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準鏡歸零。
瞄準鏡固定在槍上方,并不與槍管在一條直線上,所以,理論上,瞄準鏡十字花瞄準的位置與子彈落點是完全不同。
所謂的瞄準鏡歸零,就是在一個固定距離上,讓子彈落點和瞄準鏡十字花位置完全重疊。
這個距離一般是100米,200米,300米這種整數。
如果是狙擊槍,要擊殺五六百甚至是上千米距離上的目标,在歸零之後還需要計算風偏,濕度等等數據,并且根據數據調整瞄準鏡。
以100米爲例,完成歸零後,百米之内,子彈落點是在十字花下方,百米之外,落點在上方,距離越近越下,距離越遠越上。
具體這個落點每把槍都有細微的不同,不同廠家生産的子彈,哪怕是同一個型号,也有細微差别。
如果要追究高精度,那就必須親自校準自己的槍,并且使用同一個廠家的子彈。
當然,那種信仰射擊不需要,甚至都不需要是真槍。
反正打不到人。
都說AK精度不高,其實這個說法并不對。
單發情況下,AK精度也可以很高,隻要你認真調校,問題是,用AK的都是什麽人啊。
當然,我們說的這個距離是在200範圍内的,最好是100米左右。
……
兩天後,一棟大樓内,房間内光線很是昏暗,每一個窗簾都拉着。
一扇窗口位置放了一個桌子,桌面上架着一把AKM。
桌子後面有把椅子,王鎮就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個望遠鏡,就看着對面一棟房子的窗口。
“都什麽年代了,房子還不用上單向透明玻璃,這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王鎮嘴裏啧啧有聲地吐槽着。
“單向透明玻璃最多是防止普通人看透罷了,在專業器材面前也沒用啊。”郭靖雲躺在一邊床上無聊說道。
“笨蛋!”驢子伸腳踢了他一下,“王不是這個意思。”
王鎮扭頭,一臉莫名其妙,那我什麽意思?
驢子嘿嘿笑着,聲音裏都透着猥瑣的氣息,“王的意思是,那個叫普林的家夥其實是個變态,在單向透明玻璃面前玩女人,哪裏有在全透明玻璃面前玩女人刺激!”
王鎮:我特麽怎麽不知道我是這個意思!
郭靖雲一臉無語,“我常常因爲不夠變态,而跟你們格格不入!”
王鎮都懶得說驢子這貨,你搭理他,他隻會更興奮。
拿起望遠鏡,再看了一眼,王鎮眼前一亮,“來了!”
“法克,總算來了,趕緊幹完,趕緊走人,媽的,說好的放假,整整半個月了,我他媽的光陪着伱們玩素的了!”驢子罵罵咧咧道。
王鎮抓起旁邊的AKM,透過瞄準鏡看向斜下方的屋子。
普林·蘇帕拉跟手下說着什麽,半晌,手下出去,他這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按亮電視。
王鎮按下手機撥号鍵,等了幾秒,瞄準鏡中,普林·蘇帕拉接起電話,“喂,哪位。”
“普林·蘇帕拉,1982年7月18号出生于南邦府閣卡縣,老家有一個老婆,父母健在,有兄弟姐妹三人。”王鎮用毫無感情地聲音說着對方的資料。
越聽,普林·蘇帕拉的臉色就越難看,惡狠狠地罵道:“媽的,你是誰,敢調查我,你想死嗎,我他媽的要把你一刀一刀切成小塊!”
王鎮也不生氣,繼續說道:“你桌面上有個青銅鎏金寶石象擺件,我不是很喜歡。”
普林·蘇帕目光落到面前茶幾上的銅象擺件上,火氣呼呼直冒,“你他媽的,你不喜歡,老子他媽的喜歡,我把他塞進你的頭骨裏,看你……”
話音還沒等說完,便聽到“砰”的一聲炸響。
普林·蘇帕拉被突如其來炸響吓了一跳,整個人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手機也甩了出去。
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一看,茶幾上原本的銅象擺件已經不見了,原本的位置出現一個大洞,那明顯是子彈打出來的。
再看前方,玻璃上也出現一個洞。
很顯然,有人從遠處正瞄準自己!
