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凄厲的尖嘶裏，後屋的房舍沖出一隻怨靈。
它看起來就象一個漂浮的虛體，子彈打在它身上，隻蕩漾起一片波紋般的光澤。
這一槍，與其說是攻擊，到不如說是預警。
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一名序列戰士已揮舞着大劍沖上去。
劍刃在刹那間閃耀出一點神聖光暈，那是來自審判序列的罪惡判定：判定目标罪惡！
聖·十字斬！
匹練般的劍光縱橫交錯，在那怨靈身上劃出了一道精準十字，強大的懲戒作用下，怨靈發出凄厲的嘶嘯，化作青煙消散。
一劍了賬！
“不過如此。”那名序列戰士嘿嘿得意的一笑。
聖十字斬可是審判序列的拿手秘術，就連聖十字學院都是以此爲名。
可就在下一刻，一名鎮魔隊員已叫道：“小心！”
就見周圍的地下已咔嚓嚓伸出一隻隻骸骨手臂。
一個個骷髅“拔地而起”，遠處飄來數隻怨靈，更有一些腐爛的喪屍搖頭晃腦走來，原本沉寂的小鎮，在刹那間化成死亡地獄般的景象。
四周的鎮魔隊員同時擎起武器，一名鎮魔隊員倏然沖出，速度快如光影，在平地掠過的刹那，已吸引了大批怪物的注意。
它們紛紛向着那鎮魔隊員追去。
看到這一幕，江長夜并不着急動手，而是謹慎觀察四周。
就在那一群怪物聚集的同時，江長夜舉起手中的電磁暴沖槍：“閃開！”
作爲剛強化不久的序列9，江長夜很想感受一下秘術威力——奈何素容對他太好，他現在的秘術威力再大，也大不過這把槍。
三百點傷害啊！
導緻江長夜有一種我白強化了的無奈感。
随着這一聲吼，所有人同時退去。
伴随着槍口火光迸現，一團碩大的電流在怪物群中爆開，洶湧的電流刺拉拉纏繞在怪物群體上，傳來燒灼的味道。
“過瘾！”江長夜拍拍手中大槍。
“槍法不錯啊。”萊克喊了一聲。
“我學院裏槍法前十，曾想過成爲造物序列。”江長夜回答。
“那怎麽後來成了逆輪？”
“因爲我發現原來我是個天才，肯定要走更有潛力的路線。”
“靠！你丫有點狂啊。”
“不過我喜歡。”
大家紛紛笑道。
後方一名鎮魔隊員肩膀上架着攝影機，将一切都忠實的記錄下來，一方面用于帶回資料，另一方面也用于論功行賞——雖然槍是鎮魔司的，但立功就是立功，可不考慮這個。
戰鬥很快結束，江長夜跑過去，蹲在一具骸骨戰士的破碎殘骸前檢查着。
萊克有些疑惑：“你在看什麽呢？小子。”
“它的骨架，不象是人。”江長夜回答。
“這裏的異化法則會把所有生靈都變成亡靈，可能是别的什麽。”一名鎮魔隊員道：“沒什麽研究價值。”
“是魔鬼。”江長夜緩緩起身：“這是一個由魔鬼異化成的骸骨戰士，比普通的要強一些。”
萊克并沒有在意，咧着嘴道：“這個不用蹲下去也能看出來。”
“問題是魔鬼又是從哪兒來的。”江長夜喃喃。
異化降臨雖然會創造很多異化生物，但都是将本地生物改造而成——異化法則隻改造生命，不創造生命。
江長夜之所以決定奇怪，是因爲這種骸骨怎麽看都不象是改造的結果。
不過想想也是。
假如一個人先被魔鬼的法則改造成魔鬼，再被亡靈的法則改造成亡靈……看不出來路也很正常吧。
壓下心頭的疑惑，江長夜沒再說什麽，跟在隊伍裏繼續前進。
充足準備下，戰鬥一路順風順水，以緻于連心情都變得輕松起來。
有人甚至因此哼起了小曲：“隔壁家的小胖妞，名字叫艾莎……我去給她送奶茶，姿勢比我花……”
