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是應該我來付。”
景琛聲音淡然,神态沉穩,用手機上的APP找出付款碼後遞給排隊繳費的司清。
又是一句話沒有。
司清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對方,接過手機。
然後将自己的手機遞給景琛,說道:“用我手機給文濤他們打個電話。”
“好。”
景琛接過來,點開屏幕,司清的手機屏保上照片,他很熟悉。‘冬至’,一個曾帶有他所有情感與寄托的作品,而現在擁有它的人就坐在他的身旁。
一個買下他‘後半生’的女人。
“愣着幹嘛,打電話啊,發什麽呆?”一聲“滴”後,在快遞站收費員的歡迎話語中,司清發現景琛盯着自己的屏保呆滞,催促道。
“嗯,好的。”景琛動了動嘴角,找到了通訊錄。
幾聲鈴響之後,電話的那頭就被人接通,是許紅豆親切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司清啊,你們到了沒?”
“我們.”景琛剛要說話,見他這副磨叽模樣的司清沒好氣的把手機拿了過來,眉眼帶笑的說道:“紅豆姐,我們剛過SH的收費站,還要開好一會兒才行。”
“啊,這樣啊。”許紅豆的聲音有些郁悶。
她好似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對方一樣,喜悅的聲音中有股焦急的味道。
“快一點啊,司清。我都快餓死了,文濤哥已經做好了,就等你倆了。”大麥的聲音也傳來。
“好,我看下導航堵不堵車,等下見啊。”司清聽到飯都做好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總算可以吃到自己一直想要嘗試的大餐,讓她滿懷期待的内心,也雀躍起來。
笑着挂斷電話,司清的注意力又放回了身邊的景琛身上。
看到對方那側車窗外落日的餘晖,還有他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司清立馬就收斂起了臉上的笑容,嘀咕道:“要不是這個家夥的家離我那麽遠,我至于先大費周折的去接他一趟繞個遠麽。”
“你說什麽?”興許是因爲幫對方看着前面的車子,景琛并沒有聽清司清小聲的吐槽,問道。
“我說,伱倒是把導航給我弄出來啊!”
“哦,好的。”
倆人在這邊頗似一對兒情侶在鬥嘴,2302剛挂了電話的許紅豆就笑着來到了廚房,看到愛人悠然自得的靠在操作台,一臉惬意着盯着烤箱,她微笑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怎麽,做飯還這麽開心啊。”
“開心啊。”張文濤說着就擡起了胳膊,示意對方到自己的懷裏來,“豐盛的菜肴能帶來美好的心情,不是嘛。”
“還能帶來一坨坨肥肉。”許紅豆微微一笑,抱住了對方,微閉上雙眼墊起腳尖,跟張文濤碰了一下,“好香啊,這個是你那個牛肚的味道?”
“嗯,蘋果酒的香氣,是不是跟葡萄酒的味道不一樣?”張文濤摟着對方,問道。
許紅豆點點頭,萦繞在鼻尖的香氣,讓她想起了什麽,她靠在對方的懷中,砸砸嘴笑到:
“要是有謝阿奶的櫻桃酒,或者寶瓶嬸的玫瑰酒就好了。”
“其實,蘋果酒也挺好喝的。”張文濤淡淡的說着,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許紅豆沒有什麽不良的嗜好,喝酒算其中之一,而且對那種發甜但度數很高的果酒很是迷戀,尤其是她剛才提到的那兩款酒,在雲苗村經常喝,離開後也總是挂在嘴邊。
“我就是喜歡喝,不行哈。”注意到張文濤的變化,許紅豆莞爾一笑間,語氣也有些撒嬌。
她本來就貪戀那甜膩的味道,就如她貪戀此刻對方的胸懷帶來的安穩感一樣。而且她隻是小杯怡情,這沒什麽不好的。
