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耀眼的寺院金頂下,每一個燒屍台前。
當地的印度教民相信,死者在火焰逐漸燃起後,會在烈火中涅槃,而升騰的青煙也會帶着逝者的靈魂離去。
他們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淡然的神情。
就仿佛,那幹草堆上,被金黃色綢緞包裹着的、L露在外的那雙剛用污濁的河水清洗過的雙腳的主人,并不是他們剛剛離去的摯愛親朋。
而當火焰漸尖熄滅後,逝者的骨灰會被直接撒進燒屍台挨着的蘇巴格馬蒂河。
張文濤靜靜伫立在河邊,看着眼前發生的一起,瘋子的父母悲痛欲絕的在使館的工作人員陪同下,抱着一盒骨灰剛剛離去。
他父母那痛徹心扉的哀嚎聲,跟周圍孩子嬉戲聲,在他的腦海中交相輝映。
好像每種信仰都賦予了死亡一種特殊含義。
他可以理解印度教徒的淡然處之,也能深刻的感受到瘋子父母的悲鳴。
可是…那群在河水中嬉鬧的猴群,不時的從河裏撈出,放在嘴裏咀嚼的是什麽呢?
隻是已經沒有靈魂的軀塊,還是曾經飽含生命的肢體呢……
“在看什麽呢?”
許紅豆從别處拿了兩瓶礦泉水,委婉的拒絕了兩名苦行僧後,看到張文濤一直盯着河裏的猴子,有點奇怪。
“哦,沒什麽,我們走吧。”
張文濤解釋一句,滿是灰塵的空氣中,夾雜着焦肉的味道。
他不是很喜歡這裏,感覺再待下去,要給自己的内心又留下什麽陰影。尤其是猴子手上拿着的…
又想到,他就突然感覺胃有些不舒服。
“瘋子的爸媽今天回去?”
許紅豆點點頭,把水遞給張文濤前,還細心的幫對方擰開。
“嗯,是的吧。”
張文濤不是很肯定,見面後,隻跟對方的父親交流了幾句。而對方的母親,一直在哭泣,也不理會他們的到來。
而且眼神中.
張文濤搖了搖頭,試圖把那個眼神從腦海中搖蕩出去。
“你準備今天去那裏?我們明天上午的飛機。”
許紅豆也不準備再聊這件說出來就挺饒人心緒的事情,看到張文濤的狀态還可以,想到倆人昨天說的話,也就放下心來。
“還沒想好,先找個地方喝杯咖啡吧。”
許紅豆點點頭道:“我今天出來的時候,跟酒店的打聽了一下,喝咖啡的話要麽就去泰米爾,要麽就是酒店裏。”
“對了,我們去買個風鈴回去吧。”
許紅豆突然想起,之前張文濤在房間裏放過的那首歌裏有加德滿都的風鈴什麽的,她覺得帶一個回到雲苗村,跟其他的風鈴挂在一起,也是有些意義的。
“風鈴?”
張文濤疑惑的看着對方。
“對啊,就是你放的那首歌,給我聽的那首。”
“給你聽的那首?”
……
加德滿都的上空的天很好,碧藍色的,雲朵也很好看。
空氣雖然不清爽,周圍的環境也很嘈雜,但當地人憨厚的臉上,總會流露出質樸的笑容,隐藏在泰米爾店鋪裏的一些質樸笑容下,是狡猾的嘴角。
加德滿都的風鈴,是一種手工制作的銅質裝飾品,他們形狀各異,有大有小,也有各種圖案,制作起來的工藝非常複雜…
價格嘛,因人而異。
買了兩個許紅豆選好的風鈴後,來到咖啡館。
眼下,對于張文濤來說,比剛才那個商家嘴裏風鈴的複雜工藝更複雜的是,如何把那首歌的事情解釋清楚的同時,讓許紅豆别再擺出一副生冷的面孔看向自己。
許紅豆在細心的挑選完風鈴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連咖啡都是各選各的。
是的,許紅豆喝着自己手上的熱咖啡,甯可看着鄰桌的金發碧眼的白人遊客,聽後邊那桌華人情侶聊天,也不看張文濤一眼…
她不是真的生氣,她隻是突然感覺,倆人以前的很多誤會并不是倆人主動解開的。
而是,各種的機緣巧合與朋友們的助攻。
才化解開。
現在還好,那以後呢?
如果以後發生什麽更大的誤會,誰也不張嘴解釋,事情就任由發展,走一步看一步麽?
她本來想跟張文濤好好聊聊這件事,可結果.但顯然,張文濤會錯了她的意思。
他還在琢磨,到底上次聽那首歌之前,自己跟許紅豆發生了什麽,讓對方誤以爲他是在道歉。
想了半天,他也沒記起來。
“好了,别生氣了,我知道錯了。”
看着許紅豆冷漠如霜的表情,張文濤覺得不能再這麽耗下去了,直接掏出了男人應付女人的必殺器。
他本來,心裏都已經做好了盤算如何回答,就等對方說“你錯哪了?”
結果…許紅豆别過臉去,跟本就不屑搭理。
“額…”張文濤讪讪的眨了眨眼睛,清楚的知曉了石天冬教他的這種伎倆,隻能應付應付他自己的那個“姐姐”。
于是心裏盤算了一下,感覺道歉不行就轉移話題可能會有比較好的效果後,張嘴說道:
“我想跟你說個正經事,可以麽?”
“正經事?”
不曾想,許紅豆聽了之後,質疑的重複了一句他的話,闆着臉說道:“不是,張文濤,難道我說的就不是正經事麽?”
“啊?”
……
在黃欣欣細心的帶領下,筍子跟小方,把雲苗村的每一個可以參觀的地方,每一片可以遊玩的景點,全都逛了一遍。
謝之遙這邊的團隊,葉森也拿出了自己精心準備的劇本。
衆人坐在有風小館裏。
謝之遙的心情依舊不是很好,不過看到大家認真的開始讨論,在爲拍攝宣傳片接下來的安排時,用心出謀劃策的時候。
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他有把葉森做寫好的劇本電子版通過微信,發給許紅豆。
但是一直也沒有收到對方回複的消息。
在看過了劇本之後,和衆人的嘻嘻哈哈不同,筍子對這樣玩笑似得劇本并不滿意。葉森是高設計出身的,本身又喜歡通過一些自認爲的幽默來活躍氣氛。
這在平時可以,但是放到劇本上嘛…
明顯,他寫的東西完全就跟筍子認知中的‘劇本’是兩個概念,他這個隻能稱之爲搞笑的段子,還是不好笑的那種。
等她把觀點清楚的表達完,衆人也才明白,問題是出在哪裏。
“謝總,我有個提議。”
娜娜想了想,看着在院落樹下喝着咖啡,正在碼字的大麥說道:“要不,我們讓大麥參與進來吧。”
“她又會寫小說,還在幫創意餐廳些宣傳,而且她幫馬爺寫的東西也很好。”
“讓她來幫我們寫一下,怎麽樣?”
累了,休息休息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