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夜是真沒想到勞倫斯會這麽幹。
因爲從選戰角度考慮,政治暗殺是最低級也是最失敗的做法。
哪怕你暗殺成功,也不代表你會赢。
實際上所有人都會懷疑你!
三個候選人,伱暗殺了納普頓,隻會便宜第三個人,而不是勞倫斯。
但是勞倫斯已經沒的選擇了。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瘋狂的賭徒,無論如何不能失去市長的寶座。
江長夜把他逼到了死角,老區爆炸案伴随選戰失利,是會要他的命的。
所以什麽手段他都會用!
鴻陽集團也是一樣。
江長夜發現自己又幼稚了。
一切美好的計劃,都敵不過一個不講理的瘋子狗急跳牆啊。
這讓他大爲懊悔。
幸運的是還有機會。
素容風一般沖出房間,臉上帶着未散盡的紅暈:“什麽時候?”
“現在,随時可能出手!”
“走!”素容喊了一聲,兩人已快速換衣沖出屋子。
一邊上車江長夜一邊道:“殺手叫暗獵,你知道這個人嗎?”
“陰影序列8失語者,擅長隐匿暗殺,靈敏類型,爆發能力強。殺納普頓隻要一刀。”
江長夜立刻道:“你開車,通知思若,我通知納普頓。”
兩人上車,江長夜已開始聯系納普頓:“納普頓!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明顯有些吵,納普頓大聲喊道:“家裏,正在開party,你要過來玩玩嗎?”
江長夜叫道:“有人要殺你!”
“你說什麽?我聽不清!”納普頓回喊。
“我操!”
“你罵我?”納普頓愕然。
“這你特碼到能聽見?有人要殺你!我說有人要殺你!你聽見了嗎?”江長夜扯着嗓子喊。
納普頓明顯有些喝大了,樂呵呵回答:“有人要殺我?哈哈,這太有趣了,爲什麽要殺我,我可是偉大的井噴市長啊……哦天啊!你說什麽,殺我?”
納普頓終于反應過來,胖臉吓的一片慘白,四處張望。
這時候身邊的人都在歡呼慶祝,一個個都喝大了,也沒人注意他。
江長夜叫道:“别喊!那會讓人提前出手。你現在聽我說,立刻把所有安保人員都叫過來,讓他們一起慶祝,圍在你身邊,千萬不要獨處!”
素容道:“開強光,陰影潛行怕強光,無法在強光下隐匿。”
江長夜大喊:“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不要讓任何不認識的人接近你!”
納普頓吓的人都傻了:“是,我知道。”
“不要挂電話,保持聯系!”江長夜叫道。
回頭看素容:“還有多久能到?”
“十五分鍾,他住在郊外種植園,距離遠。”素容面色沉寂着。
江長夜想了想,搖頭道:“他人可能已經到了,就是人多不太好下手,在尋找合适時機。我們的做法可以保護納普頓,但也可能反過來提醒暗獵。如果那個家夥不介意身份暴露的話,他就能夠殺掉納普頓。”
這時候素容也已經在和田思若通話了,田思若也聽到了江長夜的說話,道:“不,不!你弄錯了,暗獵的身份是公開的,但他本身也是個職業殺手。”
“你說什麽?”江長夜愕然。
田思若回答:“我說暗獵本來就是職業殺手,他擅長的不僅僅是陰影潛行,還有僞裝。他可以變化成任何人的樣子,這些年我一直在調查他!他的陰影潛行是用來逃走的,不是用來刺殺的。化妝靠近,當着所有人的面給對方一刀,卻不會造成任何表面損傷,不會流血,然後悄然離開,直到十秒鍾過後别人才會發現目标死亡!那才是他最喜歡的殺人方式!”
“哦,見鬼!”江長夜吓了一跳。
他對着電話大喊:“納普頓!那個家夥會僞裝,熟人也别靠近!”
納普頓吓慘了:“那我該怎麽做?”
江長夜深吸口氣。
想了想,他說:“去廁所。”
“你說什麽?”納普頓愕然。
江長夜大喊:“我說去廁所,告訴所有人,你的肚子撐不住了,你要去竄稀!很臭!”
納普頓懵逼:“然後呢?”
“那個家夥但凡還是個正常人,有點自信而且不希望弄一身屎在身上就不會在你竄稀的時候殺你,拖延時間,我在過來!記住,千萬别露出害怕的樣子!”
“明白!”
電話裏,納普頓的聲音高高響起:“夥計們,我要不行了!我要去竄稀了!!!”
“吼!”所有人都發出興奮的呼喊:“竄稀市長!!!”
與此同時,江長夜對素容道:“還有近路嗎?我對那家夥的表演沒有信心!”
素容一指旁邊:“不走大路的話,從這裏直接穿過去,以你的速度,能在十分鍾以内趕到。”
“那就這麽定了。我去救人,你打電話給伊斯雷爾,警告他,要是納普頓有出什麽事,他就死定了。”江長夜一推車門,從車上躍下,向着隔壁屋子沖去。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轟!
江長夜将速度發揮到極緻,撞破一扇玻璃,已如風一般穿過房屋,徒留床上的激情男女同時愕然:“發生了什麽事?哦天啊,有飓風,玻璃碎了……”
下一刻江長夜已沖到另一條街上。
迎面一輛大車撞過來,江長夜眼看閃避不及,身影一閃而逝,再出現已在街對面。
影躍。
那卡車司機甚至沒發現有人差點被他撞到,揉了揉眼睛:“我好像看到什麽東西?一定是眼花了……下次開車還是别喝酒了。”
與此同時,納普頓莊園。
二樓的廁所裏,納普頓瑟瑟發抖着。
他現在的酒已經完全被吓醒了,坐在馬桶上,整個人都顫抖着。
喃喃着:“哦天啊,我隻是競選市長而已,沒人告訴我當市長風險這麽大啊。主宰在上,我不想當市長了,我隻想好好的做我的種植園主。”
他幾乎要哭了。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
腳步聲不大,卻每一下都仿佛踏入了納普頓的心底。
納普頓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他透過門縫往外看,看到是一名客人正在那裏撒尿。
對方很快解決問題,洗了洗手,然後還對着鏡子梳理了幾下,這才走了出去。
納普頓這才松口氣。
可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笑聲。
一個聲音從他的頭頂上方傳來:“我很奇怪,你是怎麽知道有人要殺你的。我同樣還奇怪另一個問題……你怎麽會天真的認爲,你能夠聽到我的腳步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