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呀路!我爲帝國抛頭顱灑熱血,爲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和我的家人?”
”爲什麽?!”
“八嘎呀路!你們群混蛋!”
想到這裏,佐佐木的精神開始恍惚,出現幻覺,覺得自己此刻就身處槍林彈雨、炮火橫飛的戰場之上。
他作惡多端,在虐殺戰俘的過程中也得上了創傷後應激障礙。
這封信更是讓他的精神一下子陷入到了崩潰,犯病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士兵敲門進來送文件。
在已經陷入癫狂狀态的佐佐木的眼睛裏,他看到的是渾身是血的中國戰俘正拿着刀來向自己索命。
他看到的是正一臉淫笑着淩辱玷污自己母親、妻子、妹妹和女兒的關東軍禽獸畜生們。
“去死吧!”
砰——
佐佐木毫不猶豫地直接從抽屜裏拿出手槍,将這個“敵人”一槍崩掉。
覺得還不解恨的他拔出軍刀,對着這個被爆頭的倒黴蛋又是一通亂砍。
聽到槍聲的憲兵隊士兵和工作隊的人聞聲跑來查看情況,他們還以爲有人刺殺隊長呢。
而這會兒佐佐木已經把擺台上的大正式十一式輕機槍架在了辦公桌上。
對着來人就是一通掃射:“都去死吧!你們這些該死的混蛋!都給我死吧!我要讓你們這群混蛋付出代價!”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頭一波進到辦公室的憲兵直接被憤怒的火龍掃成了篩子。
屋外的憲兵們直接懵了,不知道隊長去了趟慰問所,回來之後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是爽過頭了?
隔着牆喊道:
“佐佐木隊長?!您這是怎麽了啊?”
“快停止射擊!我們不是敵人!是你的戰友!是皇軍啊!”
不停的日語喊叫聲這才讓佐佐木稍微清醒了一點。
不過當他看到一片狼藉、屍體遍地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失去了父母、妹妹和摯愛妻子和女兒的佐佐木也不需要什麽回頭路了。
他要搞出最大的動靜來!
他要殺很多很多的人,讓軍部那群自以爲是、狂妄自大、肆意妄爲、讓自己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混蛋們付出代價!
昔日上過東京日報的戰鬥英雄在軍營内屠殺戰友,這種醜聞足以讓軍部蒙上巨大的羞恥!
于是佐佐木便拎着輕機槍走了出去。
佐佐木是憲兵隊最高長官,下屬們雖然不知道隊長這是怎麽了,但還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就這樣,放任佐佐木砸開了軍火庫,裝了滿滿兩斜挎包的子彈和手雷後,他便背着槍爬上了院内足有三十米高的廢棄磚窯煙囪。
直到占領制高點的佐佐木再度開火的時候,憲兵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隊長叛變了!
于是沒了主意的憲兵們連忙向駐軍司令部彙報這一情況。
事實上作爲聯隊長兼治安官的岡本寺内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
他的司令部距離憲兵隊并不遠,激烈的槍聲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到達現場了解完初步情況後,岡本果斷下令,立即将佐佐木擊斃。
不過佐佐木也是個戰場上的老手了,既然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那必然使出了渾身解數。
他的槍法極其刁鑽,再加上在煙囪上居高臨下,占盡了天時地利。
一通掃射下來,頃刻間便有十幾名試圖靠近的鬼子兵中彈斃命。
