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光城。
對帝國的勝利,讓逐光城很多人歡欣鼓舞。
能夠留在逐光城的,都是對這裏有很深的感情和牽扯的,他們已經和逐光城是一個整體,不然早就選擇離開了。
不管以後逐光城和帝國之間會變成什麽樣子,起碼現在他們是很安全的。
戰争的勝利,搬開了很多人心頭的石頭,他們熱烈的情緒都需要釋放一下。
一時間,逐光城内的娛樂場所人滿爲患,大家呼朋喚友,走進酒吧、夜店、以及那些風月場所,徹夜狂歡。
鳳鳴河畔,已經是逐光城最熱鬧的一條街了。
河畔兩側,都是林立的夜店酒樓,甚至河面上還停放了兩排的樓船。
雖然時間已經來到了十一月底,但是逐光城這裏并不如何的寒冷。
孤雲山的環繞,形成了一個小氣候,再加上城牆的環繞擋住了寒風,這讓城内的溫度比城外高了将近十度。
那些樓船上面,很多漂亮的女郎挽起窗紗,将剪影落在了窗棂上。
她們穿着單薄,玉臂粉腿外露,或懷抱琵琶,或附身撥弄古筝,一串串音符流淌,香氣彌漫,吸引着過往男人的目光。
樓船畫舫的前面,那些當家的叉杆兒還在賣力的吆喝。
“兄弟,聽曲兒嗎?從江南過來的,以前都是歌舞團出身的,門票隻要十光元,五十塊就能上二樓去聽了。”
“哥們兒,是冒險者吧,看你們這風塵仆仆的,在外跑了很久累了吧?來我們夜來香看看吧,這裏有漠北來的姑娘,那大漠風情,小辣椒一樣的帶勁兒,保證您沒嘗試過,一百光元,您就是這裏的貴賓。”
“這位大哥,别一個人逛啊,這邊的價格都太貴,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就在那邊的巷子裏,二十三十的都有。”
鳳鳴河和兩邊河畔,這種場所非常的多,遠處有治安署的人執勤,但是對于這種情況并不理會。
别說是末世,就是末世之前,這種事在帝國也是被默許的,根本就沒有人管。
唐铮也不打算在這方面标新立異,除了毒物他絕對不允許在逐光城内泛濫,其他事情差不多就可以。
這裏也是逐光城最繁華的街道,路邊豪車一排排的停着。
或者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或者彪悍強壯的冒險者們,在這裏頻繁的出入。
吃飯,喝酒。
喝完酒或者去K歌跳舞,或者去繼續找下一家喝。
然後或者去樓船聽曲兒,或者去酒吧蹦迪。
夜色闌珊之中,男男女女們進入了狂歡狀态,無數的交易就在這裏達成。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當,就是末世的一種普遍狀态。
街頭巷尾,就是一副衆生百态圖。
随時有喝醉的人在樹下狂吐,一會兒某個地方又打了起來。
城内允許帶槍,但是開槍就是違法的,殺人更是會被抓捕,但是普通的打架,治安署的人都不太理會。
被酒精支配頭腦的冒險者們互毆是每天都要上演的,打傷打殘也是經常事。
還有的人是被那些風月場所的人打出來的,因爲沒錢進去玩的也大有人在。
這樣的環境,甚至催發了一些幫派組織,但是在逐光城這種地方,想要将幫派做大是不可能的,任何人在這裏也不能挑戰逐光軍的統治地位。
街道上人來人往,無比的熱鬧。
但是也有一些人,看着無所事事的閑逛,眼睛卻不斷的在周圍打量,看着是否有可疑的人群。
經常在這裏玩耍的人,都知道這些人的身份。
他們大概率就是軍情局的密探,監視城内的情況,打探一些秘密的消息,城内的很多事情都在軍情局的掌控之下,幾乎每天都有人被軍情局的人抓捕,進去之後就很難出來了,紀雲天也是讓人談之色變的魔王級人物。
街道上面,一輛吉普車開了進來。
吉普車看着非常的狼狽,灰塵血迹沾滿車身,風擋玻璃都裂開了,卻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對,這是末世很常見的事情。
車子停在了一家名爲半扇門的夜店門前。
半扇門的服務生立刻迎了過來:“劉隊長,您可是好幾天沒來了,看您紅光滿面,最近發财了吧?”
