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光所謂的,調養身體,去幹事到臨頭的還有一杖,就是去找那二公子要解藥。
看到兩人拉扯,他連忙進來阻止。
那星蘭一看李塵光回來,也就松手了。
白蘭則是站起身一下撲到李塵光懷裏。
淚眼婆娑的說道,“主人,我都說不走了,姐姐還硬拉我走。”
李塵光也是護短,抱着白蘭,望向星蘭道,“你幹什麽,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陪你去見,夠厲害就讓他殺了我,踩着我的屍體來把白蘭帶走,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咯,我又沒逃,又沒躲的,伱拉我就好,拉白蘭幹嘛。”
李塵光是想再休息下,讓實力恢複更多。
主要還是被之前莫名的來回穿梭給傷的太狠了,再加上濫用太古之火,身體一直沒緩過來。
甚至最近也感覺這太古之火像含羞草似的,時靈時不靈,控制的并不是很熟練,就想再等等。
現在等不了也沒辦法。
李塵光抱着白蘭僅穿着白襯衫,小内内的嬌軀,來到沙發坐下,“你爲什麽還穿着内衣,你吃過飯沒?”
白蘭搖頭。
“是沒吃過午飯,還是沒吃過晚飯?”
“晚飯,午飯,早飯,都沒吃過。”
李塵光無語,“……不是讓你先好好吃飯嗎,等我休養下。”
我會去弄解藥。
白蘭撒嬌着,“嗯~~不想吃,主人都不陪我。”
“不是說最近在忙嗎。”
不好好修煉怎麽打架。
李塵光起身去廚房冰箱裏拿了點備好的蘋果香蕉之類的水果還有糕點,冰箱裏常備食物的原因就是這貨經常連外賣都不會點。
他把東西放到茶幾上,然後看向星蘭,“走吧,我陪你去。”
心裏想的卻是,符箓煉成了,自己走了之後,這世界會怎麽樣,白蘭又會怎麽樣呢?
自己怎麽也該把後事處理好。
星蘭也不是沒想過帶李塵光過去。
他知道李塵光有武技,但在殷家的實力面前不過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但她擔心的是,李塵光死後,白蘭如果還是這個态度,會被連做。
自己也救不了她。
她都不知道這李塵光哪裏好了,白蘭就拉着他不放。
難道殷家不好嗎?
她們從小就是殷家二公子照顧,吃穿都是二公子給的,自己尊他爲主。
雖然冷繪曦好像說了點秘辛,二公子在他們身上養丹,但是那又怎麽樣呢。
“本來我們性命就是二公子給的,你爲什麽不想回去。”
星蘭指着李塵光道,美眸微眯道,“你甯願相信一個認識不過十多天,隻想利用你的陌生人,也不相信照顧了我們十多年的公子嗎?”
白蘭就吃着蘋果,往李塵光懷中靠了靠,挪了挪小屁股,輕輕搖了搖頭。
一副絕對不會跟星蘭走的樣子。
李塵光也是沒好氣道,“你說的什麽話,好像我騙白蘭,圖她什麽似的,但凡換個人,你就隻能躺這喘氣了,知道嗎,也就看在你是白蘭姐姐,我才不跟你計較,但你最好對我尊重點,要貶低我……”
李塵光發現還真管不了人家的嘴,“那也請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然後星蘭沒說話了。
一臉陰沉的抱着雙手,在旁邊單人沙發坐下。
一直就這麽盯着兩人看了3分鍾沒說話。
也不知道她在盤算着什麽。
直到好一會兒之後,她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瓶,放到了桌子上。
說了句,“把這個吃下去。”
然後,站起身,就要出門。
李塵光作勢也要起身,“我陪你回去吧。”
星蘭卻是拒絕,“不用,再等2天。”
然後戴上帽子,蒙上口罩,快速出門。
看起來,爲了避免被人發現,她來之前都是特意喬裝隐藏外貌的。
後邊傳來白蘭的聲音,“等等,我不要,我好的很呢,才不需要吃藥。”
白蘭站起身,拿着藥瓶小跑過來。
不過被星蘭頭也不回的一甩手,“砰”的一下,把門給關上了。
白蘭隻能拿着藥瓶一臉失落的朝沙發走回來。
重新把藥瓶放到茶幾上。
盯着藥瓶小口小口啃着蘋果。
李塵光一伸手拿過藥瓶,打開瓶蓋,倒在手心一看,裏邊隻有一顆了。
想來也是,上次就隻有兩顆,給白蘭吃一顆,隻夠維持三天就無效。
自然隻剩一顆藥。
李塵光瞄了白蘭一眼,“難受的時候把這顆吃下去就沒事了。”
白蘭眨巴眨巴眼睛盯着藥沒說話。
“怎麽了?”
