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王語嫣認真的看着秘術模型。
江長夜沒有告訴她任何原理，隻讓她去感覺。
感受，便是感悟，才是最接近法則或者大道的便捷之徑。
當然這條路對别人來說是扯淡，但對王語嫣來說，卻是最适合她的。
巧目流兮，帶出幾分嬌俏。
峨眉微鎖，透出幾分香憐。
王語嫣認真思考着，渾不知江長夜的手已悄然搭在了她的後腰上，人更是靠近她的頸後，貪婪的嗅吸着那一縷芳香。
突然王語嫣眼神一亮：“我知道了，路錯了。”
“什麽路錯了？”江長夜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王語嫣一愣，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到了江長夜懷中，心中大羞坐起：“江公子……”
江長夜也不難爲她：“抱歉，一時失态。”
王語嫣這方低着頭道：“我要看最初的幻影秘術模型。”
江長夜也不猶豫，直接畫出。
王語嫣反複對比着，道：“公子太過急功近利，一心想讓自己的分身能夠運用秘術，走上了一條便捷之路。但這條路，公子已經快到盡頭了……走不通了。”
江長夜認真的聽着。
按照她的說法，江長夜對幻影的改寫到這一步已經到了極緻，就算有回流，以後也基本沒有了提升空間，隻會是一次次的失敗和浪費壽命。
如果是别人說這話，他多半嗤之以鼻，但是王語嫣的說法，他必須慎重對待。
想了想，他說：“你覺得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嗎？”
王語嫣幹脆拿起紙對着秘術模型指點起來：“這個需要修改，挪移此處，這個需要修改……”
她就這麽輕聲細語的說着，語聲若清泉流水，滲入心脾，落在江長夜的耳中，卻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她說的，竟然是血肉幻影的制作方式！
果然，這才是正道嗎？
江長夜本來已經有了血肉分身，隻是覺得還是太麻煩，再加上有了冷卻儀，便再度嘗試從幻影本身的秘術模型下手。
沒想到兜了一圈又兜了回來，按照王語嫣的說法，血肉分身才是正道！
是了，改寫就象是改造，當你對一件設備反複改造時，其基礎被改變，注定了有上限，幻影就是如此。在現在的情況下，由于幻影模型已經出現了重大扭曲，脫離原來的根底，隻能靠晉級獲得提升，再想通過改寫來提升千難萬難。
反倒是血肉分身不同，其作用和幻影正好相反，本身是無限時存在，并且最大程度的保留本體實力，需要解決的隻是幻影位問題和實力削弱問題，還有一個就是分身難以晉升，會跟不上自己實力。
隻要解決了這兩個問題，血肉分身的提升潛力比幻影秘術本身的提升潛力要大得多，而替身娃娃實際已經解決了部分，江長夜隻要再加把勁解決剩下的就好了。
意識到這一點，江長夜也是長籲口氣。
還好王語嫣提醒了自己。
他說：“這個法子，我已經有了，之前殺絕無神，用的就是那個。”
王語嫣歎息：“果然我還是沒能幫上公子嗎？”
“到也不是，隻是此法還有許多限制。”江長夜緩緩講述着。
聽過江長夜所說，王語嫣道：“我能問一下，公子還有什麽手段嗎？”
江長夜也不隐瞞，将自己所會的秘術一一道來，連自己還有但是還沒有掌握的兩種秘術，悠米附身和時空斷裂都說了一下。
江長夜也沒指望這兩個沒學習的秘術現在能發揮什麽作用，甚至連秘術模型都沒畫，沒想到王語嫣卻眼神一亮。
“可以與自身附加？江公子爲什麽不學習這個悠米附身的秘術？”
“有什麽用嗎？幻影能夠帶給我的加持是有限的。”
王語嫣搖頭：“你需要的不是加持，而是替換。”
什麽？替換？
江長夜一怔，陡然醒悟。
王語嫣的意思，是讓自己吸收掉已經落伍的分身并重新制造？
可以嗎？
應該是可以的。
王語嫣道：“如果你的改寫往這方面努力，或許可以解決很多你想解決的問題。但前提是，你需要對你的幻影進行新的改寫……讓它重歸大道。”
我去！
難道我要因此放棄好不容易獲得的幻影能力？
王語嫣看出他心中不舍，道：“有得有失，再說以公子神術，也未必是全面放棄。終不過是取舍權衡罷了。”
江長夜眯起眼睛：“也好，不過我現在沒有足夠的感悟。這樣吧，你幫先看看其他的路子。”
剩下的冷卻儀次數不能浪費。
王語嫣纖纖玉指落下，卻是點在了鏡影上，紅唇輕吐：“此術變化莫測，方向衆多，有無盡的改寫空間，但可以複制任何目标看似優勢，實是劣勢。其實，有時候複制目标，不如直接複制能力，或許可以獲得最強的效果。”
複制目标，不如複制能力？
江長夜的眼睛微微眯起：“好想法！那就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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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江長夜便在王語嫣的提醒下，展開了新一輪改寫方面的理論研究。
研究過程裏，江長夜也深刻體會到，原來改寫和人類社會的發展竟然有種高度相似的地方。
比如大家都是在條件不足的情況下率先尋求量級的突破，等量級達到一定程度後，就又開始尋求質的突破，質達到一定程度，再繼續追求量級。
幻影就是如此。
最初的時候，江長夜追求量，有了血祭殺法後，開始追求質的突破，等有了兩個血肉分身後，江長夜再度追求量級突破，而現在，他又要掉回頭尋求新的質突破……
如此循環，往複無休。
除了幻影得到王語嫣的指點外，其他方面的秘術，江長夜也得到了王語嫣不少的啓發，這使他的改寫思路大大拓展，最重要的是，那都是切實可行的方向。
尤其是鏡影。
它可以最大程度的複制一個目标的秘術，烙印在水晶鏡中，隻要不發動，哪怕秘術取消都可以一直存在。
江長夜和王語嫣的感情也因此突飛猛進。
沒有劇情發展的一大好處就是沒有舊日情感的羁絆，而江長夜無論顔值，談吐都是人中龍鳳，論把妹手段更是首屈一指。
隻是不知爲什麽，江長夜卻始終沒有踏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
他與王語嫣之間，就像存在了一條躍不過去的鴻溝，而不願跨出那一步的，卻不是王語嫣，而是江長夜自己。
即便是王語嫣都察覺到了這點，心情越發沉重。
你若無意于我，如此撩我又算什麽？
若有意，又爲何始終有所克制？
難道真如他所說的，心中有所愛，難做取舍？
然此間世，一夫多妻本屬常态，她王語嫣也不是什麽鐵娘子，河東獅，你又何必……
又或者，還有别的原因。
心情在揣測中忐忑，惴惴，直至今日。
皇城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