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五年七月十六日,杭州,小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整天,天氣難得的涼快了一些。
淩晨兩點,複興社杭州站行動隊四組組長周潛帶着兩個組員來到一個胡同中,早就等在這裏的組員王慶年從暗中出來接應。
“組長,就是前面的一個獨門獨院,已經确定,一男一女兩個目标就在裏面。”
來到院子前,周潛先觀察了一下這個獨門獨院,院牆有三米多高,上有屋檐瓦,大門緊閉着,問道:“确定他們住在一個房間嗎?”
“确定過了,這裏面是三間平房,右邊的房間是卧室,中間是客廳,左邊的是雜物間,沒有後門和後窗。”王慶年繼續說道,
周潛仔細觀察了一下院牆和周圍環境,用手輕輕推了推向内開的大門,紋絲不動,手上又加了一些力道還是如此,這樣的情況不光是上了門栓,裏面的人應該還用了頂門杠。
周潛擡頭再次看了看院牆,牆上是屋檐瓦,但有的地方有缺失瓦片露出了牆頭,他低聲說道:“你們在外面等着,我先進去給你們開門。”
周潛說完脫了雨衣交給王慶年,他後退了幾步一個助跑雙腳交替蹬牆右手就搭在了牆頭上,他先是引體向上半個身子趴在屋檐瓦上探頭觀察院内。
院子不大,因爲陰天院子裏很暗,周潛拿出一個小電筒先從牆角開始移動光束查看院内,他始終都很警惕的聽着屋内的動靜。
找到院内的空地位置周潛就把手電關上咬在了嘴裏,确定沒有驚動屋内的人之後,他是雙臂一使勁就直接翻跳進了院子。
周潛從三米多高的院牆上跳到院内空地,他是兩個腳尖落地然後在地上順勢一個前滾翻就到了屋門前,他落地發出的聲音隻比雨聲大那麽一點點。
王慶年、蔡正文還有韓大勇三人沒聽到什麽動靜,全都驚呆,蔡正文捂着嘴一聲輕呼:“卧槽,這是人嗎?”
“喂,老王,你知道咱們組長什麽來頭嗎?”韓大勇低聲問,
王慶年搖搖頭道:“還真不知道,隻知道組長是少尉軍銜,一來就當上了組長,看這身手以前莫不是個飛賊!”
“别尼瑪瞎說,不過組長這身手還真是牛,看來以後咱哥仨有希望了!”韓大勇說道,
“我也這麽覺的,别忘了這院子裏可是兩個日諜!看意思我們真有可能活捉他們,那咱們小組可就立大功了。”
“咱們哥幾個要轉運!”
“噓……”
院子裏的周潛屏住呼吸用腳尖移動來到主卧室的窗下,他側耳聽到屋内傳來的輕鼾聲,看來屋内的人睡的很熟。
因爲天熱,窗戶是打開着的,周潛可沒敢探頭往裏看,再有看也看不到什麽,他來到屋門前,先确定門是往外開的,便用手抓住門把往外輕輕拉了拉,門動了!
沒上門栓?
周潛立馬停了手,他再次打開小手電攏着光查看門前,确定沒有報警繩等機關,這才把屋門緩緩拉開一個縫,這樣做是盡量避免門發出聲響。
周潛屏住呼吸聽着屋内的動靜,同時用手電查看門内,有門檻,在門内高過門檻十公分的位置發現一根細麻繩,隻要進屋邁門檻就一定會觸動麻繩,到時候卧室裏的人就會被驚動,由此可以肯定屋内的人是間諜沒錯了。
周潛沒有去管這根細麻繩,把門縫繼續緩緩擴大到自己能進去,他是高擡腿輕落足邁過麻繩來到屋内,這是相通的三間屋,中間的是客廳,左手房間沒有任何動靜,也就是王慶年說的雜物間。
周潛撩開門簾用手電往裏看了看,确定裏面沒有人都是一些雜物,這才來到右邊的卧室門前。
房間都沒有門,隻是挂着門簾,周潛伸手撩開一個縫,他看不到屋内什麽情況,隻聽到始終沒有任何變化的鼾聲,這就說明自己的舉動沒有驚動屋内的酣睡的人。
這屋内應該有兩個人才對,周潛也隻能推斷屋内的女人睡覺應該不打鼾。
周潛蹲下身子再次用手電隻查看屋内地面,确定沒有任何障礙物和機關,他這才蹲着移動到床前,通過鼾聲确定男人躺在床的外側,他是臉朝裏背對着自己側卧。
周潛先确定了男人的睡姿,又确定裏面睡的女人也是側卧,她的臉是沖着男人,想要活捉審問就必須先制住他們,周潛緩緩起身,手電光照到男人的脖子上的那一瞬間,他的掌刀精準的砍在了目标的大動脈上。
随着床鋪微微一震,男人的鼾聲頓時消失,周潛手裏的手電第一時間照向女人,砍暈男人的右手也以最快速度拔槍指向她。
女人沒有被震醒,卻被手電光驚醒,周潛以最快速度繞到她跟前用槍抵着她的頭,低聲吼道:“别動!”