還有已經接近煙囪,想試圖往上攀爬的,也被佐佐木扔下來的手雷破片給崩成了重傷。
痛苦的哀嚎着。
嘗試去營救的士兵也被佐佐木點名射擊。
一時間,束手無策的鬼子們隻能一味對煙囪上面射擊,沒了辦法。
藤田和芳也趁着現場一片混亂之際,悄悄溜進佐佐木的辦公室。
将他桌面上的信件替換掉,把王亮原創、孫書林謄寫的那兩封信件當場吃掉。
最終,日軍在折損了三十八人後,終于通過将煙囪爆破的方式,将佐佐木殺死。
算上在辦公室内被佐佐木幹掉的七人,一共是四十五人。
就這樣,這個在金陵搞過喪心病狂的百人斬比賽,殘忍屠殺過成上千名中國戰俘,殺害十幾名日本反戰進步士兵的劊子手,終于遭受到了應有的報應。
當這個消息傳到獨立營營部,正研究攻打雙溝炮樓作戰方案的王亮耳朵裏的時候,他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佐佐木這樣死,才是死得其所,死的酣暢淋漓,痛快之至。
王亮并不是一個暴戾之人,但佐佐木的所作所爲實在是太過惡劣,屬實是人神共憤,天理難容。
而且他的老婆優子也不是什麽好玩意,在兵工廠裏沒日沒夜地生産罪惡的子彈和炮彈,是個不折不扣的狂熱軍國主義份子。
不過細想之下,王亮不過就是在信中冒犯了一下這娘們,沒玩真的,所以也不算違反原則。
實際上佐佐木的父母、老婆孩子在日本過得好好的呢。
佐佐木欠下的賬佐佐木自己來還,禍不及妻兒的道理王亮還是懂的。
發揮自己的創作靈感整出這樣一出大戲,也算是在藤田和芳所掌握的軍郵渠道上面小試牛刀吧。
從王亮這學到精髓的孫書林便把軍郵渠道這攤子事情給接管了過來。
凡是在過往的信件中,像佐佐木那樣自曝了罪行的鬼子軍官們,他們都陸陸續續地收到了孫書林照貓畫瓢,定制版的“反詐信件”。
或是遠在日本的父母生重病,急需大額醫藥費治療。
或是家裏面的親戚說東京銀行有個好的理财項目,年化收益率可達1200%,趕緊打錢投資,早日實現财富自由,過人上人的生活。
……
總而言之就是用一種很新的方式做反詐宣傳。
孫書林這邊也收到了鬼子軍官們所上交的不菲“學費”。
取之于鬼子,用之于鬼子,王亮不忘初心,馬上拿着這筆錢招兵買馬、囤積糧草,用在打鬼子身上。
而這些被做了反詐宣傳的鬼子軍官們無一例外。
幾天後,或是在大街上溜達的時候被人捅死,被車撞死,或中毒死……
這都是已經就任軍統邢市站站長寇文海在王亮的授意下組織殺手幹的。
榨幹之後幹掉,并把身上的信件替換掉,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藤田和芳的安全。
唯一讓王亮覺得遺憾的是,這麽具富有創造性、令人拍案叫絕的戰法竟然隻能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而不能公開。
實在是太可惜了。
希望在若幹年後,有個撲街網文作者能來寫一寫,好好宣傳一下。
獨立營營部。
王亮今天召集幹部們來開個會。
就是讨論一下打雙溝炮樓的事情。
“行了,情況歐副營長剛剛都已經跟大家通報完了,大家都談談吧,這仗咱們怎麽打?都出出主意。”王亮招呼道。
不論是周衛國、歐翔,還是陳峰、尹華、孫德勝、吸鐵石、孫書林、孫成海,都是面面相觑。
我尼瑪比,雙溝炮樓的情況都已經知道了,雖然隻有12個鬼子和21個僞軍。
但炮樓人家已經加固了,而且王亮還誇下海口。
一周之内打下,最多出動二十個人,還承諾不使用包括擲彈筒、迫擊炮、輕重機槍在内的重火力武器。
這仗咋打?
咋出主意?
還賭那麽大。
父子局不說,還有大批彈藥。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五萬發子彈、一百箱手榴彈和五百發炮彈讓耿輝加班加點踩縫紉機做出來……
見沒人說話,王亮招呼周衛國道:“衛國,你先說說。”
被點了将的周衛國苦笑:“領導,我這有兩個不成熟的主意,一個是假扮鬼子長官前來視察,混進炮樓後再動手。”
“或者打他們運輸給養車的主意,看看能不能在給養上做手腳,投毒?或是利用給養車混入?”
