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号的一處艙室裏，星拉爾正躺在那裏。
看到江長夜過來，她也隻是冷笑着并不說話。
和遲流有了聯系後，星拉爾直接把江長夜這邊的動向告訴了遲流。
這不算違背契約，因爲當初江長夜和星拉爾就沒約定這個——隻約定了不能說出江長夜的隐私，但是對于其他人的行動可沒有約定。
所以星拉爾隻要說出其他人的情報，就等于說出了江長夜的情報。
這刻江長夜來到星拉爾身邊，坐在她身旁，道：“你恨我嗎？”
星拉爾扭過頭不理他。
遲流給她的建議就是什麽都别說。
言多必失，江長夜是個詭詐家夥，你不知道他從你的哪句話裏就聽出問題。
見她這樣，江長夜一笑：“我打算放伱離開。”
嗯？
星拉爾愕然看江長夜。
江長夜道：“你離開後，可以加入幽鬼和我們戰鬥，反正你也就是個序列9，無所謂的。不過你要簽訂一份新的契約，契約會約定，從你獲得自由的一刻起，你就不能再吐露關于我們這邊的一切。而且隻要你不向我們的人出手，我們的人也不會向你出手。如果這次對決我們失敗，你可以永久回歸幽鬼，當然他們要不要你我就不管了。但如果我赢了，你依然屬于我……”
說着江長夜遞給星拉爾一份全新制作的契約。
星拉爾徹底迷了。
她看着江長夜：“爲什麽要這麽做？”
“算是對我利用你的一份愧疚與彌補。”
星拉爾冷笑：“你覺得我會信嗎？”
“那你願意嗎？”江長夜反問。
該死！
我怎麽願意？
遲流已經同意了，隻要我留在這裏爲幽鬼提供情報，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洗白，更可以成爲功臣。
可現在你卻要放我走，那我還怎麽立功？
問題是星拉爾也不能告訴他自己不想走啊。
想了想，她說：“他們不會相信我的。你放了我，他們也隻會認爲我出賣了自己的種族，會殺了我！”
“你不是願意爲幽鬼一族獻上自己的生命嗎？”江長夜反問。
星拉爾張大嘴巴，一時說不上話來。
半晌，她說：“是生命都會怕死，我現在想活着，哪怕是做個叛徒。”
江長夜笑了。
他打了個響指，神奇的又取出一張新的契約：“這份契約是承諾你永遠忠誠于我，無條件忠誠。”
什麽？
星拉爾愕然看江長夜。
江長夜點頭：“你不是說你要做叛徒嗎？”
他晃了晃兩張契約：“一張是給你自由，保密就行。一張是永遠忠誠于我。你自己選。”
該死！
我該怎麽辦？
星拉爾徹底急了。
她目光直勾勾的看江長夜：“我要考慮考慮。”
聽到這話，江長夜一笑：“沒問題。”
他說着走了出去。
看着江長夜離開，星拉爾在心底呼喚着：“遲流！遲流！”
可惜精神鏈接這事不是她能發起的，她隻能被動接受，而且每次能持續的時間有限。
這刻不斷呼喚，遲流卻一直沒有鏈接她，這讓她心急如焚。
也不知等了多久，心底終于響起一個聲音：“你還好？”
“遲流？”星拉爾大喜：“是我，出情況了。”
“說吧。”
星拉爾匆匆将江長夜剛才的決定大緻說了一下。
“唔。”遲流沉吟着。
星拉爾急道：“我該怎麽做？如果我選擇自由，就沒法再告訴你們關于他的任何消息了。”
“即便是序列7的契約也不是不可以突破的。”
“但是他還有一樣東西可以加持契約強度，提升到序列6級别。這導緻現在我就沒法幫助你！你不是說過，這是我贖罪的機會嗎？”
“離開了也可以幫助我們。”
“你說什麽？”星拉爾不解。
“他不是說過，契約裏會要求淨土和你互不傷害嗎？這意味着你可以爲我們做很多事，而他卻不能阻止。”
“我不在他們這裏，還能做什麽？”
“很多。有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務，你很适合……”
片刻後，星拉爾明白了：“好。不過你怎麽知道這個的？”
“我可是命運的眷顧者啊！”
“明白了，我會完成任務的。”
“考慮到控制你的人似乎擁有某種神奇的竊密能力，這件事必須絕密，任何人，包括我這邊的人都不會知道。不要試圖聯系任何一方，任務失敗，你的結局就是死。在這之前，就算是我也會否認任務。而如果任務完成，你就是這次最大的功臣，你所有的罪孽都将取消，你會成爲吾族的英雄！”
“是！”星拉爾興奮起來。
那正是她期待已久的。
連接中斷，星拉爾睜開眼睛。
她叫道：“江長夜！”
片刻後江長夜走過來，微笑看她：“想通了？”
星拉爾點頭：“是，我要自由！”
江長夜取出契約遞給她：“自己看一遍。”
星拉爾仔細審視着契約：“這契約連精神鏈接都要抗拒？一旦違約就是觸發絕對忠誠？這是不是有些太複雜了？”
江長夜點頭：“你是我的奴隸，就這麽丢了總是有些可惜，再說我要了兩張契約，用一張浪費。至于精神鏈接，它可以一定程度繞過契約限制，洩露我們的秘密。本來你在天譴号，有紅紗掌控，我不擔心。但離開這裏，紅紗就影響不了你。所以爲了安全起見，不能讓你和幽鬼或者人類有任何精神上的聯系。當然，僅限這次。”
星拉爾長吸口氣：“好！”
江長夜微微一笑，将兩張契約放在星拉爾的頭頂，再度滴下自己的血液。
随着兩張契約滲入，舊的契約取消，一份新的契約達成。
目前發揮作用的是自由契約，一旦星拉爾違背了契約要求，就會觸發另一張絕對忠誠契約，讓星拉爾再次成爲江長夜的奴隸。至于江長夜違背則不會有這個問題——畢竟是他放人，怎麽可能給自己加限制。
做好這事，星拉爾起身：“我可以走了？”
江長夜手一攤，那意思你随意。
離開天譴号，星拉爾一路向着叢林走去。
納克斯從陰影中走出：“你真就這麽放她離開了？我不明白……”
“那就繼續不明白好了。”江長夜冷道：“現在不用問，我自有安排。”
納克斯疑惑看他：“知道嗎？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嗯？”
“你好像很熟悉這裏。”
江長夜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我有一種秘術，可以一定程度探知對應區域的信息。”
“那正好，正好我打算殺一些生物煉化亡靈，你能告訴我哪些目标比較合适嗎？”納克斯問。
“這不屬于我的認知範圍。”
納克斯湊過來：“秘術是個好借口，下次你可以說，超長冷卻，暫時無法使用。”
江長夜點點頭：“七天冷卻期。”
納克斯的死人臉闆出笑意：“這特媽是夠長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