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中倒映着一張年輕而英俊的臉，隻是眼圈有點發黑。
不遠處萊克還在嘀咕：“睡覺睡到眼圈黑的，我是頭回見。”
江長夜揉了揉眼睛，抹了把臉道：“去瓜嶺。”
納克斯疑惑：“瓜嶺是什麽地方？”
“武林同道大會，準備共抗朝廷的地方。”江長夜喃喃着。
那正是改變了的曆史後，提及的先前未曾提及之處——各路門派就是在那裏聯合會盟，然後準備殺向皇城，卻又因爲江長夜的事而先把目标放在了他身上，打算借機削弱天下會。
江長夜想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兩天後，衆人來到瓜嶺。
來到此地，就看到這裏已雲集了大群高手，一場武林大會正在召開，領頭的正是少林武當丐幫等諸位群雄。
和上一次不同，這一次江長夜他們沒有大肆擄掠，殺戮，也沒有因此得罪天下通道，所以直接以武林同道的身份進去了。
山坡上，大群的武林同道正或坐或立，大聲吵鬧着。
有的人更是開了帶來的酒壇，直接喝起酒來，喝的多了便四處呼喝，找事，但很快就被維持秩序的一群高手鎮住。
當江長夜等一行人來到時，一名負責引領的武當下人道：“請問閣下是哪路英雄？”
江長夜随口道：“新出道的，還沒闖出名号。”
那下人面露難色：“本次九大派發英雄帖，主要是邀請一些江湖上有地位的……”
所謂九大派，就是圍攻光明頂的六大派，再加丐幫，明教和至尊島勢力，也就是趙敏一方。
沒錯，趙敏代表的不再是金國，而是至尊島。
至于段譽一方屬于國家勢力，和其他五國派來的一些使者一起，算是九大派的幕後支持人。
這刻聽那下人這麽說，江長夜微微一笑，随手拿起一塊石頭，輕松捏出一片粉末：“這樣夠嗎？”
那下人面色微變：“原來閣下是強人，是在下失禮了，諸位請跟我來。”
卻是引着江長夜他們往瓜嶺而去。
瓜嶺的席位分布根據名氣實力而來，越靠近上方就越是大佬。
江長夜他們沒有名氣，下人也隻能領入末席，距離上手處還差了一段距離。
江長夜打量了一下，正好看到慕容複，身邊還跟着包不同等四名家仆。
此人就坐在九大派之外貴賓席上，可以說是僅次于九大派，也算隆重待遇。
看到慕容複，江長夜笑笑，向慕容複走去，徑直來到他身邊坐下：“擠一擠。”
慕容複心中憤怒，哪來的狂徒，竟然要和自己擠一擠？
他怒視江長夜，看到對方臉的那一刻，心中卻莫名打了個激靈，一種前所未有的畏懼浮上心頭。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震懾着他，以緻于心髒竟然不聽使喚的狂跳起來。
怎麽會？
我爲什麽會如此怕這人？
那邊風波惡已怒道：“兀那小子，你……”
話說半截，卻是說不下去，眼中的江長夜仿佛魔鬼一般在他心中，竟有種高山仰止，不可力敵的莫名之感。
江長夜已是不客氣的坐下，他這一坐，身邊二十多人呼啦啦都坐下，這一擠，就擠的大發了，連帶着旁邊貴賓席上幾人都被擠開。
衆人紛紛側目怒視，但是看到江長夜他們，卻也是各自心有餘悸，心中詫異：這些人到底是誰？
爲什麽我會如此怕他們？
一時間群情激奮，一時間群雄喪膽，畏懼來的莫名其妙，憤怒來的難以抑止，想打又不敢打，心中矛盾難以言表。
就連中央上首處，張三豐，空聞，蕭峰等人都注意到這邊情況，向這裏看了一眼，同時心中有了奇怪感覺。
耳邊隐隐傳來低語聲：“小姐你看，這群人給人的感覺好生怪異。”
循着聲音望去，卻是坐在慕容複不遠處的一個姑娘，身穿藕色紗衫，身形苗條，長發自然垂肩，身旁似有煙霞輕籠，帶了幾許神秘之感，氣質優雅恬淡，玉容絕佳，真真是個道不盡的美人胚子。
心中有數，這應當便是那王語嫣了。
不過說起來，玉人雖美，江長夜到也未必有多動心。