王亮點點頭,心道還得是周衛國,有點意思。
不等王亮做出點評,尹華也緊接着發表了意見:
“營長,周副營長,我覺得這兩個方案都行不通。”
見大家的目光都彙集了過來,尹華解釋道:
“是這樣的,還是邢市遊擊支隊時期,我們曾經針對這個雙溝炮樓采取過軍事行動。”
“用的就是假扮鬼子混進去的策略,但不幸的是還沒等進入炮樓就被鬼子識破了。”
“他們将計就計,引我們接近後開火,我們付出了十分沉重的代價。有了這次前車之鑒,我想鬼子會更謹慎。”
“打從那次作戰實力後,我就格外關注這個雙溝炮樓,了解到這個炮樓的鬼子指揮官叫谷田文夫。”
“僞軍普遍對他的評價是此人心細如發、陰狠毒辣,我想如果運輸給養的突然換了人,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
本來大家都覺得周衛國提出來的這兩個想法是最佳方案,但尹華的話無疑給大家澆了一盆冷水。
絞盡腦汁去想,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實在不行,就叫大爹吧……
這個時候,隻聽王亮問吸鐵石道:“吸鐵石,你小子不是對心理戰感興趣嗎?早先我給你講的那些心理戰的戰法你還記得嗎?”
吸鐵石摸了摸鐵腦殼,這他哪能記得住,非常實誠地道:
“營長,你講得挺好,可俺就記住了個在對僞軍和鬼子喊話,到縣城裏面發抗日傳單,至于其他的,俺……”
王亮笑了笑:“沒關系,上次我講的都是理論,不夠生動直白,記不住也無可厚非。這次打雙溝炮樓,咱們就用心理戰術!大家到時候認真學認真記。”
“子曾經曰過:攻心爲上,攻城次之,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周衛國:“……”
歐翔:“……”
尹華:“……”
吸鐵石:“?”
——
翌日
也是約定一周内打雙溝炮樓的開始日。
雙溝炮樓内。
谷田文夫少尉正繞着炮樓檢查每一個點位。
一旦發現問題,他會立刻提出整改意見,要求部下馬上對應落實。
盡管知道八路根本就不可能僅憑借二十人,且在沒有重火力武器加持下,在一周内打下雙溝炮樓。
但回想王亮當時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葉萬壽真擔心這家夥會用常乃超所說的奇巧淫技。
便故意放出了八路軍要攻打雙溝炮樓的消息,來給王亮增加難度。
這也正是今日谷田文夫如此忙碌的原因所在。
在得知自己的炮樓被八路盯上了之後,他當即給縣城指揮所去了電話。
第一,請求增派兵力支援。
現在的雙溝炮樓的兵力數從鬼子12人,僞軍21人已經增加到了鬼子19人,僞軍44人。
谷田文夫讓戰鬥素質更高、更爲可靠的日本兵守在炮樓裏面。
每人盯一個射擊孔,一旦發現有來犯之敵,便馬上進行精确射擊和火力壓制。
至于那44名僞軍,谷田發配他們繞着炮樓,間隔二十米挖兩圈壕溝,構建防禦陣地,他們就守在這外圍。
僞軍們自然是叫苦不疊,白天出苦力不說,晚上還不能睡到炮樓裏面。
已是深秋時節,氣溫驟降,這天當被地當床的,簡直凍死個人。
更重要的是他們也知道八路軍即将來攻打炮樓,守在外圍這不就是當炮灰嗎?
但是他們又沒有腳底抹油的膽量,畢竟鬼子們就在後面的炮樓裏架槍盯着呢。
槍口可以對準來犯之敵,也瞄準着他們這些人的後背。
谷田文夫的手段他們都是清楚的,所以根本就不敢開小差,因爲都知道這是死路一條。
第二,讓給養車多送些肉蛋禽和蔬菜過來,還有肉罐頭和水果罐頭。
谷田文夫判斷八路軍可能采取圍困戰術,所以多儲備些物資,省得到時候給養車送不進來,降低了士兵們的生活水平。
夜間最低氣溫達2攝氏度,而白天最高也不過15攝氏度,把肉類做熟了,也是能存放相當長一段時間的。
第三,增加武器配備,補充彈藥。
在原有武器的基礎上,谷田文夫又申請了四挺輕機槍和一挺重機槍,火力大大加強。
子彈、炮彈和手雷也增加了許多,足夠打一場大的戰鬥了。
谷田文夫隻是一個小小的少尉,爲何能要人得人,要裝備得裝備呢?
這還得得益于他的家庭出身,他所在大隊的所有官兵幾乎都聽谷田不止一次提起過。
他的父親是政府的高級官員,而母親更是本土一家大型軍工廠的三把手。
擁有如此強大的家庭背景,谷田自然而然就成爲了大隊長的座上賓,成爲了被關照的對象。
谷田站在炮樓之上,看着自己的安排部署,再看看迎風飄揚的膏藥旗,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暢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