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
江長夜歎息。
又特麽挂了啊。
真諷刺，當我沒有死而複生的機會時，我一次次的成功，當我擁有了重來的機會時，反而一次次失敗了？
是因爲我知道可以重生，所以就不再謹慎了？
還是因爲命運注定了我要以死亡的方式展開輪回？
不，我可不認這個！
心中遐想，江長夜随手擊退黑衣人的攻擊。
他看向十二：“你姓丘。”
什麽？
十二心中震驚。
他怎麽知道我姓什麽？
推開伊迪絲，江長夜在刀光劍影中漫步，道：“你們會死，但不是因爲我，而是你們的生命設定了很快就會死亡。伱們被利用了，你們甚至不知道自己不是自己。”
“你胡說什麽！”十二怒吼着揮刀。
“如果你們現在去藍調酒館，就會看到有一群和你們一模一樣的人坐在那裏。”
“胡說八道！”一名黑衣人怒吼。
“那就跟我來。”江長夜已沖出博覽館。
他回頭看了一眼黑衣人們，笑道：“走！”
帶着衆人狂奔而去，你追我趕下，已來到十二他們聚集的酒館。
江長夜一腳踹開房門，酒館裏的一群人看到江長夜同時愕然。
他怎麽來這兒了？
後面追擊的黑衣人也紛紛沖入，看到十二他們，所有人同時傻掉。
怎麽會？
江長夜沉聲道：“現在明白了？”
十二駭然：“不！不！這不可能！”
那邊十二等人已紛紛起身：“殺！”
衆人竟是同時向江長夜以及那些黑衣人殺去。
這一幕徹底讓所有人絕望了。
江長夜一拉黑衣人十二：“走！”
帶着黑衣人十二向遠方沖去，同時留下大量的幻影阻擋。
黑衣人十二大叫：“爲什麽會這樣？江長夜，這到底怎麽回事？”
江長夜冷道：“别擔心，你們還有機會。我現在需要你告訴我一些重要的事，一些我再次遇到你後，可以讓你相信我的事。哦，提醒你一下，還有二十分鍾，你就會死。”
十二心中一顫，道：“我叫丘十二，十二就是我的名字。是姜鴻收養了我，我們都是他收養過的孤兒。”
“名字，喜好，秘術來曆，最好是連那些連姜鴻都不知道的秘密。”
十二一狠心，道：“姜小魚。”
“她是誰？”
“姜鴻的女兒，我們相愛了，但是沒人知道。”
“很好。”江長夜帶着丘十二跑到一處街角站定，道：“還有十分鍾你就會死。你們是克隆人，你們的基因設定隻有有限的生命，而且會自毀，他們欺騙了你們，把你們當成工具使用。就現在的情況看，你的本體也知道這點。”
丘十二瞠目結舌。
我自己害了我自己？
江長夜道：“你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出現，今天上午你們從哪裏出來的？”
丘十二連連搖頭：“如果這是我自己的決定，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如果這真的完全是你的意志，那爲什麽還要修改你的記憶，讓你以爲你就是你自己？”江長夜反問。
丘十二愕然。
江長夜已道：“如果我是姜鴻，我就會先制作你們的克隆體，修改記憶，封存，然後告訴本體，讓他們知道，這一計劃是不可更改的……這不是你自己的意志，是姜鴻的意志，你的本體沒有反抗的權力。”
“你怎麽知道？”
“問你自己！”江長夜吼道：“如果是你，你會願意制作一個自己去承受苦難嗎？”
丘十二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撫着臉哀嚎起來。
對他來說，這一切造成的沖擊太大了。
你從來都不曾存在過！
江長夜同情的看他：“克隆是一種災難，那意味着無盡的苦難。我們應該阻止這一切。”
他将手放在丘十二的肩上：“告訴我，你們是從哪兒出來的？我或許還有辦法改變。”
“你憑什麽改變？”
“時間在輪回，這是剛剛發生的異化法則，要不然我怎麽會知道你的姓和本體的地址？”
聽到這話，丘十二徹底絕望了。
但他依然什麽也沒說，隻是看着他：“如果是這樣，那你就下次再問。”