想到這裏,普林·蘇帕拉猛地蹿了出去,躲到牆壁角落,大口喘着粗氣,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
“老大!”房間大門被人猛地從外面推開,兩個身材健碩的男人聽到槍聲後沖了進來。
“快,有槍手,在那個方向。”普林·蘇帕拉臉色慘白地朝着斜對面大樓指了過去。
“我要是你,我就讓他們出去,然後把門關好。”落在地上的電話裏傳出王鎮的聲音。
普林·蘇帕拉愣了一下,咬着牙,死死攥着拳頭,面目猙獰。
那兩個小弟也看出問題來了,目光看向普林·蘇帕拉,等待他的命令。
深呼吸幾口氣,普林·蘇帕拉知道這會兒讓人去抓人也沒用,對方肯定不會等在那裏,可被這麽一個狙擊手盯上,自己可就死定了。
“把電話撿起來送過來。”
一個手下手抖了幾下,玻璃和茶幾上的槍孔證明這裏正被搶口指着呢,可老大吩咐了,還是硬着頭皮将手機撿起送過去。
“好了,你們出去吧,别讓人打擾我。”普林·蘇帕拉鐵青着臉揮揮手。
“你看,這不是很好嘛,我這人啊,最喜歡跟人講道理了,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要以理服人嘛!”王鎮笑着說道:“普林·蘇帕拉,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驢子坐在床上,嘴唇上下開合,無聲罵着王鎮的不要臉。
“呵呵,有道理,很有道理。”普林·蘇帕拉幹笑兩聲,你特麽現在用槍指着我的頭,你說什麽都有道理。
“很好,看來咱們已經打成了共識,現在,咱們是朋友了,你覺得呢。”王鎮哈哈笑道。
“對,朋友,很好的朋友!”普林·蘇帕拉咬牙切齒,重重說道。
“作爲你的朋友,我提幾個名字,你一定認識,我呢,不是很喜歡他們,他們的存在讓我覺得心裏不舒服。”說着,王鎮拿起那張紙,念出幾個名字,“所以,作爲我的朋友,普林·蘇帕拉,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
普林·蘇帕拉皺着眉頭聽着,越聽越感覺不對勁,這五個人,全都是曾經巴頌的手下,有三人跟着自己,兩人跟了别人。
“我明白,我會立刻幹掉他們!”普林·蘇帕拉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必須說,這太神奇了,而你,我的朋友,你是真正的英雄。”王鎮笑着說道:“那就,祝你好運,再見。”
“再見!”普林·蘇帕拉聽着電話裏的盲音,好半天,長長吐出一口氣,身體貼着牆壁出溜下來,“走了,應該是走了,嗯,一定走了。”
牆上,一層水漬,普林·蘇帕拉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汗,這會兒他渾身發軟,口幹舌燥。
短短一兩分鍾,這是普林·蘇帕拉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我他媽的就一個地方性毒販小拆家而已,何德何能,得罪了一個狙擊手!
我,不配啊!
……
另一邊,王鎮将槍拆卸開,放進背包裏,起身說道:“任務完成,走了,開始享受我們真正的假期!”
“你沒殺他?”驢子一臉驚訝地看着王鎮,他一直以爲王鎮要殺人的。
“你有病啊,我爲什麽要殺他,我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嗎?”王鎮反問道。
“不是你說要消滅威脅的嗎?”驢子很想回一句,是的,你是。
“那跟殺人有什麽關系,我,王鎮,愛好和平,無緣無故我爲什麽要動手殺人?”
“不殺了他怎麽消滅威脅,别告訴我你跑來這裏一趟就爲了吓唬他?”驢子攤手,完全無法理解。
“我的這位朋友不是已經答應幫我消滅威脅了嗎?”王鎮擡手朝着身後指了指,“搞清楚,我跟普林·蘇帕拉無冤無仇,他上位還要感謝我呢,是我親手殺了巴頌,對我表舅一家可能造成威脅的隻有巴頌的人,也許那些人敬愛他們的毒犯老大,想要報仇雪恨。”
驢子眨眨眼,好像,是啊,“可你就不怕通過這個讓你這位新交的朋友察覺到你是誰?”
“猜出來不是更好,難道他還敢聲張不成?”王鎮冷笑一聲說道:“我不說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如果能猜到我的身份,就一定猜得到我心裏的想法。”
“因爲他知道,表舅一家如果出了事,我一定會殺他全家,所以,他都不敢讓别人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因爲消息洩露了,萬一有人要坑他,隻需要偷偷傷了表舅一家人,我第一個會懷疑他,他就死定了。”
“他隻能是以清除巴頌餘孽的名義幹掉那些目标,并且将今天的事情牢牢隐藏起來,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驢子表情有些扭曲,他知道的東西肯定比普林·蘇帕拉更多,但他就沒想到這些,他無法接受的是,自己的腦子難道還不如一個毒犯聰明?
“好了,開車吧,夥計。”王鎮拍了拍驢子的肩膀,“這裏是蘭那泰,是東南亞,不是美國,這邊的毒販靠的不是槍,出來混,一定要懂得食腦,不然到死都是個矮騾子。”
驢子表情便秘,還是接受不了,我,蒙巴頓,海豹突擊隊精英,沒有一個毒犯聰明?
郭靖雲憋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不過說實話,郭靖雲确實感覺西方底層這些人,腦子都不大聰明的亞子。
不是都說國外這裏好,那裏好嗎,爲什麽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呢?
正說着,王鎮的衛星電話響起,掏出來,車内頓時安靜下來,“喂。”
“頭,我是弗蘭克,我惹麻煩了,大麻煩!”電話另一頭,彈片語氣沮喪地說道。
“你不是回去看家人了嗎?怎麽回事?”王鎮快速問道:“具體怎麽回事,說說。”
……
最近所有書都沒有評論,過了這階段就好了……但大家發的我在後台能看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