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昏的薄暮裏,天空上挂着火紅的晚霞。
換回了自己的衣服,許紅豆牽着大麥的手,倆人漫步,走在鄉間的小路上。
不時,會與村民相遇。
有人會發出驚訝的神情,他們好奇的猜測許紅豆爲什麽再次出現在雲苗村。有人會想,有可能她還真的是謝之遙的前女友,也說不定。
但這些猜測都藏在心裏,并沒有說出來。
許紅豆也是一臉蹙眉凝思狀。
“紅豆姐,你怎麽了啊?”大麥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擔心,“怎麽從懷蘭嬢嬢家出來,你就.”
許紅豆點點頭說:“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說着,将頭轉向大麥,“大麥,有個事情你幫我分析一下吧,我想借助你的小腦瓜。”
“好啊好啊,什麽事。”
大麥聽到許紅豆輕柔的聲音,連忙應了下來。
許紅豆想了想,把事情從頭到尾先在自己的腦子裏過了一遍,确定自己沒有任何的遺漏才講了出來。
随着她的講述,大麥把注意力轉向許紅豆手中的袋子,腦海裏也開始回憶。對于那件紅色的新娘婚服,她還是有些印象的。
大麥一邊回憶,一邊問道:“可是,這有什麽好發愁的,我們之前不是聊過了麽。”
“大麥,其實有個事,我一直沒說。”許紅豆搖搖頭,動作有些遲緩,眼神遊移到旁邊,糾結的内心讓她停下了腳步。
在大麥的疑惑中,片刻她才開口說道:“好像.我在一張照片裏,看到過同樣的衣服。”
“同樣的衣服?照片?”
她的回答,并沒有解開大麥的疑惑。
“嗯,是的。”許紅豆說。
“紅豆姐,你的意思是說.”大麥的眼神又放到了袋子上,她大概猜到了什麽,卻不敢肯定。
“你記得文濤有一個筆記本麽,用來記錄菜譜的。”
“.記得。”大麥的聲音有點錯愕。
“我有一次翻到最後的時候,看過一眼。他跟他師傅的合照裏,背景就是裏有一件裱在玻璃框裏的衣服,和懷蘭嬢嬢的那件一模一樣。”
“啊,真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是的。”許紅豆想了想,肯定般的點點頭。
她覺得,自己是不會記錯的。
因爲那天在看到過懷蘭嬢嬢珍藏的衣服的時候,她就仔細的比照過。照片裏的衣服雖然因爲角度跟清晰度的原因,不能說兩者之間一模一樣,但她卻能笃定,那就是同一件。
再加上,之前她與張文濤一起陪胡有魚吃烤串的時候,閑聊中張文濤曾經透露過,他的師傅讓他尋找一個有風的地方。
這讓敏感的許紅豆不得不多想。
張文濤師傅嘴裏說的‘有風的地方’,指着就是雲苗村。或者把範圍擴大一些,‘有風的地方’指着就是大理、昆明,雲南的某處。
因爲,她的好友陳南星嘴裏,就曾說過,這裏的風是四面八方的,她也曾想來這裏吹吹風。
“那你.那你要不要跟文濤哥确認一下。”
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剛因懷蘭嬢嬢的禮物爲之感動的大麥,不禁攥起了掌心,試探的詢問道。
“我”許紅豆咬了一下嘴唇,“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
“也是,”大麥點點頭,但她卻覺得,這件事上的疑點太多了,如果真的想要搞清楚的話,不跟遠隔千裏的張文濤去聊這件事的話,很難講。
畢竟,這種事太過于巧合了。
“紅豆姐,我倒是覺得你該跟文濤哥說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大麥開解到許紅豆,“不管怎麽說,文濤哥他也是有知情權的嘛。說不定,他知道懷蘭嬢嬢的衣服的事情,也想把這件事弄清楚。
總不可能,文濤哥是被他師傅派過來慰問幾十年前的女友的吧。
那就太扯了。”
“他?”許紅豆愣了下身,忽然撲哧一笑,說道:“他要是有那個腦子,就好了。”
“哈哈,那可說不定。”大麥看向許紅豆,捂着嘴笑道:“紅豆姐你忘了,特工除了007,還有憨豆先生啊。”
“大麥!”許紅豆嗔怪的撅起了嘴。
但是被大麥這麽一轉移話題,她糾結的心反而放松了起來。
倆人嬉笑了一陣,大麥突然止住了笑容,眨了眨眼睛的她,抿着嘴角,忽然說道:
“紅豆姐,其實今天我也有事情想跟你說。上午,你去小館的時候,胡有魚他走了。”
“他走了?”
笑的臉有些發紅的許紅豆,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嗯,走了。”大麥說完,露出一抹無謂的笑容,“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啊。結束就結束的幹脆一些,對誰都好。
倒是紅豆姐,你知道的,文濤哥他跟别人不一樣。”
“大麥.”大麥的語氣雖然輕松,但許紅豆還是忍不住的握起了她的手,想借此給予對方一些安慰。
“好啦,我真沒放在心上的。”大麥繼續笑着說,她的笑臉有點朦胧,“不用腦子想,我都能猜出他去找誰。
倒是紅豆姐你,要早點決定要不要跟文濤哥說這件事。”
“嗯,我知道的。”許紅豆點點頭。
她很能理解大麥的話,也很感動對方在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例子在勸誡她。
其實,她也是一直要求張文濤是這麽做的,盡管這個家夥在坦誠這方面隻能拿個及格分。
但自己在這方面就做的很優秀麽?
許紅豆自問自己其實在一些方面也隻是及格分而已。
不過這個家夥着實可氣。竟然又偷摸的幫着胡有魚,還以爲自己會不知道?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
“哎哎哎,我說你差不多得了啊。”
天空慢慢變暗,張文濤、景琛、胡有魚三人回到歡樂頌小區,由于某人太餓的緣故,直接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廳。
一進來坐下,涼菜剛上,胡有魚就大口大口的喝起了啤酒。
看他一口氣喝掉一瓶,馬上就要開第二瓶,張文濤趕緊出言勸阻道。
“跑都跑過來了,你跟這裏後悔給誰看呢。”
吐槽了一句,張文濤伸手把胡有魚拿起的酒瓶按了下來,“酒不是這麽喝的。”
說完,他把胡有魚手上的啤酒跟面前的杯子都拿了過來,倒滿給對方說道:
“你就算借酒消愁,也等菜齊了再說吧。
不然你等下吐都沒東西吐,那錢不是白花了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