所有人一起低哼：“姿勢比我花！嗨嗨！”
“一份炸雞配薯條，三點全開花！”
“我從白天到夜晚，油盡燈枯啦！”
“勇猛的戰士不言怯，我對她怕怕，我說我要去屠魔，她把我床上拉……嗨嗨，她把我床上拉！”
小鎮并不大，歡聲笑語中，大家已接近了小鎮中心。
從這裏看去，可以看到小鎮中央被一團灰色的霧氣籠罩着，隐約能看到一座黑色教堂，塔尖高高豎起。
江長夜道：“青松鎮沒有教堂。”
嗯？
萊克回看他：“什麽意思？”
“法則異化會一定程度的改變環境。”江長夜指着教堂道：“那裏本來不是教堂，現在是了。”
副隊長丁安看看他：“你對青松鎮很了解啊？”
“來之前做的功課。伱們沒查過嗎？”
大家互相看看，一起聳肩。
丁安笑道：“我看過，但沒你那麽細。”
江長夜點點頭。
能理解。
有些道理說說簡單，做起來卻不是那麽回事。
刀口上舔血的都是老粗，能一邊看書一邊搏殺的反而罕見——它不對路啊！
然而人生有時候就是那麽矛盾，當你能把矛盾融爲一體時，你就能夠獲得成長，人如此，社會也如此。
這是江長夜的經驗，也是衛破曉的經驗。
正因此，論實力江長夜或許還不是最強的，但絕對是最清醒的那個。
這刻一路行進，江長夜不停的看着手表。
丁安随口道：“你好像很在意時間？這一會兒功夫你看了好幾次表了。”
江長夜随口回答：“隻是想要是我們能夠淨化法則，也許能提前回去，那還能趕上晚上的《星空戰隊》。”
聽到這話，大家紛紛樂了。
“哇哦，你也喜歡看那電視？”
“我也看，一集不拉。”
也有唱反調的。
萊克搖頭：“我不喜歡。那裏面的戰甲設計的一點都不科學，胸都露半截。”
“哈，要的就是這個，你這家夥都看什麽？看劇情嗎？”
萊克迷惑：“不看劇情看什麽？”
“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大家一起嘻哈笑道。
戰士們很懂得放松心情的必要性，一路嘻哈着前行，開着無傷大雅的玩笑。越是危險，越是看起來輕松，隻是眼神中始終帶着警惕。
繞了一圈後，他們終于來到小鎮中央地帶。
中央區域處，大片灰色霧氣彌漫四野，使視線遮蔽，難以看清狀況。
一名負責探查的鎮魔隊員指着黑霧中央道：“異變的根源應該就在這裏，我的探查被這些霧氣阻止了，無法感知到裏面的情況，不過我能感受到巨大的危機感……裏面有大家夥！”
大家并不奇怪。
這種地方沒有可怕的對手才是問題。
萊克無所畏懼：“再強也受到法則的限制，超不過序列9的範疇。”
他說着就要大步進入。
“等一等！”江長夜急忙道。
“怎麽？”萊克看看他。
江長夜一笑：“打了半天，休息一下吧。”
萊克撇撇嘴：“一群小菜鳥，這麽容易就累了。也好，都休息一會兒！”
大家都找了地方休息。
一名鎮魔隊員拿着法則異化檢測設備檢測環境：“異化指數五十五，這裏的法則侵蝕度變強了？”
那鎮魔隊員皺起眉頭。
江長夜指指灰霧區，道：“試試那些灰霧的異化指數。”
那鎮魔隊員看看江長夜：“小子，你是在指揮我嗎？”
江長夜輕歎口氣。
實習生就是實習生，哪怕是晉升了序列戰士，要獲得重視依然沒那麽容易。
尤其自己還是個逆輪。
他搖搖頭：“您随意。”
說着他走到灰霧旁：“我要觀察一下這裏，諸位，幫個忙别打擾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