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馮遇說話的功夫,李望、陳東、燕無缺三人已經跑出了兩三百米的距離。
望着他們三人遠去的背影,坐在地上的士兵被馮遇說的有些無地自容。
想要爬起來,可又在饑餓、身體上的疲憊與不适應訓練強度等多重壓力下,還是放棄了。
有心無力。
看到他們,尤其是李望還有力氣繼續跑,衆人也是贊歎不已。
馮遇身邊,其中一位特種兵道:“這三個首都軍區來的小子,體能上可以啊。”
“直接将這一幫臭蟲全部都給比下去了。”
馮遇回答:“我倒要看看這三個菜鳥到底有多少能耐。”
第二輪負重越野,李望的速明顯放慢。
倒不是說他沒有體能了,而是他爲了照顧陳東與燕無缺兩人。
三人成行,燕無缺跟在李望的後面。
陳東有又跟在燕無缺的後面。
李望能聽到他們在後面,呼呼喘着粗氣。
看來,他們兩人到是都消耗了不少的體能。
接下來的五公裏,應該就是他們的極限了。
訓練場上,就這麽一幫人看着這三人訓練。
李望他們,從頭到腳,沒有一塊地方是幹的。
全被汗水打濕。
又在陽光的作用下,汗水浸透了的衣服上,結了一層厚厚的鹽巴。
在陽光的反射作用下,顯得給外的耀眼。
時間大約過去了二十分鍾。
距離五公裏僅僅隻剩下了最後的一百米。
馮遇背着手,等待那三人的到達。
陳東、燕無缺二人此時已經是精疲力盡,腳步也變得越來重。
整個人的狀态,就跟剛才那幫士兵一樣。
毫不懷疑,等他們來到終點,一定也會累的跟個死狗一樣癱坐在地上。
眼中的神采,也随着體力的耗盡而變得黯淡無光。
雖然他們表現的這般狼狽,但是那些借機休息的士兵,卻沒有一個人嘲笑他們。
與他們相比,自己體能上還差的太多。
換句話來說,單單在體能上,如果說特種兵最後隻能夠留下幾個人的話。
那被淘汰的人也一定會是自己,而不是他們。
在這裏,弱者是沒有資格嘲笑強者的。
剛過終點線,陳東、燕無缺兩人就停了下來。
口中、鼻腔貪婪的吮吸着空氣。
等過了好一陣,胸前的起伏稍稍平複了一些,才大口大口的補充水分。
等他們回過頭來,想去找尋李望的蹤迹時。
卻發現,隊伍當中,根本就李望的身影。
由于身體上的疲憊,加上這兩天都沒有睡過覺。
所以,一到終點,陳東、燕無缺兩人精神上就有些渙散了。
甚至于一直在他們前面領跑的李望,他們都沒有注意。
此時這李望到底去哪裏了呢?
面對兩人的疑問,隊伍當中,有人伸出手指。
指尖的方向,在訓練場的不遠處,正是李望的身影。
他們是停下來了,可李望還繼續跑着!
