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冕之龍雖然是威權道途的柱神,但祂同時也持有部分超越道途的力量與特質。
或者說,在沒有職業傳承的古代、任何超凡者持有多道途力量都是很合理的。
九種道途本就代表着九種人生态度、九種世界觀、九種人格、九種傾向。
沒有任何一種道途是絕對正确的,也很少有人能隻行走在一條道途上、從不偏離。
近兩千年才誕生的職業體系給超凡者帶來了更穩定的傳承與晉升途徑後,其實也讓人們下意識遵循道途前進、讓自己的人格逐漸純化。
但其實,從一條道途上前進、并不代表要舍棄其他道途的特性。或者可以反過來說——假如某個人完全不符合其他道途,也不代表他就一定能從這條道途上走得很遠。
“純化思維”的最終目的,其實還是因爲自身才能不足,因此才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一條道途上,以求走的更快、更遠。
但有人意識到這樣能更快晉升之後,反而逼迫其他人也必須純化道途、否則就很難在足夠年輕的時候走得更遠——畢竟年輕時的道途等級會直接決定職業、收入與接下來的人生。每個人都想過得更好,爲此改變自己也在所不惜。
當道途晉升變得功利之後,各能級超凡者的平均年齡便在逐年遞減。但其實能走到第四能級以上的依然也還是就那麽多人。因爲越是往上走,難度也就越大。
在沒那麽極端的情況下,每個超凡者應該都有多重道途的适應性才對——并非是讓自己來适應道途,而是得到所有适應自己的道途力量。所以他們應該是有許多道途的低能級能力,但基本沒有幾個道途能晉升到高級……這才是正常人的天賦。
作爲現代超凡者的哈伊娜,卻對這種古老的超凡觀念感覺無法理解。
哈伊娜甚至驚到連話都說不利索:“銀冕之龍、戴冠之主……居然也是超越者嗎?
“凡人……也有可能、成爲柱神嗎?”
“不是超越者,而是有超越道途的特性,”艾華斯平靜的糾正道,“而且成爲柱神,其實也并沒有什麽不可逾越的鴻溝。衆所周知,凡人是能成爲天司的,而隻要是天司、理論上就有可能成爲柱神。沒有成爲柱神,隻是因爲他們還不夠強、在九條道途上走得還不夠遠。
“學校裏已經教過很多次了,九柱神并非是道途的管理者、僅僅隻是道途的先行者……但顯然學姐你并不理解這句話的真實含義。說到底,其實也就是這個世界有九種無主的偉大之力,以及對應的九個至高的位置而已……關于這個,我們神學院的課本上就會教導這種知識。
“九柱神之所以是九柱神,因爲祂們目前在這條道途上走得最遠,所以這條道途才以祂們的方向而命名,其他人也都要遵循他們的原則。
“但隻要其他的天司能比柱神走得更遠,這條道途就會易主并更名。甚至不需要弑殺柱神——從存在文字之後的時代中,柱神易主一共發生過三次,分别是【蟬蛻】、【禁果】與【王權】。人類所經曆的,記載于人類曆史中的隻有這五百年前的第三次事件。前兩次則分别被龍與精靈所見證。”
“……艾華斯,你這都是、都是從哪學到的……這種秘密?”
哈伊娜忍不住全身顫抖。
她顯然難以消化這種禁忌知識。
她恍然道:“雅各布爺爺以前還給我們講過古代那些偉大戰士的傳說……我還奇怪過,爲什麽現代就沒有戰士了……”
“雖然力量與威權的本質是近似的,但方向是不同的。因此在銀冕之龍上位後,‘戰士’、‘狂戰士’、‘鬥士’這些舊職業就因此衰落了。”
艾華斯并沒有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而是跳過了這個問題回答了下一個問題:“已經擁有的力量不會消失,然而他們不會再通過原本的職業變強了。不過他們可以輕易轉到威權道途,也不會損失多少力量。
“最終,‘狂戰士’變成了受縛者、‘戰士’則是守護者、‘劍士’變成了監察者、‘鬥士’變成了逮捕人、‘挑戰者’變成了‘侍從官’。律法師是全新的職業,因此沒有進階。五百年前力量道途的職業中,隻有輕騎兵沒有變化,但是原本的進階‘騎士’變成了‘空騎兵’。而騎士則變成了阿瓦隆的一個階級。”
其中守護者、受縛者、逮捕人、侍從官都不是阿瓦隆常見的職業。
因爲隻要學習律法知識并同時鍛煉劍術和騎術,就一定會進階成監察者;如果不學習騎術就是律法師,如果不學習律法就是輕騎兵。
這就是艾華斯說的,神秘知識是有可能會污染一個人的。很多職業的進階需求,除了持有某項神秘技藝之外、還特别要求“不能持有某項技藝”。
因此隻要是官方出身的超凡者,就隻能成爲這三種職業的其中一種。
“那進階職業呢?”
