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
看着那一衆沖擊而來的黑衣人，江長夜的目光深沉着。
抱起伊迪絲，他身體輕晃，輕松寫意的避過一擊，随手擊出，手掌落在那戰士的身上，随意一腳輕踏，踩在對方腳背上，接着頭向後一閃，躲過一刀，抓住伊迪絲的手對着側面轟出一拳。
一名序列戰士被伊迪絲小粉拳轟中，眼前一黑，十二道幻影已然出現，竟是一對一鉗制衆人。
這怎麽可能？
他的幻影就能對抗我們序列7？
确切的說不是對抗，而是他們所有的出手都被料中，被十二道幻影直接技巧性碾壓。
江長夜已道：“别動！”
他在刹那間連出十二掌，同時拍擊在十二人身上。
就聽嗡的一聲，轟鳴震起，光耀同傳。
果然！
他們身上也有契約！
“我早該想到的。”江長夜低喃。
“江長夜，你必須死！”丘十二大喊着沖上。
江長夜左手攬着伊迪絲，一腳踹在丘十二膝蓋，同時捏住他的咽喉：“丘十二，5月18……”
這一次他是直接說出來，聽的丘十二駭然：“你……”
“你們都是克隆人，是被姜鴻複制出來殺我的，半個小時後你們就會死。”江長夜道。
“這不可能！”一名克隆人對着江長夜強沖。
江長夜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兩大異化法則，克隆人法則和時空輪回法則。克隆人法則提前進入，表面上看，源頭被控制住了，不會傳播，但這實際是錯的。因爲它實際不是被淨化，而是通過一種特殊的契約手法進行秘密傳播。你們既是克隆人，也是異化生物。非但如此，如果你們能活下去，還會受到明日邊緣法則影響，在短時間内大範圍擴散。契約，是秘密傳播克隆法則的通道，也是影響我晉升，乃至克隆部分我的憑依。”
說着他手一指：“全都滾出去，這裏的事我會處理！”
卻是讓沖進來的安保人員直接退了出去。
刺客們駭然看他。
一名戰士道：“你是說，這一切已經發生了很多次？”
江長夜點頭：“是。其實不用我說，你們自己也能感知到……畢竟那份契約還有克隆我的部分，這就意味着某些方面的時空影響也随着我連接到了你們。你們可以一定程度的感受到……現在好好想想。”
聽着這話，衆人互相看着。
突然一名戰士道：“哦天啊，我好像看到了……”
他沒有說下去，隻是目光中已現出了巨大的驚恐，顯然是回憶起了某種恐怖的景象。
随後是其他人，他們的眼中紛紛呈現出巨大的驚恐，那是曾經的記憶浮現，那一場場恐怖的死亡……
這讓他們徹底驚懼了，絕望了。
江長夜已道：“本來我以爲無法救你們的，但是現在，我有了救你們的機會。”
大家同時愕然看他：“你說什麽？”
江長夜微笑：“很簡單，你們之所以會死，是因爲你們的生命無法支撐你們的力量。隻要你們放棄這力量，就可以長久的活下去。”
“怎麽放棄？”丘十二問。
“契約！”江長夜正色回答：“隻要我破除了你們的契約就好辦了。”
“你能做到？”
“一次不夠。但我還有足夠的機會，足夠的目标。”
這裏有十二個目标，江長夜還有八次輪回。
夠了！
丘十二等人互相看看，同時點頭。
或許是一次次的輪回帶來的記憶，一次次的經曆帶來的信任，以緻于江長夜的對手們雖然有了更多的應變，但是那些曾經相信過他的人也越來越容易信任。
信任的鏈接在這刻輕松建立，一名又一名克隆戰士自願獻身。
每一次破契失敗，就是一名戰士提前觸發，他們在痛苦中消融，卻已不再畏懼。
因爲他們知道，這一切終将消失。
丘十二是最後一個接受破契的。
他看着江長夜，道：“不要氣餒，我們相信你！”
江長夜輕輕點頭：“當然！”
一掌拍下，金色契約鳴動而出。
那無盡閃耀的光輝裏，是萬物法則的恒定，是無數生命的鏈接……當丘十二也倒下時，遠方已傳來瘋狂的咆哮。
看着那溶解屍體，聽着遠方的怒吼，江長夜歎息着：“一切都提前了啊。”
他看向伊迪絲，伊迪絲目光沉靜着。
她甚至還在微笑。
江長夜明白了：“你想起來了？”
伊迪絲輕輕點頭：“自由教派，極樂之地。”
江長夜也笑了：“人們最容易想起的，都是對自己重要的事。”
伊迪絲用力點頭：“那就是最重要的部分！”
她并沒有想起所有的一切，但對她來說，其他都可以忘記，和江長夜曾經的美好，是她無論如何也不願忘記的。
輕撫伊迪絲的面容，江長夜道：“這樣也好。”
遠方的警笛大作，但已不是沖着這裏，而是沖向了另一頭。
電話響起。
是卡頓大師。
江長夜接過：“我還沒聯系你，所以，你也自己想起來了？”
電話裏，卡頓大師大喊：“他們瘋了！全都瘋了！江長夜，趕快想想辦法，他們都在變成你的樣子……啊……”
卡頓大師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江長夜緩緩道：“你說過，要把他的行動提前逼出來……這次應該就是了。放心吧，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收起電話，他摟住伊迪絲的腰，道：“跟我出去走走？”
伊迪絲低下螓首，輕輕應了一聲。
他們就這麽走出博覽館，眼前是一片混亂複雜的景象。
到處都是頂着江長夜面容的怪物在呼嘯來去，他們肆意殺戮，将所有人都變成江長夜的樣子，仿佛一場瘟疫正在傳播。
江長夜無動于衷的看着這一切，目光中滿是悲涼。
“嘶！”一名怪物向着江長夜沖去。
江長夜随手一抓，将怪物掼在地面，踩在腳下。
他冷冷看着那張自己的面容，道：“你什麽都不是！”
說着他一指戳下，那怪物體内一紙契約浮現。
江長夜擡手一掌拍去。
啪！
契約煙消雲散。
“你成功了？”伊迪絲大喜。
“不。”江長夜搖頭：“隻是一份子契約而已，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說着他攬住伊迪絲的腰：“走吧，欣賞一下這即将化爲末日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