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樂離開村子來到了學校附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進去。
這馬上就要轉學了，問了也是白搭了。
腳踩在路上的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寒風吹的他耳朵生疼。
冷了就弄點井水出來喝。
來到大姐學校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辰，沒着急去區公所，而是來到了大姐的學校。
輕車熟路的來到門口。
“楊小美！”
吼了一聲，沒一會就看到大姐的身影從宿舍裏走了出來。
“小樂，進來吧！”
楊小樂伸頭看了一下，“行嗎？你不說一下嗎？”
“沒事，就和姜妍兩個人，其他的沒來上學。”
“沒來？怎麽了？”
“不知道呢！好像聽說是農村沒糧食了，沒糧食帶過來吃飯，就不來上學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進了宿舍。
聽到這話，楊小樂明白過來了。
隻是不知道是退學了，還是怎麽回事，要是退學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要知道，中學生是有定量的，這是市面上難得能買到平價的糧食了。
在他的印象中，好像一開始，也就是今年前幾個月的糧票難以兌換糧食，後期就正常了。
那時候糧票從現在的一毛多，漲到三塊一張，面票和米票更是高達五塊一斤。
最困難的後年，那價格更加的亂了。
希望隻是不來，而不是退學，不然這個虧就吃大了。
“姜妍！你好。”
進來以後，楊小樂笑着打了個招呼。
至于叫姐，那是不可能的，因爲對方上學早，6歲就上小學了，年齡和他一樣大。
對方面前放着書本和作業本，兩個人剛剛應該是在做作業。
懷裏還抱着一個鹽水瓶取暖。
姜妍抿着嘴笑着點了點頭。
“小樂來啦！”
聲音軟軟糯糯，聽的人心裏癢癢的很。
不過楊小樂難得沒有跟對方開什麽葷笑話，這樣的女孩雖然還沒有相處，但是給人一種讓人憐惜的感覺。
娘的，老子一個海王，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
這可要不得啊！
甩開思緒，将棉衣解開，從裏面掏出一個飯盒遞給大姐：“姐，趁熱吃吧，我焐熱過來呢！對了，你怎麽沒回家啊？”
大姐知道小弟過來肯定帶好吃的了。
打開飯盒一看，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紅燒肉、酸辣大白菜。
剩下的自然是滿滿一飯盒的大米飯了。
随後對着還在看作業本的姜妍說道：“來，姜妍，快點拿筷子，吃一點！趁熱吃了。”
姜妍有些紅着臉搖了搖頭：“伱吃吧，我剛吃過飯，不餓。”
看到她的表情，楊小美揶揄了一下，“嗨，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啊！是不是前面說吃了我弟弟的飯，你就給他做媳婦啊？跟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
這下弄的姜妍臉一下從頭紅到底。
“亂說什麽呢！你們吃吧，我去教室！”
“哎，你别走了，我姐跟你開玩笑呢！我還有事情，我先出去一下，等辦了手續再回來。”
楊小樂見狀阻止了她。
大姐真給力。
要是以後長大了，沒長歪，也不是不可以啊！
現在就美的冒泡了。
這下弄的姜妍也不好意思說離開了，自己要是還走，這不是在趕人嘛！
大姐見狀一陣的奇怪：“哎，你有事？有什麽事情啊？”
楊小樂從懷裏掏出一張證明出來：“我們的戶口的準遷證明已經開出來了，就等我這區裏把遷出證明開好，咱們就能回去和娘在一起了。”