“可以。”張文濤笑笑,反應過來自己失态了的他寵溺的揉了揉許紅豆的頭頂,笑着問道:“那你也要少喝,等下不還要跟司清打麻将呢嘛。”
“哈哈,那你到時候可要讓司清多喝兩杯。”一聽到麻将,許紅豆藏在心底的那點‘壞心思’顯露無疑。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電話聲再次從手機中傳來,這次還是司清的号碼打來的,倆人已經來到了小區附近。
跟張文濤打了一聲招呼,許紅豆就拉着大麥一起去了樓下。
沒多會兒的功夫,在張文濤往餐桌上擺盤的時候,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喧嘩聲。敞開的屋門處,出現了歡聲笑語的三人,還有手裏拎滿了東西的景琛。
“文濤,好久不見。”
一進門,來不及欣賞一下張文濤跟許紅豆的新家,面帶笑意的司清就開心的打起了招呼,‘撮把子’蹲坐在門口,搖晃着尾巴歪頭看着跟自己主人一起進來的陌生人。
“這就是撮把子嘛,它好可愛啊~”司清的注意力壓根就沒在張文濤身上,連鼻尖香噴噴的味道都不去注意,換好鞋的她一把就把乖巧的撮把子揉搓在了懷中。
“來了啊,司清。景琛,快給我,你先換鞋。”張文濤含笑的走過來,迎接道。
“好久不見,這是我給你們喬遷的禮物。”景琛咧了下嘴角,一抹微笑挂在了臉上。
“喲,什麽好東西啊。”接過了禮物的張文濤掂量了兩下,發現一個個袋子還挺沉的,張文濤雖然沒有打開,但還是有些好奇。
“我自己做的一套茶具外,還有兩瓶剛釀好的楊梅酒。”景琛淡然的解釋道。
“楊梅酒!”他話音落下,身後的許紅豆聞言立馬就發出一聲驚喜的聲音。
“完了.”張文濤很想拍下腦門兒,看來今天某人别想赢錢了.事情也如他預料的那般,許紅豆聽到有楊梅酒,先是好好的感謝了一番景琛後,就從門口鑽了進來。
鞋子都不換的她,好似知道哪個袋子裝着酒般,絲毫不差的一下就從張文濤手中的袋子裏翻找了出來,臉上帶笑的她還得意洋洋的說道:
“我剛才還念叨着要是有果酒佐餐,才不會辜負了今晚的大餐呢。果然還是景琛心思細膩,知道我的喜好。”
“沒有.”景琛被許紅豆這聲突如其來的贊美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讪讪的笑了一下,剛想說點什麽。
司清一聲沒好氣的“哼”就打斷了他。
這家夥,心思細膩個屁。咦,不對,他好像是沒把心思用在自己身上而已!
想到這個,司清憤然的瞪了一眼景琛,眼神中有股醋味。
她這樣的眼神,被客廳裏的許紅豆跟張文濤真真的看在眼裏,倆人互相看了一下彼此,忍不住的笑了笑。
好像這倆,進展的也不是很順利嘛。
“開飯咯,開飯咯。”一直躲在最後的大麥,不知道倆人爲何發笑,但早就快餓壞的她,再次聞到那撲鼻的香氣的時候,忍不住的發出輕快的笑聲。
“是啊,我們先洗手,先吃飯哈。”作爲女主人的許紅豆也反應過來,把兩瓶楊梅酒順手放在了餐桌上。
放完,她就領着把文件包放在沙發上的司清還有大麥笑呵呵的去了洗漱間。而被瞪了一眼,有點窘迫的景琛咬了下嘴唇。
他的待遇要比司清差的多,隻能在廚房裏的水池洗洗手。
“兄弟,你也不容易啊。”走進來準備端烤盆的張文濤拍了拍景琛肩膀,把廚房紙遞過來安慰了一句。
男人的苦,隻有男人懂。但有一說一,對于對方拿來的那兩瓶酒,張文濤有些不滿。他總覺得,景琛這個喜歡故弄玄虛的家夥,是不是故意把酒帶來,讓許紅豆多喝一點的。
這樣好讓牌技本來就很好的司清,晚上搓麻将的時候多赢一些。
“我還好。”景琛從張文濤手上接過幹硬的廚房紙,邊擦手邊說道:
“屋子的格局不錯,裝修師傅也很用心。”
“啊,這房子是我租的。”張文濤無語的搖搖頭。
“嗯,我知道。”景琛點點頭,這事情司清來的時候跟他提到過,她的話,怎麽會忘記呢。
“你這個家夥,不會聊天就不要勉強你自己……”張文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