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
江長夜擡手一掌逼退黑衣人，對丘十二低聲道：“丘十二，5月18。”
“什麽？”丘十二心中震駭。
江長夜一把抱起伊迪絲，連續轟出三拳逼退衆人，道：“跟我來。”
二十分鍾後。
丘十二茫然看着自己：“原來……是這樣麽？怪不得，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呢。”
江長夜道：“我已經和卡頓聊過了。你們之所以會死，是因爲你們的實力和制造你們的材料不匹配，所以我有個想法。如果伱現在願意放棄所有的力量，或許可以活下去。”
是嗎？
丘十二卻笑了：“以什麽身份？”
江長夜滞了滞。
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想過。”
丘十二已道：“我們隻是一群材料，被人爲賦予了意志。象我們這樣，活着又有什麽意義？”
“所以你想死？”
“是。但不是以那種方式。殺了我，給我一個痛快！”丘十二堅決說着。
果然還是和上次一樣啊。
江長夜點點頭：“我可以答應你，但你隻能做你自己的主，你的那些兄弟呢？你憑什麽讓他們也去死？”
丘十二無言了。
江長夜道：“至少這次，你幫我。廢掉自己的實力，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如我所說的那樣可以活下去。如果可以，那下一次輪回，我就問清楚你們所有人的需求。想死的，可以去死，想活的，就活下來！總要有個選擇權的。”
聽到這話，丘十二點點頭：“好！”
他閉上眼睛，心神進入意識，試圖震碎自己的秘術模型，毀掉序列根基，這樣，他的所有感悟與屬性也都會消失。
但是下一刻，丘十二愣住了：“怎麽會？”
“什麽？”江長夜問。
丘十二吃驚的張大嘴巴：“我沒有秘術模型，沒有序列基礎。”
嗯？
江長夜愕然：“但你之前使用了秘術，怎麽會沒有？”
丘十二如見了鬼一般：“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從來都沒有秘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序列戰士！”
他看着江長夜，身體按捺不住的顫抖着。
江長夜明白了。
他點點頭：“他們可以克隆身體，但不能克隆序列……那是異化法則也無法觸及之處。這就是爲什麽你們的戰鬥和存在會消耗自己生命的原因，你們的生存就是依托于消耗……”
“那我怎麽廢掉自己？”丘十二愕然問。
江長夜歎了口氣：“我會爲你尋找答案的……下次吧。”
丘十二明白了：“好，下一次，記得帶走所有人，問他們的意見。”
“我會的。”江長夜已出手。
擊殺。
看着丘十二的屍體，江長夜輕歎一聲，對伊迪絲道：“走吧。”
行走在長街上，伊迪絲默然着。
好一會兒，她說：“之前的那幾次，你都是這樣帶我離開嗎？”
江長夜搖頭：“不，這是第一次。在這之前的七次裏，我救過你，後來懶得救了，就放棄你，都有過。”
伊迪絲面色慘然：“我不奇怪這個答案，這才是你。”
說着她低下頭，掩去眼角的淚花。
江長夜輕輕拍拍她，算是撫慰。
這撫慰有些敷衍，伊迪絲道：“那爲什麽這次又要救我？”
江長夜道：“那個時空過客，才是我最大的對手。我必須找出他，那就意味着要嘗試一切可能。你能夠吸收那光的能量，所以……”
他沒有說下去，伊迪絲卻已經明白了。
她苦笑：“那你打算怎麽嘗試？”
江長夜輕輕搖頭：“我不知道。”
伊迪絲輕聲道：“所以，這一切都會消失的？”
“嗯。”
“事後我也不會記得這一切？”
“是。”
伊迪絲停下腳步，認真的看他：“那就試試，至少讓我曾經擁有。”
江長夜張了張嘴，終究隻是輕輕點頭：“好。”
然後江長夜撥通蒂娜的電話：“蒂娜，發新聞，就說關于異化法則的起源，我有重大發現，将在明天上午九點通告全淨土。”
蒂娜愕然：“你說什麽？異化起源？”
“對，現在，立刻發送新聞！”
消息一旦釋放，辛斯基這邊以談爲主的政治人物就會占據上風，這時候哪怕是真的江長夜刺殺他，他們都不會去選擇抓捕了——畢竟人家已經有了談的意思。
極樂之宮。
這裏是自由教派的重地，用于提供男女歡愉的場所。
整座宮殿盡顯奢華，周圍到處都是交合的雕塑，更顯淫糜氣息。
無論是江長夜還是伊迪絲，他們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來到這裏。
自由主教笑眯眯的看着二人：“欲望，是人性的根源。在這品味一切，激發欲望，可以讓你們感受到真實的自我。考慮到江少的虔誠，我們特意爲兩位開啓極樂輪回，請好好感受，我就不打擾了。”
說着他就這麽退離開去。
奢華之殿上，燭光搖曳裏。
伊迪絲輕咬下唇：“爲什麽要在這裏？”
江長夜輕輕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極樂之宮雖然是提供歡愉的場所，但也可以讓人從這歡愉中汲取力量，恢複精力。我的幻影可以使用秘術，但精力消耗太打，即便有永恒源泉也未必夠用，我必須在這方面有所突破。”
手指輕挑，伊迪絲的肩帶劃落，露出大片豐腴白皙的美好景色。
江長夜的話語悠悠着：“你的特殊能力，或許可以進一步幫我獲得加成。”
淚水汩汩落下，伊迪絲道：“你就一點情話都不願說嗎？”
江長夜将她摟在懷裏：“我已經有很多情債，我擔負不起。”
“但至少今天，隻愛我一個，好嗎？”摟着江長夜，伊迪絲喃喃着：“我終歸會忘記的，那至少現在，讓我擁有。”
江長夜那顆鐵石心腸，終于柔軟了。
他輕聲道：“好。至少今天，我隻愛你一個。”
說着他輕輕吻了上去。
這一吻落下，伊迪絲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心神在飛揚，那積壓已久的愛慕如汪洋爆發，将她徹底籠罩。
她死死抱着江長夜再不肯松手。
極樂殿上，那一片極緻的歡愉伴随着伊迪絲的歡呼激揚出人間最绮麗的景象……
良久。
雲歇。
偎依在江長夜的懷裏，伊迪絲輕聲道：“怎麽樣？有突破嗎？”
江長夜微笑：“今日隻談情，不言利，我答應你的。”
伊迪絲開心的吻了一下江長夜的臉。
她卧在江長夜的胸口，輕聲喃喃着：“也許你不會相信，但其實第一次遇見你，我就對你有心動的感覺……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江長夜輕笑着：“是嗎？”
伊迪絲癡癡說道：“你還記得那幅畫嗎？”
嗯？
江長夜一愣。
伊迪絲喃喃着：“我之所以負責修那幅畫，是因爲很小的時候，我就見過。隻是有一點不同……”
江長夜看着伊迪絲：“哪裏不同？”
伊迪絲輕擡玉首：“那畫裏的人，是你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