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已經判斷出自己的西涼騎兵已經出現了問題,很可能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這其實也是分兵在外的一個很大弊端,那就是會存在像這個樣子的風險,但是如果不分兵的話這些西涼騎兵的優勢又顯然是無法發揮出來的,這就是一個很大的矛盾點,不管怎麽樣說都是得做出選擇的。
現在那支十分重要的西涼騎兵暫時失去了控制,但是也未必就一點挽回的機會都沒有,自己這個時候如果直接放棄抵抗的話,那麽肯定就徹底失敗了,但是如果能夠再堅守一段時間的話,也許那些西涼騎兵會重新選擇幫助自己也未可知,畢竟他們現在的處境其實也很尴尬,那麽大一支西涼騎兵的隊伍是需要消耗大量的糧草和後勤供應的,他們現在叛變出去之後又該如何解決這些糧草供應的問題?
要麽就是直接投降董卓,要麽就是試圖劫掠董卓的糧草,要麽就是再幫助自己擊退董卓,然後再從自己這裏獲得糧草,這幾種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但韓遂判斷這支西涼騎兵很有可能是内部的某些将領發生了反叛,并不一定是所有的将士都反叛了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意味着他們内部的矛盾也是很嚴重的,是很難完全達成一緻的,以他們的性格要讓他們直接投降董卓,這種可能性是很小的,因爲如果要投降了董卓他們又能夠得到什麽好處?
作爲跟随自己一同征戰多時的叛軍,即使投降也還是叛軍,之前所犯下的罪也是不可能直接一筆勾銷的,指不定投降董卓之後依然還是會丢掉自己的小命,韓遂相信這些将領不可能連這一點都想不明白的,所以他們更有可能是選擇劫掠董卓的糧草,或者是最終還是選擇重新幫助自己一起進攻董卓,當然這兩者其實是可以等同的,攻擊董卓的過程之中也可以劫掠董卓的糧草嘛。
隻是現在四周都已經完全被封鎖起來了,他沒有辦法派出探子出城去了解具體的情況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派出信鴿再去試圖與那些西涼騎兵進行溝通,并試圖說服他們。
但是這樣做也是有一定的風險的,首先就是董卓此時已經完全封鎖了外城,自己所派出去的信鴿未必就能夠安全的飛過這個封鎖網,董卓手下的一些弓弩手還是很有些實力的,對于這一點韓遂也是必須得要承認的。
如果董卓截獲了自己的信鴿,那麽西涼騎兵叛變的情況就會被董卓所獲知,現在董卓不敢輕易的将所有兵力都集中起來進攻内城,就是因爲他心裏邊還會顧及那些西涼騎兵在背後捅他屁股,但是一旦他知道這些西涼騎兵不再受自己控制了,那麽就很有可能會直接選擇全軍猛攻,到時候自己未必能夠守得住,畢竟董卓此時手上的一些攻城武器還是對内城很有威脅性的。
反複琢磨之後,謹慎的韓遂還是選擇了比較保守的方案,不冒險派出信鴿去傳輸信息,而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對内城的防守之上來。
韓遂親自率領手下的将領對内城的各處防守要地進行檢查,不過真正的問題倒不是内城防禦工事的堅固程度,而是他們所剩餘的糧草可能已經不是很夠了,韓遂開始的時候明顯是高估了城中糧草的充足程度,其實這也不能夠完全怪他,他沒有想到的是城中出現了一連串的鼠患和蟲患,因爲發現得不夠及時,好幾個糧倉裏邊的糧食都已經被吃得一幹二淨了,就算有剩下的也隻是一些殘碎而已。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韓遂顯得十分的憤怒,但是他又不知道該把火起發向誰,他當即下令将城中剩餘的糧食全部都集中起來然後進行計算并實行嚴格的糧食配額。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城中的老百姓那兒的糧食也有很大一部分被搶了過來,當然韓遂還算有一些良心,爲老百姓專門設置了幾個喝粥的地方,算是能夠保證老百姓最爲基本的生存需求,他計算了一下所有的糧食儲備,如果嚴格發放的話,再加上不出别的意外,應該還能夠堅持一個月左右。
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了,在知道這一點之後韓遂懸着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下來了一些,不管怎麽樣成敗生死都要在這一個月内決定了。
在解決了糧草的問題之後,韓遂就得想辦法再對城中一些相對薄弱的防禦點進行加固了,但是同時他也得進行一些換位思考,想象自己如果是孫堅或者董卓,會選擇從什麽地方以什麽樣的方式去對自己發動進攻,還真别說這種換位思考的方式真給韓遂提供了一些思路。
他在這個思路的指引下找到了幾個他認爲最有可能在未來某個時刻成爲防守漏洞的位置,不過他現在城中的兵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損失,沒有辦法再抽出太多的士兵再去進行額外的防守了,所以他也隻能夠在這幾個地方裏邊挑選出他認爲最重要的幾處來進行最爲優先的額外防守部署。
如果後邊再能夠抽出更多的兵力的話,再去對剩下的幾處潛在的危險區域進行加固和防守部署,當然韓遂也想過先将一些暫時不那麽重要的地方的士兵先撤下來換到這些地方來,但是孫堅跟董卓的進攻一直都在持續着,壓根就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他現在似乎也很難找到到底哪些地方是不那麽重要的,若是貿然将一些地方的防禦士兵撤下或者減員,那麽後果是很難預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