這不僅是衆人,就連陳東、燕無缺這兩人都是驚訝的目瞪口呆。
這李望居然還有力氣。
前一段時間,一直都在忙着大學軍訓的事情。
現在看來,在平日裏,這李望是背着他們沒少偷偷訓練。
體能這一塊,要比之前還要強上不少。
看着李望的背影,之前站在馮遇身邊的那位特種兵,有些擔心的說道:“中隊長,這樣跑下去該不會給他練廢了吧。”
“要是将這家夥練廢了,那首都軍區那邊是不是也不太好交代啊。”
“他們畢竟也是首都軍區領導介紹過來的人。”
面對這種高強度的訓練以及精神上的疲憊,是會有猝死的風險。
馮遇聞言,卻是擺了擺手說道:“既然來了特種部隊,那他們就應該考慮到了其中的風險。”
“要是怕死就不要過來吃苦受這份罪。”
“這身體不是拿來錘煉的,難道是拿來供着的啊。”
“我到要看看這李望,到底有多大的潛能。”
說着,馮遇的眼中開始散發着精光。
宛若是伯樂看見了千裏馬。
馮遇就是那位伯樂,而李望就是那一匹千裏馬。
帶過那麽多年的特種兵,形形色色的人他是見過不少人。
有不少人在原部隊都被吹噓是兵王,可在他看來,也就那麽一回事。
可是這李望卻是讓他眼前一亮。
從曆年的訓練上看,在第一輪考核當中,體能訓練能夠達到這般地步的,屬實是沒有幾個。
訓練場上,原本三個人的身影,此時也隻變成了李望一個。
形單影隻。
孤零零的一個。
感受着身體的潛能正在一點一點的釋放,李望隻覺得是多麽的酣暢淋漓。
這讓他有些興奮。
與上次在他父親的特種部隊不同。
在那裏,由于還有許多文藝兵的存在,所以他們的訓練強度都是做了調整。
可是在這裏,李望終于可以肆無忌憚的盡情揮霍體能。
這讓他有種回到上輩子,當特種兵時候的感覺。
就在剛才結束五公裏負重越野的時候,他雖然身體上是很疲憊。
但他自己也知道,這還不是他的全部實力。
并且,他相信馮遇肯定也是一眼就能夠看出。
他的目的并不是要讓你們跑多少公裏,而是要消耗你們的體能。
讓你們跑到跑不動爲止。
所以,與其停下來,等馮遇下達命令,讓自己繼續訓練。
那倒不如自己直接就接着跑。
他也已經好久沒有這種,一次性将體能耗盡的感覺。
坐在地上的衆人,就這樣看着李望孤單單的跑了一圈又一圈。
對李望,除了敬佩,又多了一絲感激。
經過四十八小時的追逐,耗幹了他們的精力。
要不是現在李望還在訓練,按照馮遇的性子,是不可能讓他們原地休息的。
自已,也終于能夠趁着這個機會,好好恢複體力。
又過了十幾分鍾,李望再次跑完了五公裏。
卻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繼續跑。
但是,速度卻明顯慢了,眼神也跟之前的陳東、燕無缺一樣,開始變得渙散。
他們都知道,李望這是已經到了極限。
他之所以還能繼續往下跑,靠的全都是意志力。
在衆人,腦海裏,忽然閃過了李望所創作的那首歌《孤勇者》。
這個訓練場,就隻剩下他一個人。
可不就是孤獨的勇士嗎。
此時這首歌正應景。
作爲李望的粉絲,這首歌的歌詞,他們早就熟記于心。
忽然,有人開始唱起這首歌,爲李望加油打氣。
如同是星星之火起了燎原之勢,一個人唱起,瞬間就感染了一群人。
就連之前已經被淘汰了的那群士兵,也跟着一起唱。
“安你孤身走暗巷。”
“愛你不跪的模樣。”
“戰嗎,戰啊,以最孤高的夢。”
“緻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誰說站在光裏的才算英雄。”
聽見歌聲,馮遇也沒去打斷,而是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這個菜鳥,到是人氣挺旺啊。”
“剛來到特種部隊第一天,居然就已經有那麽多人去挺他。”
馮遇話音剛落,李望又已經跑完了五公裏。
此時的位置,正是跑過終點二三百米的位置。
衆人隻見李望的身子一軟,直愣愣的朝地上撲了過去。
李望的體能到達極限。
“去看看。”馮遇下達口令。
身邊的特種兵朝李望的方向沖了過去。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陳東、燕無缺兩人。
他們是這隻特種部隊裏,最放心不下了李望的。
其他衆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
那名特種兵走了過去,探了探李望鼻息。
又撐開他的眼皮,拿燈光照了一眼他的瞳孔。
判斷,李望這應該是高強度訓練下,能量不足,脫水導緻。
休息一下就好了,應該沒事。
衆人将李望拉到樹蔭底下休息。
不一會,李望緩緩睜開了眼。
先用眼神掃視了一眼圍在他身邊的衆人,小聲的告訴大家自己沒事。
之後便再次閉上了眼睛休息。
陳東、燕無缺二人見狀,都松了一口氣。
看到李望現在的狀态,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就連呼吸也平靜了不少。
可是此時的李望,雖然閉上了眼睛,外表看上去很平靜。
心裏卻是翻滾着一股久違的興奮。
就在剛剛,系統提示,他的身體素質,因爲剛才體能消耗,再次突破了極限。
身體素質值,直接暴漲了三點。
從腦海中系統的界面李望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現在的身體屬性。
力量25、速度25、神經反應25.