“呀，真的假的？姜妍，你先吃，我看看。”
大姐飯都不吃了，将飯盒放在姜妍的面前，趕忙接過他的證明看着。
楊小樂看着姜妍胳膊上帶着白布。
“你這是……”
遲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剛剛進來他就看到了，心裏有些猜測，但是沒有好意思去問而已。
姜妍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白布，輕咬着嘴唇沒有說話。
楊小美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姜妍在的孤兒院院長爺爺去世了。”
聽到這話，楊小樂印證了自己心裏的想法：“抱歉，我不知道這事情！”
“沒事！”
姜妍很平靜的搖搖頭。
楊小美見狀，就岔開話題說道：“姜妍，這下好了，以後我們還能見到面了，就是離的遠了而已。”
說完以後，看着弟弟疑惑的眼神，她便說道：“姜妍的爺爺擔心自己走了，沒人管姜妍，就給她在城裏找了個沒孩子的夫婦，領養了姜妍。之前也有好幾個人要領養她，但是她沒同意。”
聽到這話，楊小樂稍微思索了一下，心裏大概明白過來了。
估計院長的家裏不願意收養她。
老頭子提前做好準備了。
隻是這麽大了才領養，合适嗎？
不過這是對方的家事，他也不能說什麽，就看領養她的人會不會對她好了。
随後就問了一下：“家是哪裏的？”
姜妍想了一下，還是說道：“小口袋胡同，說是太平橋大街那邊。”
“哦！我知道是哪裏了。”
小口袋胡同他不知道，但是太平橋大街那邊他還有點印象，上次去銀行換黃金就在那旁邊。
距離他們那邊4裏地。
對于農村這點地不算什麽，但是在城裏這路就有些遠了，走路得半個小時。
畢竟京都的房子十分密集。
“哎，你吃啊！是不是還不好意思啊？”
大姐看着姜妍沒動筷子，就稍微催促了一下。
姜妍咬着嘴唇，最後，還是拿着筷子，扒拉了幾口，吃了一塊肉，吃了點蔬菜和米飯。
又将飯盒還給了她。
楊小美知道也就這樣了，再勸也勸不了太多。
拿起飯盒吃了起來，一會再留點就是了。
楊小樂看着宿舍裏的被子，隻有一個還有床鋪，就笑道：“你們晚上擠在一起睡的嗎？”
“嗚嗚~我們兩個睡一個被窩，可暖和了。”
大姐吃着飯，含糊不清的對着他說道。
聽到這話，楊小樂見狀揶揄了一下：“那你可得洗腳啊！别把人家給熏暈在被窩裏了。”
楊小美見狀咬牙切齒的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麽呢？會不會說話啊？我腳哪裏臭了，你以爲跟你一樣啊！”
“我腳可不臭，不信你聞聞？”
楊小樂揶揄了一下，就假裝要脫鞋。
看到大姐直翻白眼：“我看你是欠揍了。”
旁邊的姜妍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羨慕的目光，她也想有個弟弟或者哥哥，能和他這樣玩鬧。
可惜！
楊小樂看了一下時間，就對着大姐說道：“我先走了，去區公所看看，早點把手續給弄了早點安心。”
楊小美見狀收起了嬉鬧，點了點頭：“行，那你去吧，一會還來嗎？”
“不來了，一會我就直接回家了，下次過來給我們辦一下轉學手續就好了。”
他也不知道要不要辦轉學手續。
畢竟沒經曆過。
說完掏出5塊錢遞給了她：“這錢拿着，下次你直接回城裏，就别回去了，爹的工作也弄好了，家裏現在沒人。”
“啊，真的啊！”
楊小美接過錢，聽到這個消息一陣的高興：“行，我知道了，估計要等放假了，也沒多少天了。”
楊小樂聞言點了點頭，“好，那我先走了啊！”
反正距離放假也就半個月的時間，不回去就不回去，她手裏還有錢。
說完，打了個招呼，帶着之前留這裏的飯盒離開了。
……
等人離開了，楊小美看着姜妍，笑道：“姜妍，你看我弟弟是不是挺好的，考慮一下呗！以後你們兩個一起上大學，我弟弟成績可好了。”
