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光一低頭發現,這胸口的傷是愈合了。
我的衣服褲子去哪了!
“你們變态啊,你們把我的衣服褲子弄哪裏去了,剛剛發生了什麽?”
自己怎麽沒有被剝衣服的經曆。
這裏還全都是男的。
該不會自己的第一次已經……
頓時,李塵光的臉色也是極度難看。
赤鸢望着再度複活的李塵光,俏臉泛粉,稍稍别過視線,沒再盯着看了,小聲啐了口,“下流。”
黑蠻倒是毫不在乎的盯着,“這樣都不死啊。”
“從他獲得太古之火,作爲生命之源開始,他的身體就已經被太古之火淬煉,想殺他,光靠滅其肉身是不夠的,你得滅了他的太古火焰,那才是他的生命根源,剛剛那火種伱看到了吧。”
估計李塵光自己也沒想到,随手召喚出的祖龍滅世,意外獲得了對方的太古火焰,還把對方送回去了,這就是赤裸裸的白嫖行爲啊。
黑蠻繼續問道,“那意思是他是不死之身了呗?”
“當然不是,是火就能滅,但太古之火不是那麽好滅的就是了,且按照常理來說,能量是會有消耗與補充的過程,他體内太古之火能量若是耗光了,來不及補充也會死,像剛剛那樣全身被轟爛再重生,消耗的能量,肯定要比之前砍脖子多很多。”
一旦能量跟不上,就是真正的死亡!
但太古之火的能量到底有多少,能重生多少次,誰也不知道。
說不定,李塵光站着讓你從這個月殺到下個月,他的能量都用不完。
主要太古之火從來是隻有祖龍能使用,而能跟祖龍交手,讓他使出太古之火的人,已經在地獄裏歇着了,民間根本沒有破解太古之火的方法。
饒是那一衆見過無數血腥場面的精銳士兵們,也被李塵光的情形給吓到了。
這家夥都被融成渣了還能重生?
根本沒人有空去關注李塵光的衣服怎麽沒了。
大家都被李塵光這恐怖的再生能力給震懾住。
忍不住的小聲議論。
“這是什麽怪物啊。”
“從沒聽說過這種能力。”
“蝾螈嗎?”
“異獸吧。”
“真能殺死這樣的怪物嗎。”
“死了又活,活了又死,這家夥死不掉的嗎。”
“……”
因爲從沒見過這種變态的“物種”,一向穩固如磐石的軍心都亂了。
當然,不止是士兵們,連安知國這經曆無數沙場,殺過的屍體能繞玉海城一周的七星上将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懾到了。
握着劍的手懸停在半空。
一生所學武技無數,愣是不知道該如何出招宰了李塵光。
愣了好半晌他反應過來了。
“把他體内的鏡花水月秘技結晶拿出來。”
話音剛落,一個閃身向前,“唰”的一聲,一記漂亮的180度斬擊。
世外級出手,自然不同凡響,李塵光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沒。
在眼睛察覺之前,一道白光便把他的上半身給融化了。
兩個士兵馬上跑上來,想從李塵光身體内拿出鏡花水月的秘技結晶。
因爲隻要拿掉這個結晶,李塵光就不可怕。
他會失去召喚祖龍的能力,……雖然現在也不能。
但召喚過一次,就是令人恐懼的。
帝國真正害怕的不是他,而是他體内的太古七神技“鏡花水月”。
從來沒有人能把鏡花水月運用到李塵光這種高度。
那兩個士兵一跑過來,就想割開李塵光的肉體拿秘技結晶。
隻是,那瞬間複燃的太古之火,馬上就被傳到兩人身上。
别看那火在李塵光身上燒着一點事沒有,一傳到兩個士兵身上,便迅速蔓延開來,覆蓋了他們全身。
體表的肌膚率先被融化。
“救命,救命。”
“救我,救我,救命啊。”
兩個士兵瘋狂的掙紮呼喊。
安知國大喝一聲,“主修水能者出列,上水。”
人身四竅雖能修習四種能量,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般都有主修的能,其他爲輔。
然後,100來個士兵來到前方。
無數水花鋪天蓋地的朝兩個士兵身上噴來。
大量的水能瞬間将兩個被太古之火點燃的士兵淹沒。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那兩團火焰直接順着那噴泉,水花,水龍卷,燒了上去。
安知國的處變能力還是相當出色的,大喝一聲道,“全部住手,退開,全部退手,退到10米開外。”
有3個士兵收手不及,被太古之火順着噴水,燒到他身上,頓時也是渾身燃起黑色火焰,瘋狂掙紮怒喊,求救。
“跟他們保持距離!”
