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業城東郊，一座碩大的傳送門還在搭建着。
二十三名星界序列圍繞在傳送門附近，全力以赴的開展着建設工作。
這段時間，傑倫特等人都守在這裏，确保通道建立的安全完成，不遠處羅洪負着手陪同江長夜“巡察”了一圈道：“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私底下的小動作。”
“這通常說明兩件事，要麽小動作已經完成，要麽小動作在交易完成後開始，但不管怎麽說，小動作是必然存在的。”江長夜道。
羅洪笑道：“那是當然，畢竟他們自己都承認了這點。真有趣，這就像是一個猜謎遊戲，他們告訴我們有陰謀，然後任由我們監督，全力配合。你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出任何問題。這段時間我甚至還特意刁難了他們幾次，修改了一些基礎方案，但他們也都接受了。”
江長夜詫異：“空間通道方案還能修改？”
“哦，當然可以，但主要是一些不重要的點，比如定位，時間等等，就好像搭一幢大樓，你可以臨時決定這裏或者那裏增加一個小門，但是基礎建設什麽的就不能動了，那會塌的。”
“他們沒有給提議？”
“有，被我反駁了，幾乎一條都沒同意，他們也沒在意，至少在交易這件事上，他們表現出了最大的誠意，不存在所謂的違約……周華鴻跟我說過了，你認爲他們會刻意制造違約？”
“隻是設想無數可能而已，畢竟一旦形成違約，對殃界會造成巨大影響。”
“但隻要我們這一方沒有主動破壞協議，那麽哪怕是他們刻意制造陷阱都不會有影響，我們在這方面做了很多設計，就是防這個的。”
江長夜長歎一聲：“是的我看到了，就目前看，他們的确是在努力完成交易。但你說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比如靈族是負責過來破壞的？”
靈族？
羅洪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想了想，他搖頭：“我無法理解，畢竟這次交易是他們自己追求的，他們沒有任何理由破壞自己需要的交易。而且如果是那樣，依然不是我們的責任。哪怕通道被破壞，我們也依然可以重啓通道，隻要交易依然存在可行性，我們就不會受到懲戒。”
這或許就是最大的悖論，付出這麽多心力完成的交易，自己去破壞，确實道理上說不通。
江長夜作爲一個陰謀家，習慣了從任何角度去考慮問題。
而且他習慣于從本源角度考慮問題，當初獵族的計劃他雖然想不通，但是我隻要換掉圖紙，你們再怎麽玩都玩不過我。
現在也是一樣，本質是最核心的。
有時候你可以赢一百次，但是本質陰謀無法看破，那所有的勝利都沒有意義。
由于這次交易失敗的後果過于嚴重，所以江長夜始終覺得獵族有可能在這方面下文章。但現在從各方面看，都不象是這樣。
“圖紙呢？”江長夜問。
羅洪回答：“圖紙分成了三份，由我和另外兩人分别保管，這是爲了最大程度提防意外。等他們的第一批物資進入後，我們會把一份圖紙交給他們，剩下兩份直接銷毀，這樣也避免了圖紙方面出問題。”
“如果圖紙洩露呢？也是違約。”
羅洪搖頭：“都是最忠誠的人，而且另兩個人是誰連我都不知道。我是明面的那個，其他兩個隻是後手。哪怕退一萬步，圖紙真的洩露，我們也隻是可交易物資減半，後果沒那麽嚴重。”
“這樣啊，那麽逆命者呢？”江長夜問：“比如殃界的反抗分子。”
羅洪搖頭：“我知道你在融界的經曆，但這裏和那裏不同，你知道競選的世界，有什麽反抗意見，通過競選換掉領袖就好了。”
投票選舉未必是完美的政治制度，但的确是一個有利于發洩民衆對體制不滿的制度，它或許無助于治國，卻有利于安撫民衆……你覺得這個總統不好，換掉他嘛。
再加上這裏也是個統一國度，所以這裏的反抗者雖然存在，但相比融界就差的遠了，完全不成氣候。
但江長夜知道卡多克說的沒錯，既然存在逆命者，就一定有某個會對殃界或者序列戰士有重要影響的存在。
逆命……逆的到底是什麽命呢？
是這次的交易？
還是其他？
從道理上說，逆命者很有可能就是逆的這次的交易。
畢竟系統要求的就是摧毀離原通道，保護逆命者！
有趣，你都不說誰是逆命者，我們怎麽保護？
想了想，江長夜幹脆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你認爲，系統爲什麽不直接說出誰是逆命者？”
羅洪回答：“如果卡多克沒有撒謊，大千系統不會給出沒有線索的任務，那麽系統不說出誰是逆命者的理由無非這樣幾個。一，它不能說，說了可能會造成巨大後果。二，它也不知道。三，逆命者可能不确定。”
“哇哦。前兩者我能理解，不确定算什麽意思？”
“我們假定逆命者的目的是破壞離原通道，這基本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那麽這就是一個組織，那麽這個組織可能會派你，也可能會派其他人來完成任務。計劃是會變的，人選也會變，逆命者沒道理就一定是一個固定的目标。”
“有道理。”
“但有一件事我也想不明白。”
“什麽？”
“大千系統真的對試煉世界知道的事無巨細嗎？連隐藏在人群中的某個反抗分子都會知道？”
江長夜立刻搖頭：“不，大千系統并不是萬能的。它是由衆生樂土制作出來對付你們的存在，本質就是一個系統，在它的背後，依然有智慧生命在操作。”
“你确定？”
“淨土有人去過衆生樂土，确定！”
“那裏是什麽地方？”
江長夜歎口氣：“這是高級機密，不能随便亂說，隻有去過的人才知道。不過大千系統不會什麽都知道這是肯定的。”
“那它怎麽知道那些事的？”
“它知道的都是一些明面上的事，比如公證司，日輪塔，星光水滴，這些都不是秘密。除此之外，就是法則……和法則有關的變化……咦？”說到這，江長夜微微色變。
羅洪也明白了。
大千系統對一個世界的内部了解，基本局限于明面之事，當然不是不能知道細節，但大多數時候都沒必要，不會花太多精力幹這個。
除此之外，就是和法則有關！
畢竟這是它存在的意義，而且法則相關不存在陰謀，自動接收。
“也就是說，逆命者要麽是和離原通道有關，要麽就是法則相關？”羅洪詫異。
“最近有什麽特殊情況嗎？”江長夜問。
羅洪搖頭。
就在這時，田思若和梁秋祺走了過來。
梁秋祺遞給他一份資料：“過去兩天米勒的通話内容。”
田思若也遞給江長夜一份資料：“卡多克帶了十三個人走，這是過去這段時間他們接觸過的人的信息……我沒想到來到這裏，竟然幹的還是治安司的活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