姜妍沒搭理她。
安心的在那裏做着作業。
見對方不理她，楊小美也就沒有再去說了，其實她也就是開玩笑而已。
不過姜妍這性子，她是越看越喜歡。
就是屁股小了點。
……
楊小樂離開了學校來到了區公所，上次來過，這次自然是知道怎麽辦理了。
來到地方人還沒有上班。
等了半個小時這才把人給等到。
上次辦手續的時候人多的不行，都是城裏招工在這裏辦遷出手續的，現在城裏停止招工了。
這裏的人少很多，隻有零星的幾個人在辦手續。
連排隊都不需要了。
跑了幾個部門，也就花了兩個多小時時間就辦好了，比上次快下班才辦好快太多了。
弄好以後，楊小拿着手裏的遷出證明，一陣的高興。
好了，費了這麽大的勁，可算是全部弄好了。
接下來就是精簡了，抗住了精簡，那才能真的算是将工作保住，不然還是白搭。
不過這個他還是有信心的。
灑灑水的事情啦！
将東西收起來，出了大院向着外面走去。
感受着外面刺骨的冷風，楊小樂被凍的打了個哆嗦，趕忙偷偷喝了一點帶顆粒的井水。
感覺身體發熱了，他這才舒服一些。
随後向着遠處走去，沒有再去大姐的學校，來到汽車站坐上了去城裏的汽車。
車裏沒有太多的人，大概有個四五人。
“咕咕……咕咕……”
坐在車上，楊小樂聽到有雞叫的聲音。
看了一會，才在一個籮筐處找到發出聲音的目标。
就在他以爲隻是誰家買的雞而已，準備把視線轉移開來，但是籮筐縫隙露出的漂亮羽毛吸引了他的注意。
“野雞？”
籮筐的主人是一個五十左右的老頭，身上穿着打補丁的灰色棉襖，頭上帶着一頂兔皮帽子。
楊小樂想了一下，換了個位置，來到老頭後面。
打量了一下籮筐。
随後伸頭對着抽煙的老頭笑道：“大爺，您這筐裏裝的是野雞嗎？還活着呢？”
老頭呵呵一笑：“嗯，還活着呢！昨兒下雪下套套的，給我閨女送去補補身子。”
“我能看看嗎？”
“成啊，你看就看呗！”
說完，将籮筐的蓋子打開，隻見籮筐裏有三兩隻野雞，一隻野兔，還有一些蘑菇幹之類的東西。
野兔和其中一隻野雞已經死了，屍體都邦邦硬。
就剩下一隻野雞了，被綁在了筐裏。
最多也就2斤左右。
死掉的尾巴好看，還帶着雞冠子，是隻公雞。
或者的就醜一些了。
不過這是一隻母雞。
見是母雞，楊小樂一陣的高興：“大爺，這活的野雞能不能賣給我啊？”
“那不成……這是給我閨女補身子的呢！現在城裏肉緊張起來了。”
老頭說完趕忙将蓋子蓋上。
聽到他的話，楊小樂思索了一下：“2塊，幹不幹？這野雞沒啥肉，兩塊錢能在城裏買一隻老母雞了。再說了，您這不是還有一隻野雞嘛！還有一隻野兔呢！”
老頭聞言一陣的猶豫。
“2塊5，要是不成那就算了。”
聽到他擡價到兩塊五了，老頭直接答應了下來：“行，兩塊五就兩塊五，不過你有錢嗎？”
随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楊小樂見狀從兜裏掏出兩塊五毛錢直接遞了過去。
“大爺，您點一下，看看對不對。”
有好點的，一張兩塊的，一張五毛的，稍微瞅一眼就好了。
老頭看了看确定對的，把錢裝起來，把雞從籮筐裏提溜了出出來遞給了他。
順便還說道：“可不帶反悔的啊！”
楊小樂笑呵呵的将東西給收了起來。
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
别說兩塊五買一隻野雞，就是一塊錢他們都要考慮一下，畢竟野雞沒啥太多的肉。
楊小樂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笑呵呵的回到了車子後面。
其實野雞這種東西不屬于統購統銷之列，也不屬于管控物資，理論上不屬于倒賣的範疇之類。
這種野雞交易一般沒有人去管。
隻要别去城裏兜售就好了。
别人眼中的傻子，此時正悄悄給野雞爲點吃的和井水，免得一會挂了。
看着精神不振的樣子，應該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