“姐姐就隻剩這一顆了,我吃了她怎麽辦呢?”
“啊,她家裏沒儲備糧嗎?”
“藥是按月發放的,一顆自吃,一顆備用。”
也就是說,一人手裏最多兩顆,不僅僅是因爲煉制珍貴,艱難,也爲了防止你給别人濫用。
李塵光一看桌上的藥,這樣看來,星蘭把兩顆都給白蘭了。
另一邊的星蘭乘着電梯往下的功夫,她今天不似往日那般穿着火辣的皮衣,爲了規避攝像頭,特地在外邊穿了件灰色外套,跟休閑長褲。
星蘭一手伸到肚子下,輕輕拉起自己外套連帶内衣下擺,低頭看了眼,她的小肚子上,也已經布滿螺旋蔓延的黑色死紋了。
她馬上又把衣服放下,額頭也是流下了幾滴冷汗。
秀長的細眉微微蹙起。
顯然身體并不好受,從昨天就已經開始發作,但她舍不得吃。
那是她最後一顆藥了。
自己吃的話,其實能撐30天的。
但是給白蘭,也就撐3天。
她想的是,那個傻妹妹白蘭最好在這三天内回複記憶,自己就能帶她回家。
不然以她現在狀态,讓主人找到就死!
膽敢背叛殷家的人,必死無疑!
想來這妹妹從小就笨,一直都是聽自己命令,自己讓她幹嘛就幹嘛,兩人相依爲命,妹妹也對自己從沒二話。
她其實一直都知道妹妹善良,連殺隻小鳥都于心不忍。
自小,那些小動物,小貓,小狗,小鳥的就跟她特别親近,可能也跟她心思單純有關吧,跟自己就完全親近不了。
但是,有些事你必須得去做,你想在殷家活下去,就必須遵守命令。
所以,很多事都是自己強制命令她去做的。
這還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違背自己的意思,發表自己的主見。
雖然是因爲失憶了……
該說是妹妹終于長大了嗎。
想來還挺欣慰的。
她輕輕靠着電梯牆壁,一手捂着肚子。
就是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自己得想辦法保護妹妹才行。
那個李塵光,雖然不知道她什麽身份,但是,自己的眼睛,隻要用力的,認真看一個人,就能看穿他身體裏的東西,能感覺到對方身體能量異乎常人。
這也是丹藥帶給兩人超乎常人的視覺能力,是兩人的絕對秘密。
兩人的眼力是絕對異常的,這也讓她其實挺相信那晚冷繪曦對兩人說的話,兩人是雙子共生丹,必要的時候,需要丹成,挖心,然後吃下,會長出手靈眼。
那如果是同時彙聚了兩人這超常眼力的眼睛,有着超乎尋常的力量也能理解。
她現在有點迷茫,那李塵光不像是要害妹妹的樣子,說是利用,也就是讓她每天在家睡覺看電視,修養身體而已……
但是,沒有時間了,妹妹記憶再不恢複,兩人都沒有時間了啊。
随着電梯門打開,星蘭又昂首挺胸仿如無事人般走了出去。
她一臉堅定的望着前方,心想着,自己得想辦法救妹妹,哪怕……犧牲自己,她也要讓傻妹妹活下去!
……
……
李塵光把藥重新放好,放到白蘭的茶幾前,笑道,“不用擔心,你大膽吃就是,我去給你問他拿藥,他不敢不給。”
白蘭還是一副吃不下的憂心模樣,“真的嗎?”
“當然。”
李塵光毫不客氣的回答,“我可是無敵的,你不相信我?”
白蘭就搖了搖頭,“我當然相信。”
三口并做兩口的把蘋果吃完,然後靠到李塵光懷中,喃喃說道,“會不會有危險啊。”
“當然沒有危險,沒點實力怎麽做你主人。”
李塵光說着看向桌面,“不吃了?”
