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号飛控室。
這裏是飛官駕駛星艦的地方，正對面的舷窗，就是一片無垠星空。
就在衆人進入的同時，飛控中樞上一道三維影像升起，卻是一個白衣女孩的模樣。
“你們好，來自淨土的指揮官們。我是天譴号智腦白紗。”
費拉米走過去：“白紗，你還好嗎？”
白紗回答：“異化降臨對我沒有影響，但很遺憾通訊設備出現故障，導緻我無法向你們發送信息，我一直在等待你們的到來。”
王雙問道：“那你知道異化源頭在哪兒？”
白紗搖頭：“抱歉，那同樣不是我能理解的。”
江長夜道：“那就說說你知道的，那些其他沒有傳到淨土的事。”
王雙猛然一把抓住江長夜：“小子，你最好明白一件事，這裏隻有兩個人做主。一個是費拉米，他負責船上的事，一個是我，負責淨化的事。我沒讓你說話，你就最好少發話。”
江長夜一笑：“冷靜！冷靜！”
王雙緩緩松開江長夜：“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切，不還是重複江長夜的說話？時未影撇嘴。
白紗道：“我的智慧還不足以讓我就你們的問題作出解答。你必須給出更直接的問題。”
王雙想了想，問道：“癫狂最先從誰開始的？”
聽到這個問題，江長夜也無語了。
你丫是真不擅長找重點啊。
天譴号出事是在半年多前，不過當時隻表示是設備故障。
所以淨土号當時是派了一艘維修船“水瓶号”過去，但是“水瓶号”過去後不久就失去聯系，也就是現在外面較小的那艘飛船。
這次神秘失聯，淨土用了數月去探查，調度，然後派出“地心号”探索。相比水瓶号，地心号雖然也全軍覆沒，但至少他們送來了異化降臨的消息，也就有了這次海王号的出擊。
所以在江長夜看來，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确定水瓶号到底怎麽回事——青松鎮的通訊設備，應該就和水瓶号有關。雖然水瓶号沒有回來，但是它自帶的救生船可能已經脫離。
當然王雙不知道青松鎮的事情有可原，但你的問題依然很無腦啊。
你哪怕先問一下布羅迪是怎麽進維生艙的呢？
智腦白紗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放出一段視頻。
視頻裏，一名男子正對着鏡頭驚恐大喊：“事情有些不對，他們彼此仇恨。拉森殺了她，太可怕了。我不明白爲什麽會這樣，但是……啊！”
他痛苦呼喊着，拼命的撕扯着自己的臉，整個屏幕前已是一片血紅。
仿佛來自地獄的呼号充斥耳邊，刺激的每個人臉上都青筋暴跳。
這刻王雙看着視頻，盡管已有心理準備，内中依然難免一絲悸意。
好一會兒，他說：“是能源艙……最先發生這事的是在能源艙。走，我們去那裏。”
呃……
你不打算再問點什麽？
好在伊西多拉突然道：“等一下。白紗，布羅迪是怎麽進維生艙的？”
又是一段視頻出現。
視頻是在一處餐廳裏，到處都是鮮血，死屍橫亘各處。
布羅迪一個人茫然站在那裏，雙手，身上，沾滿了血腥。
突然間他跪倒在地，哀嚎出聲：“天啊！我做了什麽？我殺了他們！我殺了他們！”
他痛哭出聲，竟然就這麽昏迷過去。
然後是一台機器人走了過來。
它将布羅迪抱起，就這麽向着維生艙走去。
王雙明白了：“所以，是你把他放進維生艙的？”
白紗回答：“這是我唯一能做的。”
江長夜終于忍不住了：“既然你還能做這麽多事，而且還有機器人可以使用。那爲什麽你不嘗試使用水瓶号上的通訊設備告訴淨土異化降臨？那麽至少地心号上的人就不用白死了。”
這次王雙沒有阻止江長夜，确實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白紗回答：“人工智能限制法案局限了我，我根本沒有可能連接任何外部船隻。”
王雙詫異：“是這樣嗎？”
旁邊的船長費拉米點頭：“确實是這樣，序列文明對人工智能的運用極爲謹慎，這和異化法則有關。據說有一種異化法則會讓所有人工智能叛變，所以各大擁有科技力量的序列文明都對此嚴防死守……尤其是有了星艦之後。”
序次元的科技體系，很大程度是因爲異化降臨而發展出來的。
正因此，異化降臨有什麽，序次元的科技就有什麽，不管好的還是壞的。
這種情況下，各大序列文明一方面對抗異化法則，一方面利用和掠奪異化法則，一方面還要小心各種後遺症。
人工智能叛變就是一種可能的後遺症，導緻淨土也必須小心，給人工智能上了很多強制性枷鎖，哪怕真有相關法則降臨，導緻人工智能叛變，都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江長夜卻道：“但是你至少可以提前通知水瓶号和地心号的人。”
白紗回答：“水瓶号到來時，異化降臨還沒有發生，這件事的最初就是設備故障。但就在他們修理飛船的過程中，異化降臨發生了。”
時未影問：“水瓶号可以是正好出事，那麽地心号呢？他們是在一個月前來的，他們一上船就可以通知他們了，爲什麽他們當時卻沒有送來訊息，直到出事了才發來視頻？”
白紗回答：“天譴号通訊設備全面故障，我當時沒有任何能力聯系他們。水瓶号沒能完全修複我，是地心号來到後繼續修複，我才能出現。但當我告訴他們這一切時，已經晚了。好在他們還是有人及時回到了地心号上，給你們送去了消息。我是忠誠于淨土的，我沒有背叛，我的底層代碼，核心法則，也都不允許我背叛。”
江長夜樂了：“你的智慧至少沒你剛才說的那麽笨，能聽懂潛台詞。”
就連王雙都明白了這話背後的意思。
所有人警惕的看着白紗。
是的，你之前還說，你的智慧讓你無法理解不确定的問題，但現在竟然主動道破他們問題背後對你的懷疑？
這可有點自相矛盾了啊！
白紗依然鎮定自若的回答：“我無法解答這個問題，我唯一能告訴你們的，就是我沒有背叛。現在，你們最好趕快解決法則源頭，否則……”
她冷冷看着所有人：“你們都會死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