哈伊娜雖然聽得很害怕,甚至整個人都在不停的抖抖抖、但她的好奇心愈發強烈:“督察官和仲裁官呢?”
“你真要聽?”
艾華斯挑了挑眉頭,随口答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督察官曾經應該叫‘督軍’,而仲裁官則是‘獨裁者’。”
與下級職業相比,更接近道途的上級職業就有了非常明顯的改變。就像是騎馬的騎士,變成了騎獅鹫的空騎兵。
但像是“督軍”、“獨裁者”這種已經消失的超凡職業,它的能力依然有可能從密續書中找到。這就是非常典型的“失傳技藝”。
其實艾華斯剛玩這個遊戲的時候,也和哈伊娜有相同的疑惑。
雖然他不喜歡玩戰士,但一般來說每個遊戲都應該有個“戰士”職業的。
奉獻道途有牧師、僧侶和聖騎士,智慧道途有法師,适應道途有刺客與獵人,威權道途有騎士,超越道途有術士……
——可爲什麽唯獨沒有戰士?
并且從各種曆史記錄、古代傳說上來說,這個世界以前明明是有戰士的。
于是艾華斯當時隻能理解爲,大概是因爲時代改變了吧。
如今,那些均衡道途的超凡者們,研發出了各種各樣的新時代發明與發現——蒸汽機、柴油機、發電機、電燈、電話、微生物、化學元素周期表、膠卷、鋼筆、火車、自行車、衛生紙……
在這個生機勃勃、一切皆有可能的繁榮時代,舞刀弄槍的戰士或許已經不流行了。超凡者的存在會導緻水平接近的國家之間的戰争烈度過大、而超凡者個體之間的巨大差異又會讓戰局變得不可控,反而從側面導緻了和平時代的誕生。
一直到很久之後,艾華斯才知道——原來不是戰士被淘汰了,而是“戰士”這個超凡職業消失了。
同樣是“力量”,但是蠻力與權力也是不同的。
——威權的時代到來之後,戰士已死。
從這個角度來說,雅各布還真是了不起。
他或許沒有把握到真相全貌、也不了解道途與柱神的本質,但他至少意識到了至高天的存在。而在阿瓦隆,舊柱神的存在毫無疑問屬于禁忌知識。
不過他是從高貴之紅結社控制了無鱗之手後,才逃離了結社。
或許這些秘密是雅各布從高貴之紅那邊獲得的也有可能。
艾華斯的言語之中雖然講述的是威權道途的秘密、卻蘊藏着超越道途的知識。他能夠啓發一個威權道途的高位超凡者直接扭轉爲超越道途,甚至有可能将其直接逼瘋;也有可能啓發一個原本沒有超越道途相性的人進入超越道途。
不過在艾華斯看來,這種事其實早說還是比晚說好。
雅各布大概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用童話将其講述給那些具有超越道途相性的孩子們。
在威權道途上走的越久、越高,越是将威權道途視爲自己人生的準則、笃信這條道途絕對正确,世界觀就越是有可能因此而崩塌。
誰能知道,威權道途的柱神是靠着超越道途的力量才晉升柱神的呢?
獨行于單一道途,就是會有這種風險。沒有一條道途是錯誤的,但其實也沒有一條道途是絕對正确的……哪怕是奉獻道途也有屬于它的黑點。
艾華斯所掌握的這些密辛、這些言語便是他無比鋒利的武器。
最終哈伊娜恍恍惚惚了好一陣,才緩了過來。她最終拿着艾華斯寫給夏洛克的信,離開了艾華斯的宿舍。
“……不過,哈伊娜居然緩過來這麽快。”
他有些驚奇。
艾華斯還以爲她可能直接失控昏厥過去、或者要失去意識,在自己宿舍裏住上一晚呢。他都準備好讓莉莉給哈伊娜收拾出來一間客房了。
這是否說明,她其實超越道途的天賦比威權道途要高?
她才二十二歲,威權道途的第三能級就已經過半了。這毫無疑問已經算是天才了。
但如今她超越道途的天賦,卻可能比威權道途還高。
這讓艾華斯起了些許興趣。
這種天才,真會就這麽簡單死在滅國之災中嗎?
還是說,她其實在遊戲中登場過。
隻是那時的她已經不叫哈伊娜、也不走在威權道途上,所以艾華斯才沒有認出她來?
作息基本正過來了,出圈等級也三級了!(歡呼)
昨天十點睡的,今天五點半起的——
這次是真正的人類了(抹淚
——貓特律·變成人!
這樣就能出門去理發了,我春天花粉嚴重過敏不能出門、發書之後作息又是亂的,我四個月沒理發,現在的發型已經和石上優差不多了,非常的藝術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