周潛接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在喊完别動的一瞬間伸手一掌也把女人打暈。
周潛打開燈再次仔細查看屋内情況,男人隻穿着一個褲頭,光着上身,女人身上隻穿着亵衣,周潛看看她的衣服小的根本藏不住什麽東西。
搞定!
周潛迅速去把報警鈴解除,然後打開大門,王慶年、韓大勇和蔡正文三人手裏舉着M1910手槍很警惕相互配合交替進入院中,發現主卧的燈亮着,而周潛已經走進屋子。
韓大勇和蔡正文舉槍先後快速進入房間進行排除危險搜查,王慶年追上周潛進了主卧。
等蔡正文和韓大勇搜查完畢進屋,周潛讓他們跟王慶年将兩個男女用繩子分别綁在椅子上。
周潛找了個長凳坐在了兩個日諜對面,對蔡正文說道:“去把院門關上,我們先審審他們。”
都準備好了之後,周潛看了看表,現在是兩點二十七分,跟王慶年說道:“用涼水把男的先潑醒。”
一瓢涼水潑在男人臉上,他是渾身一激靈晃了晃腦袋,擡眼就看到一個年輕男子坐在自己對面,再看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掙紮了兩下無濟于事,驚恐之下問道:“你們是誰,想幹什麽?”
周潛慢條斯理的問道:“曹丕值是你吧?”
“我是,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漢語說的不錯,你的日本名字叫什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還是說實話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周潛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床邊,他拔出匕首在床單上割下一塊布條,從桌子上預方便用的煤油燈裏倒出一些煤油将布條浸濕,說道:“你要是不說,我會把這個布條纏在你的腳踝上,然後點着,你猜到時候會發生什麽?”
會發生什麽還用想嗎,此人吓的夾緊了雙腿,故作鎮定的問道:“我叫曹丕值!我隻有這一個名字!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周潛讓王慶年和蔡正文把曹丕值的左腳駕到長凳上,真的将布條纏在了他腳腕上,然後點燃打火機再次問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
曹丕值吓的想掙脫,但繩子把他牢牢的綁在了椅子上,背後還有個人扶着椅子任他掙紮。
“不說是吧,好,我們繼續!”周潛說完對王慶年說道:“去提一桶水來。”
等王慶年把水桶提來,周潛跟曹丕值說道:“我也是第一次這麽幹,我想你腳上的布條上煤油燒盡的時候,你的脂肪會代替煤油繼續燃燒,到時候你一定會非常痛苦,因爲那時候你腳踝上的肉估計已經被燒焦,周圍的肉在持續的高溫下也會被烤熟,你應該能聞到自己肉的焦糊味道,或許還能聞到肉烤熟的香味,到底會不會如此我們來試試。”
聲音語氣雖然柔和,但這是曹丕值長這麽大聽到的最恐怖的話,此時的他已經吓的臉色發白渾身顫抖,當看到打火機的火焰慢慢靠近沾滿煤油的布條,還沒點燃他就已經發出慘叫。
“把他嘴堵上!”周潛對王慶年說道,
王慶年找了一條毛巾強塞入曹丕值的嘴裏,這時候周潛點燃了布條,瞬間布條的火焰就把曹丕值的腳踝包括腳覆蓋。
周潛在給他纏布條的時候已經确定這就是個日本人,因爲他們穿木屐的腳趾很明顯。
再看曹丕值在椅子上拼命的掙紮,左腿也在使勁的踹動,但他越是這樣火苗燒的面積就越大,很快他就渾身是汗,痛苦的他五官扭曲,因爲嘴裏堵着毛巾,光用鼻孔猛烈呼吸的他臉憋的通紅。
王慶年、蔡正文和韓大勇三個人看的是心驚膽戰,因爲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審訊辦法。
再看火燒的日諜腳上的肉發出呲呲的恐怖聲音,周潛眉頭都不皺一下,還津津有味的看着,那眼神就像是在研究什麽課題般的說道:“煤油應該快燒盡,火苗有些小了,靠近火焰的部位已經燒焦,腳面已經起了很多燎泡,應該非常疼吧?”
這招太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