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帕。
作爲北州的最高首府,這裏是整個北州的行政中心,名義最高權力掌握在州議會,最高行政長官爲州長。
也就是現在的辛斯基。
當然,由于淨土特有的行政格局,許多權力都被分散,因爲九大委員會的緣故,因此也相當于被九分。
北州南邊的那座紅色大樓,就是北州安全廳大樓。
站在安全廳大樓最頂層辦公室的大落地窗前,江長夜居高臨下眺望着,内心中卻是一陣無語。
安全廳隸屬安全部,安全部隸屬于安全委員會,算的上是淨土對内防禦力量最重要的一支。
這個部門雖然是以永恒和審判序列爲主,但本身兼容性極高,任何序列都能進入。
問題是就算如此,逆輪序列依然不屬于主流。
所以别的序列過來做老大,審判和永恒序列或許還可以接受,逆輪序列做老大,大家就多少有些意見。
時崎狂三通過記憶修改,讓他成了北州安全廳總督導,卻實際給他帶來了大麻煩。
不服衆啊!
時崎狂三的本質是頭腦簡單的,她願意給江長夜一個晉升的理由就已經不錯了。
但事實就是,揭發貝振南賣國就能讓自己頂替這個位置,這理由太離譜。
因爲記憶修改的緣故,它自然是通過了,卻也因此許多人不服氣。
你可以修改他們過去的記憶,讓一切成爲既定的事實,卻無法修正他們現在的想法。
就連逆輪序列都不喜歡——你是我們的人,你應該在督辦部高升,去做安全部的官算什麽意思?
他們不會想到自己壓根就沒給江長夜升職的機會,隻會覺得是江長夜出賣了自己的序列。
然而事情已經是這樣,江長夜也隻能接受。
不管怎麽說,在這個位置上,自己的确可以做更多事了。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去試煉世界不太容易了——官位大了,要請假不方便。
除非是去時間短的地方。
來到安全廳已經半個月,江長夜對這裏的人也大緻熟悉。
除此之外,對其他江長夜也已搞清楚了狀況。
伊迪絲和安妮不是他的妻子——時崎狂三總算沒把事做絕。
伊迪絲成爲了正義黨的書記,安妮則成了小明星,但同時還是他顧問公司的職員,而且依然保持了一種超常的親密關系。
此外因爲升遷的關系,江家不少人都搬了過來。
主要是素容和江長甯夫妻。
基金會和顧問公司都搬遷到了坦帕爲總部,公司交給了時未影,主要業務還留在楓葉城。
素容調任坦帕鎮魔廳當副廳長,田思若和江伴月到還留在楓葉城,隻是時不時會過來住一段時間,不過她們早晚也要調過來。
江鑄依然留在楓葉城,說是老了不想挪窩,但據說他最近和那個蘭姨關系不錯,老樹可能要三度開花。
然後就是孩子們都過來了,每天一回家就是何米,江長安江伴晴幾個小的,到也熱鬧。
這刻正想着,外面秘書走了進來:“安卡諾主教有電話。”
江長夜道:“接過來吧。”
他轉身按開辦公桌上的通話鍵。
安卡諾主教的聲音傳來:“長夜,在坦帕的日子怎麽樣?”
江長夜笑道:“老實說,一般。人生地不熟的,沒有在楓葉城的日子逍遙。”
“那是,朋友少了嘛。”安卡諾樂呵呵笑道。
江長夜秒懂他的意思:“是啊,要是多幾個朋友就好了。主教閣下,有沒有興趣搬到坦帕來?”
安卡諾歎息着:“我到是想來,就怕沒機會啊。”
江長夜道:“我聽說,布萊特大主教要退位了,我看您就很适合嘛。”
安卡諾嘿嘿笑了起來:“唔,有你支持就好啊。”
當初江長夜就暗示過要幫安卡諾當時北州大主教,隻不過那時候的安卡諾怎麽會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不同了。
江長夜成爲安全廳總督導,位高權重,而且作爲一個剛畢業兩年多的年輕人,典型的後起之秀,又成功突破序列7,堪稱淨土最亮眼的後起之秀。
而他就是在楓葉城,和安卡諾關系極好,所以坦帕這邊大主教要退位的消息傳來,安卡諾的呼聲瞬間高漲。
但隻是呼聲,依然需要有人支持。
這刻聽江長夜這麽說,安卡諾主教老懷大慰,不枉我當初幫你。
他說:“你是個好小夥子,如果有什麽需要,随時跟我說。”
江長夜想了想,道:“你和亞曆山大主教的關系怎麽樣?”
“亞曆山大?”安卡諾愕然:“那個老東西,頑固得很,我和他沒什麽可說的。”
江長夜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和他的關系還不錯。”
安卡諾愕然:“你什麽意思?”
“會交朋友是很重要的,對嗎?大主教閣下。”江長夜意味深長道。
安卡諾思考片刻,嘿嘿笑道:“天平教會和逆輪教會,算是最不對付的了,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讓他喜歡你的,但如果你能做到,我也不介意,隻要不違背我們的原則就好。”
“當然。”江長夜回答。
和安卡諾聊了幾句後,江長夜放下電話。
輪回結束之後,江長夜找過一次亞曆山大主教。
畢竟不管怎麽說,他是輪回裏對自己幫助最大的,自己也答應過要告訴他真相。
但是事物的發展如此離奇,有些話,他暫時也不好說。
或者說:最初江長夜可以答應告訴真相,是因爲他覺得真相正在不值錢。但是在時崎狂三修改記憶,彌補了所有問題後,真相重新值錢起來,江長夜就有了賴賬的意思。
但他又不想就這麽全面賴賬。
來自麥克林院長的話警醒着他。
人有時不僅要追求力量,也要追求心靈——賴賬屬于臉皮的升華,可不屬于心靈的升華。
正因此,江長夜采取了折衷的方式——他向亞曆山大主教展示了等價交換。
他不知道亞曆山大怎麽想的。
在看到了江長夜擁有了最高級别的等價交換洗禮後,亞曆山大主教沉默了整整三天。
三天後,他把江長夜叫來喝茶。
他什麽也沒問,什麽也沒說,隻是頒布了一道命令:從此以後,江長夜任何時候過來接受洗禮,都以虔誠信徒的待遇對待。
這本身就說明了許多問題。
正因此,江長夜覺得要是能讓亞曆山大也成爲北州大主教,或許對自己執政安全廳有一些幫助。
唯一讓人遺憾的大概就是北州天平教會大主教丹尼斯頓年富力強,短時間沒有早死和退位的需求。
而隻有一次回溯的機會,要捏小辮子看起來也不那麽容易。
失去了時天使,江長夜感覺自己空有無邊的力量,但是面對錯綜複雜的政治局面,卻有點力不從心了。
這讓他頭痛無比。
這刻正在考慮,秘書又來敲門了:“貝魯格尼廳長請您去開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