等了一會司機喝了點酒暖暖身子回來了。
這時候的汽車可沒有暖氣。
在楊小樂心驚膽戰中，安全的将他送達了阜成門外的站點。
下了車，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悄悄進了空間。
給牲口喂了吃的，這才給野雞悄悄的弄了點糧食和井水，又把雞蛋收了這才悄悄的放出自行車出了空間。
騎着車向着家裏方向行去。
現在才三點多，沒有回家直奔派出所。
這個街道派出所不是葉書田那個，不過有了接收證明和遷入證明，直接在街道派出所把戶口給辦好了。
弄好的時候已經接近五點了。
拿着戶口飛奔去了街道辦。
街道辦說是朝九晚五，但是一般情況都會把事情收尾以後才會下班，不像後世到點了就下班。
剩下手裏沒事的自然已經開始準備下班了。
“幹事，幹事，我來辦糧本。”
楊小樂飛奔過來，直接對着戶籍科的幹事喊道。
對方已經準備下班了。
雖然有些不樂意，但是幹事還是和氣的對着他說道。“哦，戶口本給我！”
楊小樂趕忙将資料都拿給了他：“我們的戶口剛剛遷過來，這是我娘的購糧證和購貨證。這是我爹的。”
戶口遷移過來，自然是合并在一起了，之前的定量本得回收合并在一起。
老爹的自然是單獨一個證件，昨兒忘記辦購糧證和副食品購貨證了。
來辦手續，他自然把所有的資料都給帶上了。
對方拿過去看了一下。
開始給他辦手續了。
半個多小時以後，天已經黃昏時刻，楊小樂這才拿到四個新的本子。
老爹的糧本和副食品證上面有着臨時工的字樣。
糧食沒少太多，還有32斤畢竟是男的，不過副食品的數量就要少太多了，差不多少了一半。
就這也比農村要好太多了。
所有的手續辦齊全了，楊小樂一陣的高興，這段時間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啊。
拿着東西就向着家裏走去。
自行車自然是收進了空間裏。
此時正值下班時間，路上下班的人非常的多，一水的皮帽子，毛線圍脖外加大棉襖和毛線手套。
少量的人會帶着厚實的皮手套。
來到門口，正好碰到下班回來的王大爺，順便打了個招呼。
“王大爺，下班拉？”
“昂，剛下班呢！出去玩了剛回來嗎？”
“哦，不是，回家辦手續去了，家裏的戶口剛剛弄好回來。”
“哦，那感情好啊！趕快進去吧，外面這麽冷。”
“哎，好嘞！”
笑呵呵的跟着對方進了大院裏。
大冷天的，又沒有太陽，連曬太陽唠嗑的人都沒有。
而這個點，洗菜的早就洗好了，大院裏一陣的冷清。
此時家裏卻是十分的熱鬧，因爲楊廣志和喜子已經到家了，正在家裏收拾東西呢！
“哥，回來啦？晚上我們吃什麽啊？”
剛進來，喜子就在那裏問道。
楊小樂一把将這家夥的腦袋扒拉開：“吃啥你不會問大哥啊！我這剛回來，你問我，我問誰去？”
孩子的世界，不是玩就是吃。
聽到他的話，喜子撇撇嘴：“大哥說晚上吃紅薯，娘還沒回來呢！”
說話間，聽到動靜的楊廣志從裏面出來，身後跟着大哥。
楊廣志看到過來對着他問了一下：“事情辦好了沒有？”
“都辦好了，明天去把票領了就好了，等抽空去問問我們轉學的事情。”
楊小樂說完，将本子都放在了桌子上。
幾人都好奇的那過去看了看。
楊廣志看到自己居然有這麽多的定量一陣的高興。
又看了看幾個孩子的。
楊小樂見狀笑道：“别看了，小妹7周歲了她是18斤，喜子和我是滿十周歲以上的男性，都是26斤。”
現在劃分比較籠統，以後應該還會再改。
聽到這個，喜子一陣的高興，“我有這麽多嗎？小妹的好少。”
小麗聞言梗着脖子：“我吃的也沒你吃的多。”
兩個小家夥的争吵其他人也沒有去管。
這個年紀爲了吃的，打架的都不在少數，已經見怪不怪了，幸好不是兩個男的，不然鐵定打起來。
至于楊小樂，喜子是不敢招惹，這家夥損的很。
楊小樂看着手裏的定量本，後面得分批把糧食給買了，不然後面會越來越麻煩。
楊廣志抽了一口旱煙問道：“對了，臨時工的名額确定了，但是我什麽時候去幹活啊？要不明天我去問問？”