直接就是常人的兩倍。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種身體突破極限的感覺了。
他發現,随着自己實力的提高,身體素質要想再往上提升,都十分困難。
并且,進步的速度,跟之前相比,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
可以說,他停留在一個狀态已經很久了。
這次,有這個機會,他這麽玩了命的訓練。
另一方面他也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再次提升。
沒想到,真的跟他想的那樣,身體素質再次得到了突破。
随着身體素質的提升,他能夠感覺。
如動态視覺、鷹眼射擊輔助技術等幾個技能,好像也有些微妙的變化。
他自己的視力也變得更好。
這些應該都是身體素質的提升,給他帶來的好處。
不管怎麽說,雖然身體素質提升了,但李望要想完全适應。
也還是要有個過程。
這時,馮遇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正好到達飯點,就讓特種兵們領着衆人去吃飯。
由于他們剛下車,就被馮遇拉來這裏訓練,所以目前對特種部隊基地環境還不是很熟悉。
衆人聽見,終于是能去吃口熱乎的飯了,激動的都差點留下了眼淚。
負重四十公斤跑完五公裏,累的他們都差點忘記,他們已經超過四十八小時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
隻是簡單的補充了一些水分。
來到特種部隊食堂,他們就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頤。
特種部隊雖然說訓練上,要比常規部隊更加辛苦。
但是在夥食的标準上,卻是要比别的部隊要高上不少。
各種優質蛋白質肉類、水果,能确保特種兵們營養達到一個均衡的狀态。
在這短暫的就餐時間,衆人像是忘記的疲憊。
有些忘乎所以。
他們也知道,按照馮遇的尿性。
說不定就餐結束之後,還有很大的可能會繼續讓衆人訓練。
未雨綢缪,現在,能多休息一會是一會兒。
直到肚子裏是再也裝不下任何東西之後,衆人才滿意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又過了差不多十分鍾左右的時間。
如衆人所料。
果然,哨聲從食堂外邊響起。
衆人将餐具收拾好,趕忙按隊形站好。
馮遇繼續安排大家夥下一項訓練。
由于食物能量的補充,衆人的臉上稍稍恢複了一點元氣。
看着衆人的眼睛,馮遇面帶微笑。
這微笑,讓一衆士兵看的心裏有些發毛,就好像是一隻笑面虎一樣。
馮遇說道:“今天,是大家夥第一天來到特種部隊。”
“有經曆了早上的訓練,大家都很辛苦。”
“所以,我決定讓衆人,休息一下.”
衆人都有些疑惑。
這笑面虎居然讓大家休息,他能有那麽好心?
正當衆人有些不解的時候,馮遇繼續說道:“那大家就據一會槍吧。”
“就當是休息休息”
果然!
衆人就知道,這馮遇怎麽會這麽好心讓衆人休息。
沒辦法,來之前,馮遇就跟衆人打過了預防針。
要麽就服從命令訓練,要麽就滾。
除此之外,沒有第三個選擇。
衆人将跨在背上的95式自動步槍取出,按站姿據槍動作擺好。
馮遇,也沒跟衆人說訓練多長時間。
有了之前的經驗教訓,衆人也沒敢問。
隻要馮遇沒說訓練結束,那衆人就一隻保持着這個動作。
衆人一邊在做據槍訓練,馮遇一邊在一旁給衆人做思想工作:“你們真的是一群傻帽,好好的日子不過,跑來受這份罪幹嘛。”
“有沒有誰要退出的,我随時歡迎啊。”
“放下槍就可以退出了。”
衆人聽到馮遇這樣說,手中的槍握的更緊了一些。
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要是現在就退出,那自己之前吃過的苦,受過的罪。
那豈不是都白受了。
他們實在是有一點不甘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