“走吧。”車隊在大殿前很遠處就停下,成淩月拉着李壽進了大殿之中。
剛入大殿中,李壽就看到八王爺跪在一人面前。
随後成淩月見到那人也立刻跪下。
李壽不想跪,就定定的看向殿内正中之人。
他身穿龍袍,身上散發着奇怪的陰寒之氣,如同邪祟。
看穿着李壽就認出這人是皇帝。
李壽不知道這方世界的禮數,但按照地球來算,王爺作爲皇帝的親兄弟,除非犯錯,很少會這麽長時間跪在自己兄弟身前的。
八王爺如果沒犯錯,那就說明兄弟兩人不和,皇帝在以勢壓人。
“見到朕,爲何不跪?”身穿龍袍一身陰寒之氣的人,看向了李壽。
“不想跪。”
“欺君之罪,可是要殺頭的。”
“那你可以試試。”
李壽說話之間也捏緊了拳頭。
這皇帝不找事還好,他還會按照原本計劃好的節奏行事,如果硬要讓他下跪,他不介意改變策略。
皇室不殺完可以,但他看八王爺比看這個皇帝順眼了不少。
殺了皇帝,讓八王爺當皇帝,也不是不可行。
生死就在對方一念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