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江長夜在周府見到了周華鴻，還有周蓉蓉。
周華鴻很是熱情的招呼江長夜坐下：“見過老羅了？”
“是，剛吃過飯就來了。給，我從淨土帶來的一點小禮物。”江長夜順手給了周華鴻一個木盒子。
打開一看，卻是一些煙絲。
江長夜道：“不是什麽名貴貨，主要難得。畢竟兩個世界的東西，用來會客應該不錯。”
送禮是個好習慣，禮多人不怪。
周華鴻樂呵呵收下：“好小子，你現在是越來越會做人了。”
“沒辦法，露了臉，又是七級世界，這要混下去，不得靠幹爹照應嗎？”江長夜陪着笑臉道。
周蓉蓉白了他一眼：“那我呢？我沒有禮物的？”
江長夜正色：“哪兒能呢。你是我姐，我這輩子最聽的就是姐的話。”
說着又取出一支香水：“這個還真是名貴貨，淨土都是限量版。沒辦法，兩個世界相似度太高，我找不到太多适合你們的。哦，這裏還有些小點心，給豹子他們的。”
“算你有心了。”周蓉蓉開心的接過，轉頭叫來盛豹等人，把點心發了下去。
聊了一會兒閑天，彼此也大緻說了一下情況。
周華鴻明白他來意，直接道：“總體交易方案，還是按照上次的清單來，隻是做了些删減，大多都是些資源。等獵族過來後，兩邊會開啓通道。獵族會先支付三成的貨物給我們，然後我們會把發生器圖紙交給他們，他們再給付剩下的。彼此之間建立契約公證，确保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能看一下契約内容嗎？”江長夜問。
周華鴻點頭，取出一份文件遞給江長夜：“契約已經訂立，不可能再更改了，所以這上面的内容全面屬實。”
江長夜仔細看着。
作爲逆輪戰士，要說在咬文嚼字，鑽規則漏洞方面最是拿手。
可即便是他，看這契約也沒什麽問題。
這刻一邊看，一邊詢問：“獵族要求圖紙必須是唯一的？就是你們也不能擁有？”
“是，爲此他們加了錢。”
“爲什麽？”
“他們不希望這設計傳開，認爲一旦傳開，敵對方有可能找到破解方法。當然他們允許我們重新研究，隻是十年内不得重啓。”
事實也确實如此，月石發生器的主要目的是可以批量生産，而不是不可破解。正因此，如果技術洩密，确實存在破解隐憂。
在這種情況下，獵族要求圖紙必須是唯一性的，并不過分，而考慮到獵族也隻是要求十年内不得重啓研究，殃界也完全可以接受。
江長夜繼續看：“違約後果有點嚴重，殃界如果違約，會對締約方造成重大傷害，而且是針對複活泉。”
“彼此彼此，我們沒打算違約。”周華鴻回答。
“但如果他們蓄意制造違約呢？”江長夜反問：“契約的訂立以泉水爲标準，假如他們蓄意制造殃界違約，會對複活泉造成巨大打擊，操作的好，說不定他們可以借此抹除世界法則。這樣一來，他們放棄了月石發生器，卻完成了世界級淨化。”
周華鴻笑了：“你果然是個陰謀論專家。但我們綜合分析過了，首先就是即使形成這種結果，他們要想淨化世界法則也很難，畢竟原體都還在，我們有一百多個原體，而他們隻能進入三十個人。其次就是泉水不在這裏，他們很難長途奔襲。最後就是這不值得……哪怕是淨化世界法則，也就是獲得一百萬功勳。一百萬功勳對個人來說是天價，但對一個文明來說卻不算什麽。月石發生器設計圖對獵族的意義，甚至還大過一百萬功勳。”
這話到也沒錯。
做一件事，除了考慮收益，就是考慮成本。
江長夜的說法，無論是收益還是成本，都不符合獵族行事的原則，所以理論上不可能。
但江長夜知道，如果在這裏加上仇恨，那許多事就不好說了。
獵族會爲了仇恨而放棄計劃嗎？
理論上不太會，但誰知道？
有些事，說不清。
但江長夜更知道自己不能把對自己個人的擔憂放在這上面，尤其是契約已經訂立，就算他說的有道理，都無法改變事實了。
“對了，他們有沒有說會讓其他文明介入？”江長夜再問。
“沒有。”周華鴻搖頭。
“那就不對了，這次是三個文明。”
“也許隻是巧合。”
江長夜一笑：“也許吧，但我可不敢把希望寄托于巧合上。”
這話透漏了一點他的本意，周華鴻明白了他的想法。
他輕輕歎口氣：“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别出面了。其實我有考慮過你的事，所以這次談契約的時候，特别要求不寫上你的名字，不是必須你出面的，畢竟你的交易權是直接和我們談，你我達成一緻就好，不需要他們許可……我建議你放棄參與交易。”
聽到這話，江長夜一怔：“他們之前的談判裏，有要求過我必須出場？”
周華鴻點點頭，旁邊周蓉蓉更是道：“那些獵族很讨厭，當初非常堅決要按照原協議執行，說如果你不出面，也視爲違約。但我們當時極力反對，畢竟我們不了解你的情況，萬一……”
她沒說下去，周華鴻瞪了女兒一眼。
江長夜明白，殃界這邊當時的顧慮是，萬一江長夜死了呢？
他死了就來不了，但是他的交易權自動歸屬給殃界，你要這算違約那就扯淡了。
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周華鴻本來想賣個好，現在賣不成了。
江長夜也不在意，道：“那後來他們有要求别的嗎？”
從契約上看不出問題，江長夜隻能問談判表現了。
周華鴻想了想，回答：“他們說如果你來了，至少能讓你上序列擂台。我們說不能保證你的行爲，但可以争取，所以這事沒上契約，隻達成了默契。”
“一對一還是團戰？”江長夜問。
“都行。”
江長夜點點頭：“到是爽利，至少表現出了要幹掉我的意圖。”
周華鴻笑：“你有拒絕的權利，你還沒正式登記吧？隻要你不去序列擂台，他們拿你沒辦法的。”
江長夜卻緩緩搖頭：“獵族是一個驕傲的種族。”
嗯？
周華鴻愣然不解。
江長夜緩緩起身：“你知道驕傲的存在有什麽習慣嗎？”
他來到窗外，看着窗外的花園：“驕傲者，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在序列擂台上殺死我，不是他們的作風。”
周華鴻不解看他：“你确定？”
江長夜喃喃：“如果我是他們，我也不會接受在序列擂台上殺死江長夜……那太便宜這個混蛋了。”
周蓉蓉用力點頭：“你的确是個混蛋，不過我喜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