一行人有規律的散開,拉開跟那三個士兵間的距離。
沒一會兒,包括原地的兩個士兵,一旦沾上太古之火,幾人連骨頭都被燒沒了。
灰都不帶剩下,被太古之火徹底融化。
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
安知國也明白了,能順着水燒,能把人燒到渣都不剩,能無限重生,那自然隻有傳說中,唯有祖龍才能使用的最初之焰,太初魔焰。
那身後的一個副手也靠上來,小聲說道,“上将,這好像是太古之火,當初他召喚祖龍,看起來是得到了祖龍的賞賜。”
“我知道。”
雖然猶豫就會敗北,安知國也是陷入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猶豫。
他不知道該怎麽殺死李塵光。
隻能站在原地眼睜睜望着李塵光身上燃起幽暗火焰重生,然後火焰退卻。
李塵光再次環顧四周,什麽情況,發生了什麽。
是了,老天爺好像又給了我一次機會,胸口的傷勢愈合了。
我得用鏡花水月跟刻魂鍾擺脫眼下的……不對。
他們剛剛在說什麽重生,愈合,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
是在說自己嗎?
我死過了嗎。
士兵們依舊把李塵光圍成一個圈,隻是站的位置變遠了。
遠處,安知國在前,他的四個副手在後,就這麽靜靜望着李塵光。
也不是他們想幹站着,實在是沒辦法。
殺又殺不死。
鏡花水月的秘技結晶也拿不了。
太古之火一碰就死。
都說青山處處埋忠骨,何懼馬革裹屍還,這下不用裹了,碰一下,渣都不剩了。
李塵光低頭看看自己身體,反應過來,“我衣服呢,你們對我做了什麽!你們這群畜生!”
并沒有人應答。
全場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用着一副警惕,畏懼,怪異的目光,注視着場中的李塵光。
沉默是今晚的主旋律。
安知國看出來,李塵光現在的肉身是虛的,他真正的本體是剛剛幾乎全部融化後,出現在空中的那團火。
那應該就是太古之火的火種,想殺李塵光,隻能先把那火種滅了。
就算用自己的奧義……怕也是滅不掉的。
所以,他也有點懵。
馳騁沙場這麽多年,從沒想過會遇到這種情況。
這要能丢戰場上,一個人就能滅對方一個大部隊吧。
安知國盯着李塵光,臉上陰晴不定。
他現在心情跟當初發現煉丹爐都煉不化孫悟空的玉帝心情差不多。
另一邊。
李塵光的心情也很複雜,他發現在使用鏡花水月跟刻魂鍾之前,自己首先得拿件衣服。
對了,刻魂鍾。
李塵光一擡頭發現,本應該挂在自己胸前的刻魂鍾,就摔在他身前地上。
得用刻魂鍾才行,可時之刻用不了,那就……
又是一道白光閃過。
李塵光的上半身再次被能量融毀。
安知國冷聲下令,“給他戴上鎖能拷,穿上衣服,押他進京,交由陛下發落。”
殺不死也隻能這樣了。
黑蠻望向赤鸢,“看起來因爲太古之火的關系,他取不了鏡花水月的秘技結晶。”
“嗯。”
“咱們真就這麽看着啊。”
“别急。”
說話間,就發現那安知國突然轉頭望向了兩人站立的這邊陰暗角落。
不過兩人也是瞬間消失,讓安知國隻看到一堆黑暗中的樹木,與随風飄搖的野草。
安知國左右看了看,又轉回去,繼續料理李塵光。
黑暗中再次響起黑蠻的聲音,“這家夥警覺性好高,都隐成這樣了,還能察覺。”
“那當然,在七星上将中,天權星的實力也是排前列的,你一個人還真不一定能赢他,更别說他親衛隊就在旁邊。”
就是說,想動手救李塵光,得赤鸢一起出手。
但是出手就會暴露,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赤鸢并不想現身。
“那咋辦?”
“繼續盯着吧,注意頭上那兩隻馭獸師的鳥人,一直在巡邏。”
“我先宰了他們?”
“你個豬腦,是怕天權星不知道我們跟在後邊?”
