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微說出這些話，腦子裏那一團雜亂的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有些話一旦開始後，接下來的話，就容易許多。
“我确定，我應該是喜歡你的。”
她和段雲憲似乎也沒有什麽生死相依，激蕩回腸的相處。
有的，隻有平淡的日子。
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但是，在一點一滴的相處裏面，白清微能夠感覺得到，自己在一點點心動。
有時候心動，似乎也不需要什麽蕩氣回腸的畫面。
畢竟日子裏面，更多的是平靜日常。
段雲憲給她的感覺，非常舒服。
在日常的接觸裏面，段雲憲的分寸、體貼和溫柔，确實都是白清微心動的畫面。
上次和林琅談起感情的事情時，她腦海裏就浮現出段雲憲的模樣。
她想，她确實是喜歡段雲憲的。
隻是……
“隻是，你不應該喜歡我的。”白清微抿着唇，感覺接下來的話很殘忍，但還是得說。
“不是和你開玩笑，你喜歡我，确實是一件沒結果的事情。”
段雲憲聽着她的話，眸光微動，反手扣住白清微的手，“爲什麽沒結果？”
“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兩情相悅爲什麽沒有結果？”
白清微愣了一下，“因爲……”
她想和盤托出，卻又有些猶豫。
那些話，她不知道能不能說。
段雲憲見她沉默下來，卻步步緊逼，“因爲什麽？”
白清微斟酌片刻，望着段雲憲的眼睛，“如果我說，我可能陪不了你太久呢？人類想要找一個伴兒，大抵是希望，有一個人，能夠陪自己過完這漫長的一生，可我和你不同，我剩下的時間太少了。”
段雲憲眯起眼來，“白澤是神獸，壽命不是很長很長嗎？”
白清微幾不可見地一搖頭，“不，我的情況不一樣。”
白澤是神獸，壽命确實非常非常上，可以與天同壽。
換做以前，白清微也會覺得，無論如何她都死不了。
即便是死了，隻要她願意，也可以随時活過來。
但是……
她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
這些事情，白清微沒有辦法跟段雲憲細說。
段雲憲聞言，沉默下來。
兩個人之間的空氣，再次凝固起來。
葉清光藏在暗處裏，距離客廳有些遠，聽不清楚白清微和段雲憲在說什麽。
但是，他也看得出來，段雲憲和白清微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麽問題。
現在這個時候，還是别出去比較好。
葉清光隻好繼續貓在洗手間裏。
這種詭異的沉默，每一分每一秒，都讓人度日如年。
白清微第一次覺得，這種沉默的時間，有些難捱。
就在她想要說些什麽，打破沉默的時候。
段雲憲率先開口。
“白清微——”
他第一次喚了白清微的全名。
白清微擡起頭來，對上段雲憲的雙眼。
那雙眼睛，沉靜，古井無波，但是下面仿佛又藏着許多許多洶湧的波濤。
以及，毫不掩飾的炙熱。
他問：“白清微，你喜歡我嗎？”
白清微一頓。
段雲憲重複地問：“你隻需要回答我這一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白清微沉默片刻，還是點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