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空間裏。
江長夜站在虛空中，眼前什麽都沒有。
沒有任務完成提示，沒有任何東西。
江長夜也不奇怪，笑道：“想說什麽就說吧。”
一個聲音悠然傳至：“刀界，擴張了。”
“是的。”
“你幹的？”
“隻是提供了一些幫助。”
“爲什麽？”
“交易，獲得一些關于異化法則源頭的秘密。”
“爲了獲得異化之秘，出賣序次元？”
江長夜眉頭一揚：“我沒有出賣序次元，我隻是把殁淵交給了他們，那裏本來就是異化之地。”
“但是他們可以通過那裏入侵幽火裂隙。”
“可那沒有我的幫助，與我無關。”
一把低沉的笑聲響起：“你覺得這種說法，會讓我們滿意嗎？”
江長夜回答：“什麽事都有規矩，我也是按照規矩辦事。沒錯，我是出賣了殁淵，連帶着幽火裂隙都受到入侵可能，你們可以懲罰我，大不了，我将功抵罪喽。”
對方沉默着。
好一會兒，才道：“異化法則源頭……就連偉大的主宰都無法理解的存在，伱怎麽通過這次交易知道的？”
“所以你們不是不感興趣，隻是覺得我所獲得信息未必是正确的？”
“異化入侵已經很久，無數勇敢的戰士探尋其中的秘密。他們以爲他們得到了答案，但最終什麽也不是。”
江長夜立刻道：“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兒，你們憑什麽判定，他們得到的信息是錯誤的？”
這個問題顯然難倒了對方。
定理，法則，不管是什麽，都需要驗證。
對于序次元來說，異化法則的秘密，最重要的就是它無法驗證。
當它無法被驗證真僞時，就有着無數可能，也就意味着你可能已經猜到了正确答案，但你不知道那是正确的。
因爲答案太多了！
所以衆生樂土判定源頭之秘的方法也就簡單了很多。
這刻那聲音道：“無法應用！”
江長夜笑了。
是的，衆生樂土判定源頭之秘的核心方式，就是應用。
無論你發現了什麽理論，重要的是該理論可以被應用。
無法應用，那不管它對錯真假都沒有意義，那就隻能視爲是錯誤的。
反之，哪怕這個源頭之秘是錯誤的，虛假的，但隻要可以被利用，就可以暫時被當成是正确的，直到某天你找到了新的答案。
這就是衆生樂土對待源頭之秘的方式。
其實地球的那些科學定理又何嘗不是這麽冒出來的？
從最早的地心說，到日心說，到後來太陽也不是宇宙的中心……就連科學的發現都在不斷證僞，而在證僞之前，它就是真相。
至少它有用！
在有限範圍内的有用。
江長夜已道：“那我至少有一個可以應用的發現。”
“說。”
江長夜微微一笑：“你們知道，異化生物的内部也有争端。”
“是的。”
“所以也有強弱。”
“是的。”
“人族，是最強的。利用異化人族，就可以對抗異化危機！”
那聲音沉默了。
好一會兒，一個新的聲音傳來：“J36524，你以爲你的把戲能夠騙過我們？”
江長夜眉頭一揚：“我什麽把戲？”
那新的聲音道：“你知道異化危機和人類有着至關重要的聯系，很有可能真正的秘密就在人族之中，甚至就是某個人族制造的異化危機。大量的序列文明正在試圖進入你們的世界，尋找異化的真相。所以你就特意制造了這個所謂的真相！”
江長夜笑了。
對方說的沒錯，這就是他的目的。
必須讓序次元和衆生樂土相信：異化危機之所以處處都有人類，是因爲異化法則彼此并不和睦，也有争鬥，而在争鬥裏，是人族占了上風。既然占了上風，那自然就到處都是人族，并且有很多好處都和人族有關。
所以，不是序列文明的人族導緻了異化危機，而是試煉文明的人族占據了試煉文明内部争鬥的上風，才顯得和人族密切相關。
這說法的不同，會直接讓序次元人族文明的危機大大緩解。
這也是爲什麽江長夜必須讓夜魇占領上風的原因——因爲隻有夜魇的風格，才會形成無序擴張，進一步給大家帶來壓力。
既然你們嫌試煉文明的人族太多，那我就讓其他種族也多一些。
可惜的是，衆生樂土也不是傻瓜。
他們面對過太多可能，看到過太多陰謀，所以輕而易舉的判斷出江長夜的動機。
但那又怎麽樣？
江長夜已道：“我怎麽想的，不重要，事實就是事實！事實就是，異化法則有一個重要屬性，即光明與黑暗的對抗。而異化人族，無疑就是代表光明的一方！”
這話直接戳中了衆生樂土的心底。
操！
确實如此。
絕大多數地球影視，基本都有正邪對抗，而人類是大多數影視裏的正義方。
可以這麽說，反派五花八門，正派一枝獨秀。
既然異化文明的人類是光明方，那就意味着有可利用的地方。
誰來利用？
衆生樂土作爲裁判，輕易不下場。
序次元裏，最适合利用的就是人族。
那你現在告訴我，序次元各大文明要大舉入侵人族，将來怎麽辦？
試煉文明也是會擴張的，他們不會守着一個地方就不挪窩。除了異化降臨，自己也會實地占領。這種事不少，要不然江長夜怎麽能輕易和夜魇方達成協議？
一切的一切都是事實，江長夜的“階梯型解決方案”因此應運出爐——我不告訴你所有的真相，但我告訴你的那部分真相保證就是事實！
他現在告訴大家的真相就是：異化人族可以幫助序列文明對抗異化泛濫！
這是事實！
雖然是被選擇的事實，那也是事實！
面對江長夜的說法，衆生樂土的人顯然也無話可說了。
他們不是不知道這個答案，但如之前所述，需要被确認！
然後江長夜出手了，用行動來幫他們進一步确認這個結果：你們看，沒有天輝的制衡，夜魇就開始擴張了。
至于因此造成的侵略？一個刀界小意思，序次元所有人類文明的消亡卻是大事！！！
你連整個人族滅絕都不管，特麽來管我這小屁事？
說起來，老子就是幫你們做實驗，尋找異化法則的源頭之秘，一點小小損失腫麽了？腫麽了？
誰家實驗還不花錢的？
好一會兒，那個聲音道：“按照主宰制訂的法則，衆生樂土不介入序次元文明争端。”
這時候你特麽跟我說你們不介入了？
江長夜也不和他計較，隻是道：“我明白，既然大家都要按規矩辦，那就講規矩。我的作爲沒有違背規矩。所以，你們要麽無獎無懲，要麽有獎有罰！”
江長夜并不需要衆生樂土來出面制止各大文明入侵人族，畢竟他們的入侵本身也不是衆生樂土推動的——衆生樂土确實不管這些，上述那些所謂的理由，真相，隻能淨土自己對外公布。
跟樂土說這個，主要就是免于懲罰。
那個聲音低笑出聲：“你很有趣。我能感覺到，你的時光法則好像比之前弱了？”
江長夜的時光法則其實是強大了，隻是失去了時崎狂三後重新凝聚，相比過去，總體反而是弱了。
江長夜道：“唔，經曆了一些事。我能不說嗎？”
“沒關系，我們尊重你的秘密。有興趣來衆生樂土轉轉嗎？”
“我聽說，去了衆生樂土，就不能回來了？”
“那也看是什麽人。”
江長夜想了想，道：“如果可以回來的話，我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