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平山神色有些難看,“觀主,我沒有撒謊……”
白清微輕笑:“那您就再回去想想,如若出了什麽事情,您能夠逃過一劫的話,明天再過來找我吧,到時候想必您願意說實話,我也願意一聽。”
語畢,她擺了擺手,示意易平山可以離開了。
易平山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麽。
但猶豫片刻,他還是面皮緊繃地站起來,沒有說話,隻看了白清微兩眼,便轉身離開。
但在他轉身的同時,白清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對了,易先生,你陰氣滿身,死氣覆蓋全面,可能活不過今夜哦,保重身體。”
易平山渾身一僵,艱難地轉過身,瞳孔微震地望向白清微。
白清微卻對他一笑,“另外再提醒你一句,有些生意,别的人能做,但你不能做,這生意啊,可是看命的,命不夠硬,你就别碰了。”
易平山臉上僞裝的,平靜的表情,頓時龜裂。
他怎麽走出去的,自己都不知道。
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大門外。
唐如意将他送出道觀大門,客氣地道:“易先生,我就不送了。”
話音一落,她便伸手關上厚重的大門。
望着重新關閉的大門,易平山卻覺得脊背後面,吹來一陣陰風,他渾身一抖,臉色愈發慘白。
……
唐如意重新走回偏殿,陶蘭正在詢問白清微。
“觀主,他沒說實話?”
白清微用唐如意剛泡好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嗯,有所隐瞞。”
陶蘭疑惑道:“觀主,那你都看出來了,爲什麽不直接拆穿他,讓他相信你,再把實話說出來?”
白清微淡笑,“我們這一行呢,也跟大夫差不多,諱疾忌醫不願意說實話的,我也懶得幫。而且,我們本來做的就是提醒之責,能不能避開,還是要看個人的命,不可一味插手。”
陶蘭恍然地哦了一聲,偷偷地在心裏,把白清微的話,記在小本子上。
唐如意這時候走過去,“清微姐,那你剛才說,他很有可能活不過今晚,是真的嗎?”
白清微颔首,“當然,給人算命時,我從不說假話,隻不過,天道貴生,九死一生,任何危機之下,都會留有一線生機,他今日遇到我,就算是緣分,如若能夠躲開的話,那明日自然會再過來找我,如若躲不開,那也是他的命,我已經盡力了。”
唐如意和陶蘭一聽這話,忽然覺得,玄門也不是誰都可以做的。
畢竟,不僅要直面生死,還有可能産生心理陰影。
換作是她們,如若易平山最後真的死在今晚,她們可能會陷入自責,覺得是自己提醒不到位,害了一條人命。
但是,仔細一想,人各有命,不是誰都可以救得了。
隻不過,她們現在還做不到白清微這麽坦然。
“不說這些了。”
白清微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今天下午時間還長,我去畫點符紙留用,陶蘭你跟過來,我教你。”
陶蘭一聽,立即來了精神,追過去:“來了!”
白清微和陶蘭準備了一些畫符的工具,便開始畫符。
唐如意在旁邊看着,她對畫符什麽的,有點好奇,但也知道自己不是進玄門的料。
就這樣給白清微做個助理,或許還可以學習到一些皮毛就挺好的。
是以,她看得也很認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