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宏文見周潛對自己說的有了興趣,還認可了自己,繼續說道:“還是周組長通透,的确是如此,紅黨有多謹慎我可是知道,謝友林如果是一般商人怎麽可能會發現,除非紅黨想發展他,但他有這麽大的影響力,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想紅黨斷不會盲目出手。”
“你倒是挺聰明的,難道有什麽發現?”
“還真有發現,我沒事的時候就會暗中查查跟謝友林接觸過的人,他見的人基本都是有頭有臉的,我幾乎也都認識,調查中我就發現有個身份不明的人經常去找謝友林,而且是躲躲藏藏神神秘秘的,于是我暗中調查後發現這個人每次從謝公館離開皮包都鼓鼓的。”
周潛聽了眼睛一亮,這不正是柳穆宏和柳穆青說的那個神秘人,問道:“然後呢?”
梁宏文沒有回答問題,而是站起來給周潛鞠了一躬,問道:“周組長,如果我提供的情況幫你立了大功,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麽事情?”
“讓我加入複興社,我知道周組長有這個能力。”梁宏文說道,
“你好好的副局長不幹,幹嘛要加入複興社啊?”周潛不解的問,
“我現在雖然還挂着副局長的頭銜,但博局長根本就不把我當回事,尤其最近因爲我跟謝友林有過接觸,他還派人調查我,我擔心他給我按個通日賣國的罪名整我。”梁宏文說道,
“謝友林的身份的确很隐秘,你被蒙騙也是情有可原,再說你不是早就懷疑他的身份,隻要你能幫得上我,我保證把你介紹給特務處。”周潛就算做不到現在也必須答應,
“周組長,我把你約來定能幫到你!”
“所以你查那個經常去找謝友林的人了?”
“是!我重點調查了這個人,此人穿戴普通,據我所知這樣的人謝友林是不屑認識的,可他每次還都帶着鼓鼓囊囊的包離開謝公館,我當時推測他不是謝友林的窮親戚就是握着他什麽把柄。”
“你暗中調查謝友林和那個神秘人居然沒有被發現?”之前周潛就感覺他跟蹤水平很高,因爲他故意讓自己發覺被盯梢,卻又能不被自己發現,這麽頻繁的跟蹤日諜他都沒有被發現,所以有些驚訝。
“我怎麽說也幹過幾年的偵緝隊隊長,再說我是警官高等學校畢業的,畢業之後就分到了杭州警察局,我在偵緝隊也是破了不少案子,暗查密訪是我的強項。”梁宏文說道,
“你是北平警官高等學校畢業的?”周潛還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還是名校畢業,
“如假包換!”
“這麽說咱們更近了,我也是警官學校畢業。”
“所以我才會來找你。”
“接着說你的發現。”真是想吃冰下雹子,這還真是個意外的收獲,說不定梁宏文說的就是自己要找的日諜情報分析小組,
“這個人中等身材,不管天氣多熱,他都會用帽子遮住大半個臉,我每次都是親自跟蹤他,我發現此人非常警惕,有好幾次我都差點被他發現,好在我經驗豐富都化解了過去。”梁宏文說道,
“他每個月都會去找謝友林對嗎?”
“沒錯,每個月至少一次,多的時候三次。”
“你盯了他很久?”
“差不多有半年了,也不是天天盯着,就是趕上了看看他幹什麽,因爲當時想着跟謝友林也算有些交情,再就是也沒發現謝友林和這個詹德福有什麽異常,所以就沒有深入調查,當我知道謝友林是日諜的時候這才徹底明白怎麽回事,我本來是想自己抓人的,但仔細琢磨之後擔心誤了你們的大計,所以這才決定來找你。”
“毛森毛隊長也在杭州,你爲什麽來找我,再有你爲什麽不自己抓?”周潛不解的問,
“首先我現在沒人可用,另外最重要的是我擔心驚動了日諜,因爲我知道這條線索的重要性,另外我當警察這麽多年,也接觸過日諜案,知道他們日諜很少單獨行動,尤其那個院子裏至少四五個人,我根本就沒把握,所以我就想找個能拉我一把的人。”梁宏文如實說道,
“你看到其他人了?”
“沒有,我說的這個詹德福在報社工作,每次回家都會帶一些吃喝,而那些吃喝足夠三四個人吃兩天的,他每次帶出來的垃圾也挺多,但奇怪的是他住的地方就沒見有第二個人出來過,所以我更确定他是個日諜小組了。”
周潛從口袋拿出柳穆宏和柳穆青描述畫的像給梁宏文,說道:“仔細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梁宏文看過之後立馬肯定的說道:“就是他!周組長果然厲害,原來你也發現了此人。”
“告訴我他的住址!”
“我帶你去吧,周組長,拉哥哥一把,我立功也好加入複興社。”梁宏文說道,
梁宏文對杭州應該非常的熟悉,而且用他比用杭州站的人保險,周潛表面上還是有些爲難的說道:“你畢竟還是警察局副局長,跟着我幹不太合适吧。”
“怎麽不合适,反正我現在沒事做,主要我也是想立功,這樣不僅能證明我不是漢奸,加入複興社不也名正言順一些。”梁宏文說道,
“你的事情好說,你最後一次見這個詹德福是什麽時候?”
“昨天,放心,我每天都會看他一眼,他沒有任何異常,此人在報社上班。”
“帶我去看看他住的地方。”
梁宏文帶着周潛來到運河附近的一片居民區,把嫌疑人的住處指給了周潛。
周潛發現這是一所經過改造過的院子,而且從外面看不像是正規住房,院牆很高,上面還做了防盜措施,就問梁宏文:“你應該對這片很熟悉吧?”
“我對整個杭州都很熟悉。”
“這個院子以前是幹什麽的?”
“原是一家釀酒廠,早些年就不幹了,之後被一個叫王興才的人買下來的,但這個人不在杭州,具體在哪裏不知道,現在的租戶名字叫詹德福,就是這個人。”
“看來你已經做了簡單的調查。”
“這些調查對我這麽個警察很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