這種隊長的稱呼,就是冒險者隊長的統稱。
被稱作劉隊長的人跳了下來,将車鑰匙交給了服務生,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還是會說話,伱劉哥我最近運氣不錯,在彩旗縣的城鄉結合部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垃圾站,本來以爲垃圾站沒什麽好貨,可是沒想到進去一看,豁!大堆大堆的銅啊,我們三輛卡車,足足拉了四趟,才将這些銅弄回來。”
這話一出,引得周圍人不斷的側目,很多人都是帶着羨慕的眼光。
交易大廳那裏,長期挂着收購銅的消息,而且價格給的很高,按照這個人的說法,他這一次的收益,恐怕要賺到至少二十萬光元。
現在的十萬光元,那至少比得上過去的一百萬元,二十萬光元就是兩百多萬。
這些錢足以買下一支抗病毒血清了,而且還有剩餘。
沒想到這個冒險者隊長,現在已經是一個暴發戶了。
說着,劉隊長将一張三十光元的鈔票拍到了服務生手裏:“去吧,把我的車弄過去,好好洗洗,這段時間老子要在城内好好的休息休息玩玩,車子太髒了也不行。”
“好嘞劉哥,您就瞧好吧。”
服務生興奮的接過了鈔票,這三十光元,比他一天的薪水還要多了。
他負責去停車洗車,劉隊長帶着幾個手下,進入了半扇門夜店。
進去之後,又有服務生迎了過來。
“劉哥您可來了,今天我們的小玲兒還念叨想你了呢,沒想到您現在就來了,看來你們倆還真是有緣啊,這半扇門裏,你們這對兒處出真感情了呀。”
“哈哈哈!你小子會說話,去吧,給哥哥開個包廂,好酒盡管端上來,看看小玲兒那邊有沒有客人,沒有的話讓她來陪哥喝酒,還有什麽漂亮的姑娘也帶上來幾個,讓我的幾個兄弟挑挑。”
又是三十塊小費打賞了出去,服務生樂颠颠的跑去忙活了。
劉隊長帶着幾個冒險者進入了包廂,這邊一箱箱的啤酒還有零食被人用手推車推了過去。
這種冒險者回城,都是要講究一個過瘾,大口的灌啤酒,是這裏的常态。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也被那個服務生帶到了包廂這裏,等待客人的挑選。
服務生帶着姑娘進來,同時對劉隊長歉意的道:“劉哥,不好意思啊,小玲兒現在那邊有客人,暫時沒有時間來見您,要不您看看挑一個别的姑娘陪您?”
劉隊長頓時眼睛就瞪的老大:“什麽?老子在外面出生入死好幾天,差點兒挨了喪屍一爪子,回來就跑來找她了,她居然還陪别的客人?什麽客人那麽大面子,敢和我劉福海搶女人?”
旁邊幾個手下也都站了起來,手都搭在了槍上,叫嚣着去幫劉福海找場子。
劉福海擺擺手:“你們坐着,我一個人就夠了,奶奶的騷娘們兒,我今天就非得玩她不可了,我看誰敢攔我!”
說着,劉福海掏出手槍,怒氣騰騰的站了起來,直奔樓上。
那些比較有名的姑娘,基本都不在一樓服務,二樓才是高消費的地方。
周圍人看着劉福海殺氣騰騰的上樓,都露出無奈的笑容。
看來又要打架了,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大家也都習以爲常。
就連一邊一個疑似密探的人,都将目光收了回來,這種争風吃醋的事情看多了實在有些無聊。
劉福海一直來到了二樓,直奔小玲兒單獨的閨房。
劉福海剛到門口,裏面走出來一個氣勢洶洶的男人。
“兄弟,混哪兒的?”劉福海先探了一句底。
對面的人也很剛:“冒險者,花老大是我大哥,識相的就滾。”
聽到這裏,劉福海頓時心裏有的底,花老大也是一個冒險者團隊的首領,但是無論從規模還是實力,或者武器配備上,都不如自己的團隊。
他頓時哈哈大笑:“回去問問你們花老大,他都不敢和我劉福海争女人,你算個吊!”
說着,一腳直接就踹了過去,将這個男人踹出去了好幾米遠。
作爲一個長期混迹的冒險者首領,他已經是一個突變者,這個男人根本不是對手。
聽到劉福海的名字,這個人頓時就怕了,臉上露出恐懼之色,顧不得身體疼痛,連連道歉。
“我錯了劉隊長,您放我一馬,我也是剛來,連小玲兒的手都沒摸過呢。”
“媽的,今天老子發财了,不和你一般見識,滾!”
劉福海對着這個男人的屁股又踹了兩腳,踹的對方連滾帶爬,還得不停的道歉,落荒而逃。
這個男人跑遠了,劉福海才心滿意足的哈哈大笑,彪悍的目光環視一些打開門看熱鬧的人。
周圍人不敢和他對視,紛紛關門。
沒有人觀察他了,劉福海才來敲小玲兒的房門。
裏面有人問話:“誰?”
“我老劉,一個在末世迷路的人。”
過了一會兒,裏面有人輕輕開口。
“劉桑,你故鄉的櫻花開了。”
劉福海聽完,沉聲回答:“每當看到故鄉的櫻花,我就會想起我的媽媽桑。”
“口令正确。”
咔哒一聲,門就被打開了。
劉福海左右環顧了一下,看周圍沒有人了,立刻閃身,進入了這個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