天下美人見多了，對江長夜來說，美人的美已不僅僅在于姿容，更有氣質。
印象裏，江長夜對地球美人中最喜歡的是奧黛麗赫本，隻因氣質無雙，同樣擁有絕美面容卻不那麽喜歡的是李嘉欣，隻因氣質偏于淩厲。
當然，也可能是受了衛破曉的影響緣故，審美的角度有所不同。
王語嫣則不同，她的氣質就是那種典型的古典美人氣質，令人有種我欲垂憐之感，便越發難得了。
象這樣的美人，應當是捧在懷裏愛憐的，而不是象段譽那般，奉上神壇跪拜做舔狗的……
想到這，江長夜不由看向對面坐着的段譽。
果然段王子閣下眼都不眨的盯着王語嫣，這讓江長夜也不由低笑搖頭。
便這時，就聽王語嫣柔柔糯糯的說道：“莫要非議他人，尤其是那個人！”
嗯？
江長夜一怔，回頭看向王語嫣。
上一次清平凹大戰，王語嫣也曾出現過，不過一直也沒有說過話。
直到這刻，江長夜終于聽出了一點不對味的東西。
這姑娘，好像比别人更能感知到一些東西？
人設裏，王語嫣熟讀天下武功秘籍，算是嘴上功夫天下無雙的第一人。江長夜如今也知道，人設往往會和法則相關，難道說這姑娘……
他心中有了想法，便幹脆走過去，坐在王語嫣身邊道：“姑娘若想議，但議無妨。”
那王語嫣身邊的丫鬟，也不知道是阿碧還是阿朱，見江長夜這麽湊過來，怒道：“你這人好生無禮！”
她還想怒斥，卻被王語嫣一把拉住。
一雙妙目看着江長夜，王語嫣輕聲道：“這位公子敢問貴姓大名？”
江長夜笑道：“你猜！”
丫鬟聽到這話越發憤怒：“你這人好荒謬，名字也能猜的嗎？”
江長夜慢條斯理回答：“要是猜不出來，我會很失望，那我也就對你沒興趣了。”
這話出口，何止是丫鬟，所有人包括慕容複都憤怒看來。
隻是那心中驚悸難解，莫名的壓力如大石在心頭，慕容複發現面對江長夜，自己竟然怎麽都鼓不起那對抗的勇氣。
反倒是包不同大叫道：“非也，非也……”
他要非也什麽？
江長夜等他說，卻看到包不同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子滴溜溜轉動，竟是不敢言。
在他的心目中，這非也非也，似是已成了緻禍根源，本能的不敢再說，目光看慕容複，更是心情古怪之極。
不對，不對，我怎麽能那般想公子？公子不會那樣對我的。
内心中亦是一番天人交戰。
反倒是王語嫣并未在意。
她一雙美到極緻的眼睛看着江長夜，喃喃道：“你……姓江？”
江長夜微笑：“是。”
王語嫣的臉色微微變了：“江……長……夜！”
當這個名字出口時，附近的人瞬間好幾道目光落在江長夜身上，尤其是那張三豐，目光越發深邃。
江長夜輕笑：“所以，這趟悟道的人更多了嗎？不，不是悟道的人多了，隻是道行本身變淺了。”
高坐之上，張三豐沉聲道：“閣下所言何意？”
江長夜直接從隔壁桌拿過酒杯，自飲一口，漫聲道：“天道有輪回，一如階梯。輪回不止，階梯無數，由高至低，漸成通天路。有那通明練達者，一步可登天，若有不足，那便三五步，七八步亦可……便是如此！”
張三豐目中神光連閃：“那你覺得，在座之人，誰的天姿最好？”
江長夜一笑：“當然是我。”
衆人聽的曬然，此人好生大言不慚。
張三豐卻道：“不算閣下。”
江長夜便道：“應當是王姑娘，其次是張道長……不算那未出現的，否則你還得往後排。”
這意思，就是王語嫣鐵打的第一不動了？
“荒謬！”一幹人等已紛紛拍案。
張三豐亦疑惑：“老道最近悟道頗有所得，王姑娘卻還隻是管中窺豹，比不得老道吧？”
江長夜回答：“這裏論的是天賦。老道士道途領悟确實在王姑娘之上，但仗的是修爲深厚，百年積澱。所以你的步子少，不僅僅是天賦，也是因爲步子大。而王姑娘，她的步子很小……全仗天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