江長夜也不說話，隻是看着時間。
片刻，他說：“時間到了。”
随着他的說話，丘十二隻覺得臉部一陣奇癢。
他扒着自己的臉，痛苦的滿地打滾。
江長夜同情的看着他。
那是來自創造他時就有的設定，即便是他也無法阻止。
他隻能看着他就這樣消亡。
丘十二哀嚎着，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呼喊：“江長夜，殺了我！”
江長夜紋絲不動。
“5月18，這是我和她定情的日子，你說出這日子，我會相信你的！”
江長夜輕輕歎氣：“我記住了。”
出手。
三十分鍾後。
依然是上次的賓館。
江長夜道：“我沒有偷看過你，你是我未來的姐，我不會那麽做……還有你的命運你做主，但不代表我不可以爲此努力……兩根手指。”
田思若收回手，捂臉：“老天啊！”
江長夜道：“我還剩25次輪回機會，考慮到狂三的情況，實際上我必須在24次輪回内解決所有問題。”
“還有什麽問題？”
江長夜回答：“人類危機。”
啥？
衆人一起不解看他。
江長夜已看向素容：“還記得古界回來那次，我說過的事嗎？”
素容明白了：“各大序列文明明白了異化法則和人類有關。”
古界回來的時候，江長夜就意識到一件事：由于異化降臨和人類有着大量關聯，序次元的衆多種族早晚會意識到這點。
而現在看來，這件事确定了。
來自衆生樂土的消息，八成就是這個。
這使得淨土一下緊張起來，也就意味着尋找異化來源成爲重中之重——必須證明異化危機不是來自人類的陰謀。
這刻随着江長夜把事情經過講明白，田思若終于明白了：“所以你真正的秘密還不僅僅是那個什麽時天使，還有一個來自地球的意志，叫衛破曉？”
江長夜點頭：“是的。因爲他，我對地球的許多異化法則有所了解，可以利用法則，再借助時天使，我可以提前做出許多應對。”
“那爲什麽有人會知道你了解源頭？”
江長夜苦笑：“是星拉爾。”
當初黑洞表面降臨的時候，江長夜曾告訴過素容江伴月何陽他們關于地球真實存在的事，隻是沒說衛破曉的名字，但當時星拉爾也在。
他之所以敢說出來，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掌控了星拉爾，而且隻是一個地球真實存在也沒什麽大不了。
那個時候他也不會想到他會把星拉爾轉化成安妮，更沒想到這事還涉及到序次元人族危機。
每一個因素看起來都不重要，但當它們結合在一起時形成的化學反應，卻一下子把事情的嚴重性放大了無數倍。
“你大意了。”聽過他的說話，素容歎息。
江長夜苦笑：“星拉爾被轉化成安妮後，她會消失自己的記憶，所以我不認爲她還能做什麽。但我沒想到，她的記憶消失沒有那麽快……遲流，一定是他幹的。”
江長夜無奈的閉眼。
不用問，星拉爾保留了一段時間的記憶，然後她把自己知道的一切記錄了下來，每天閱讀。所以她和别的原體不一樣，她自始至終都知道過去發生的一切，并且計劃了自己的複仇。
她現在就在楓葉城，江長夜見過她，卻沒在意。
不是江長夜太不小心，而是他确實沒那麽多精力去面對每一個疑點，畢竟所圖者大，他眼中所見，心中所想，都是大事，也就無可避免的忽略了那些小事。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素容問。
江長夜沉思片刻，道：“我先去趟教會，然後找她談談。”
烽火大劇院。
安妮從大劇院裏出來，春寒料峭，有些微涼意。
她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身上的皮衣，快步走開。
剛走出沒幾步，就看到江長夜站在那裏。
看着江長夜，她一言不發。
江長夜微笑：“有時間一起喝一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