等到李塵光再次回複意識,他發現自己坐在一處囚車之中。
身上穿上了一件白色的囚服,囚褲,雙手,雙腳都被鎖能拷鎖着,甚至脖子也被黑漆漆的鎖鏈拷着。
嘎吱嘎吱的老舊闆車傾軋道路的聲音,混雜着親衛隊與馬匹的腳步聲在李塵光耳邊響徹。
他擡起視線,發現自己後邊是長長的士兵隊伍長龍,前邊,則是那坐在白馬上的安知國,一手拿着刻魂鍾,仿佛在研究着什麽。
我的刻魂鍾?
我被俘虜了。
李塵光心中一跳,他看到上一個被這樣俘虜的戰犯還是勾獰。
風水輪流轉,囚犯都輪流當。
一個部隊就這樣慢慢前行着。
天邊一輪火紅朝陽初升,一抹燦爛的陽光灑在李塵光臉龐上。
李塵光坐在囚車裏,呆呆的望着那馬拖着自己的囚車前行。
一直走了數個小時。
部隊中午停下休息,集體用餐。
有士兵上去詢問安知國,在那小聲的說着什麽,然後望着李塵光。
安知國看了李塵光一眼,“不用理他,讓他死,密切關注他,别讓他亂來就行。”
所以,也并沒有給李塵光食物,水什麽的。
李塵光逐漸理清了事情經過。
也是從旁邊那些士兵看向他敬畏的眼神中,還有旁人那竊竊私語聲中,讓他回憶起來。
自己原來死了很多次,又靠太古之火複活。
但李塵光一點感覺都沒有。
現在一行人正準備把他押往帝都,由皇帝處刑。
李塵光自是不能跟他們進帝都的,據說帝都能人異士衆多,絕世高手不勝枚舉,其中肯定有能滅太古之火的……
李塵光還有件事沒想通,爲什麽感覺當初人龍大戰時,他都有點餘裕,在面對安知國的時候,卻連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
想了好一會兒,他終于明白了,當初比武對決,生死相搏,那也是先禮後兵,大家問侯一番,準備好再動手。
不像安知國這貨,上來二話不說直接拔刀子砍人……
安知國是以快狠準著稱,深知在戰場,一秒定生死,誰先動手誰就能先砍死對方,磨磨唧唧那是言情小說幹的事。
在稍微吃了點東西之後,安知國來到李塵光的牢籠前,就這麽站在他身前望着他。
那好像是在打量什麽怪物似的眼神。
上上下下仔細的觀察着。
這也是他第一次跟被自己殺了十來次的對手對話。
安知國冷酷的臉龐上,一雙鋒利的眸子,如利劍般盯着李塵光,“你是人類,爲什麽要做反人類的事!”
李塵光瞥了眼被他握在手中的刻魂鍾,視線又重新移回到對方臉上,淡淡道,“你是人類,爲什麽要迫害同爲人類的我。”
安知國左手拿着刻魂鍾,右手搭在腰間的劍上,說道,“那是因爲你做了威脅帝國安全的事,我就必須鏟除你,我的劍隻爲帝國的興盛安危而出。”
李塵光也是針鋒相對道,“你在保護帝國,我在保護我自己,有人危害了我的安全,我當然要讓别人跟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安知國淡淡道,“原來如此,我殺過很多像你這種反社會人格!你也不會例外。”
李塵光心頭火起,“反社會?我保護自己性命叫做反社會的話,我希望以後帝國要你獻上頭顱的時候,你也能如此堅定。”
“我爲帝國出生入死這麽多年,帝國爲什麽要我的頭顱。”
安知國毫不在意的笑笑,“我知道,像你這種反社會人格,總會找個理由來說服自己,自己在做正确的事,直到屠刀從你頭上落下的那一刻,才會知道什麽叫悔恨,放心吧,我很快就會送你去地獄的深淵忏悔自己的罪孽。”
“那可難說,你看你殺我那麽多次都沒死,我殺你一次你就得死!”
“你跟祖龍什麽關系,爲什麽他會給你太古之火。”
“你是在審問犯人嗎,那我告訴你,我們是父子的關系。”
“哦?你是祖龍兒子。”
“他是我兒子!沒聽說過兒子孝敬老子嗎。”
“呵呵。”
安知國笑笑,便不再理會李塵光了,大喝一聲,“準備啓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