“算了吧，我都幫你問過了，你幹活的地方就是門口，快開張的時候你拿着這個證明去就好了啊！章都蓋好登記過了。”
看到楊小樂熟練的動作。
楊廣志也是好奇的問了一下：“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這有什麽啊，家裏的證明不都是我跑的嗎？我長嘴巴不就是問的嘛！自己不問總不可能讓别人上趕着告訴你吧。爹，其實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咱們再怎麽也是農民，地位平等呀！”
楊小樂在那裏忽悠着。
聽到他的話，楊廣志也是輕輕颔首。
随後四下打量了一下，種了一輩子田了，沒想到還有進城上班的一天。
不過他又是一陣的緊張：“那我去飯店幹嘛？我什麽也不會啊！”
“沒事，你去端盤子擦桌子就好了，具體幹什麽等人到齊了，會有人跟你說的。你就别操這個心了。”
楊廣志聽完這才放心。
王秋菊下班很晚，還需要一段時間。
一家人兩個會做飯的人，一個上班沒回來，一個在縣城上學還沒有回來。
剩下的，最多會蒸紅薯或者煮玉米糊糊。
其他的啥也幹不了。
楊小樂也不想忙活了，幾個人将就着吃了一下紅薯，連菜都省下了。
幾人吃着飯，說着大院裏的情況，又聊起來幾個人上學的事情。
楊小樂自然不會這麽快就去弄了。
在農村還好意思說沒糧食，不來上學了，這要是來城裏了，還找個屁的借口。
再說了，還有一個月不到就放假了，沒多大的意義。
最後決定抽時間去問問看情況。
“哎，誰家幹的，家裏沒煤球了不知道去買啊，拿别人東西最少吱一聲吧！這不聲不響的就拿東西，小偷呢？”
思緒間，門口傳來了一道吼聲。
楊廣志抽着煙就要出去。
楊小樂咬着嘴裏的紅薯，頭也不擡的說道：“爹，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參和，看看熱鬧就行了，咱們剛搬來，這裏面的情況都不熟悉。”
一個村子住那麽遠，都經常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吵來吵去。
以前有厲害的，田頭上吃豬草，都隻能自家人挖。
誰來挖就得幹架。
這種事情還少嗎？
楊廣志聞言瞪了他一眼：“要你來教老子啊！我就看看！我連大院裏的人都認不全呢！”
說完掀開簾子直接出去了。
一股冷風直接鑽了進來。
楊小樂聽着不是很熟悉的人，想了一會這才想了起來對方是誰了。
後罩房的。
一個寡婦帶着三個孩子，住在楊老太和拉煤劉師傅中間。
估計是院裏最苦的一家了。
正所謂寡婦面前是非多，死了男人，田寡婦和别人打交代就少了，平時在大院裏的存在感很低。
不過聽老娘說過，這女人很兇。
稍微吃點虧，那就是捅破了天。
不過大院裏的人看他們家可憐，一般也都會讓着，很少有人招惹，今天怎麽誰摸了老虎屁股了。
越窮，家當看的越掩飾，少了煤球這麽大的事情自然一下就發現了。
他連看的興趣都沒有了，想着這下來城裏，又不上學了，該去哪裏浪呢！
明天先去市場備點土特産，以後交易用。
東西他已經想好了，就幾樣東西就夠了。
野雞蛋。
野雞他買來可不是爲了吃的，而是爲了下蛋，這玩意當特産挺好的。
可惜隻有一隻，哪天湊個一對就好了。
野兔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剩下的就是蘑菇。
松菇、肉蘑和木耳，這三種附近山上都有，就是産量不是很高。
卻是供銷社指定收購的幾種蘑菇。
因爲就這幾種确定是絕對沒有毒素的蘑菇，其他的不收，主要是怕有毒，吃死人了。
至于農村吃死人，這個沒人去管。
“啊！”
思緒間，門口傳來叫聲。
楊小樂回過神來，好奇的向着外面走去。
好家夥，這是打起來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