“不想吃了。”
“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隻吃蘋果不餓啊。”
李塵光說着便拉起白蘭,“算了,我們去外邊吃飯吧,吃點好吃的。”
“诶,不是暫時不許我出門嗎。”
“我前兩天受傷了,不是身體還沒好嗎,最近沒事了。”
之前是擔心那殷禛發現白蘭,然後找上門來,不過現在不怕了。
他覺得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應該夠了。
白蘭換了一身白色羊毛衫,外套一件白藍相間的卡通外套,搭配一件清新的藍色休閑褲,一頭秀麗的長發随風飄揚,脖子處還披了條圍巾,乍看一副清純時尚的剛出社會的大學生姿态。
李塵光沒買過圍巾,看來是星蘭怕她冷,給她買的。
兩人進了樓下一家中式快餐店。
點了不少好吃的。
白蘭都一天沒吃東西的。
李塵光一手一托盤的菜,坐到了旁邊角落的位置,後邊則跟了一手拿罐可樂,一手拿罐雪碧,一臉單純快樂笑容的白蘭。
李塵光把一個個飯菜在桌上擺好,白蘭則負責用指甲把可樂雪碧拉環打開,插上吸管,遞給李塵光。
其實外邊挺冷的,還飄着雪。
但這一吸管可樂下肚,李塵光就有種“人間真是快樂啊”的感覺,有時候,快樂就是這麽簡單。
相對的,對面的白蘭,湊過嫣紅小嘴,吸了口雪碧,也是露出了幾分眉眼彎彎的舒爽表情。
感歎着,“有種活過來的感覺,一點都不會覺得痛了。”
李塵光觀察到白蘭并沒有把那顆藥吃掉,隻是收進了懷裏。
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笑笑道,“我小時候上體育課的時候,就看到同學們在小賣部買那種1塊錢一瓶的玻璃瓶的可樂跟雪碧,那是在炎炎烈日的夏天,上完體育課大家都是一身的汗,從冰箱裏拿出冰可樂,仰起脖子就那麽灌。”
那年烈日炎炎,驕陽火熱。
小小的李塵光就站在小賣部旁,用着羨慕的眼光,看着同學們,掏出硬币,買下冰冰涼涼外邊還附着着水滴的可樂,一口灌下。
給他羨慕的不行。
但他沒有錢。
有同學問他怎麽不買,他就會說,我不渴,然後快步的離開。
他心中暗暗發誓,等以後有錢了,天天都要喝可樂。
才不管他夏天還是冬天。
一口冰可樂,是他人生的極緻享受了。
“哼哼,現在我終于有錢每天喝可樂了。”
白蘭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一手拿筷,就着吸管吸下一口雪碧之後,鼓着腮幫子,一嘴的雪碧,望着李塵光。
一副傻乎乎的模樣,仿佛在回想着什麽。
好半晌才歪過小腦袋,把雪碧咽下,“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
“想起第一次喝雪碧的時候了。”
白蘭就高興的解釋道,“很小很小的時候,大概是六七歲的時候,有一次我發燒了,就躺在寺廟的稻杆上。”
白蘭說着擡首望向天花闆,露出了幾分回憶的神色道。
“那晚雨很大很大,我一個人躺在那難受極了,又餓,又冷,又渴,渾身發抖,不少雨會落到屋檐上,飄落到臉上,冷冰冰的,因爲臉很燙,就覺得還有點舒服。”
“一直等了很久,姐姐才拖着拖鞋,戴着鬥笠回來,我已經記不清姐姐給我說了什麽,就記得她帶了瓶雪碧。”
白蘭記得,那晚星蘭拿着不知道哪裏來的破舊大衣蓋在她身上,把她捂得嚴嚴實實的,倒是星蘭自己單薄的身軀僅僅穿着一件滿是破洞的白襯衫,卻一直抓着她的手,跟她說,睡一覺就會好起來的。
還拿了瓶雪碧給她,囑咐着,感到難受的話就喝一口。
六七歲的星蘭臉上,脖子上,腿上,都還帶着不少泥濘血痕,她有些歉意的說,“今天店裏人很少,她去‘借’吃的,被人發現了,所以什麽也沒‘借’到,好在是她臨走随便拿了一個,跑的快。”
她嘗過一小口覺得很好喝,剩下的就都給白蘭了。
并且用着稚嫩,卻肯定的語氣,一本正經的告訴白蘭,隻要喝了這個就會好起來的,這麽好喝的東西肯定是可以治病的。
從此,那甜甜的,冰冰涼涼的味道就印在了她的心底,隻要一喝到雪碧,她就覺得幸福極了,也不會再痛了。
李塵光愣了下問道,“你們父母呢?”
白蘭想了想,眨了眨眼睛,用着平靜的語氣說道,“不知道。”
“不知道?”
“嗯,”
白蘭扒拉一口飯,低着小腦袋随意回道。
“有一天,爸爸踩着三輪車帶我們去了很遠很遠的樹林裏,把我們放下車,讓我們就在那等他,但是我跟姐姐從天黑等到天亮,從天亮等到天黑,爸爸媽媽卻沒有回來,我問姐姐,姐姐說爸爸媽媽可能迷路了,找不到我們了,需要我們自己回去,姐姐就一直帶着我找回家的路,所以我也沒有什麽印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