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怎麽就關起來了。”王鎮不解。
“那群波蘭人去巴格達政府告狀了。”酒保撇着嘴說道:“一個下颚骨骨折,一個肋骨斷了三根,一個脖子骨折加中度腦震蕩,一個小腿骨折,聽說是個什麽傭兵團的人,本來是有任務的,這一下少了一小半人,任務根本沒法做。”
“當天晚上,那些波蘭人倒是糾結了一大群人拿着槍過來了。”
“然後呢?”王鎮好奇問道。
“然後到門口又灰溜溜地滾回去了。”
“爲什麽?”
“這裏是艾比爾酒吧,在伊拉克,沒有傭兵敢到艾比爾酒吧鬧事!”酒吧一臉高傲地說道。
王鎮一臉驚奇,卧槽,這酒吧背後老闆是美國政府?
這麽牛逼?
“那些波蘭人不敢鬧事,又咽不下那口氣,就選擇了報警,然後郭就被抓進去。”
王鎮嘴角抽了抽,雇傭兵啊,有了沖突要麽用拳頭解決,要麽用槍解決,報警……丢不丢人啊,這事兒也就波蘭人和英國人幹得出來。
嗯……棒子也能。
“不過,巴格達還有警察嗎?”
“當然有,雖然你很難看到他們。”酒保聳聳肩,“重傷害,郭又不會賠錢,那就隻能抓進去待幾天了,總要給警方一點面子。”
行吧……王鎮點頭,“等郭回來,告訴他我來找了,讓他給我打電話。”
留下個電話号碼,王鎮轉身走了回去。
喝到晚上12點,衆人才散夥。
……
第二天晚上,王鎮終于見到了老鄉。
“歡迎出獄。”王鎮輕輕給郭靖雲一拳,“說說,進監獄有什麽感覺。”
“什麽感覺。”郭靖雲一屁股坐在王鎮身邊,撇了撇嘴,仿若一臉不以爲然地說道:“别聽他們說監獄很混亂什麽的,道聽途說,我感覺進監獄就像是回家,裏面的人都很好,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裏面的!”
“神特麽回家。”王鎮笑罵了一句,“我看是他們怕你打他們!”
郭靖雲大笑起來,“反正很和善就對了,聽湯尼說你找我,什麽事?”
“上次伱說你想幹PMC,現在還有這個想法嗎?”王鎮笑着問道。
“有啊,你有公司介紹給我?”郭靖雲立刻來了興趣,“哪裏的公司,别說是國内的,那我可能不行。”
“先說說你的情況,進公司好說,可戰場上可不是說笑,不定哪裏來的一發子彈就能要了你的命。”王鎮一臉正色地說道:“不了解你情況,我可不敢随便就送你上去,我得負責。”
郭靖雲神色也鄭重起來,想了想說道:“我當過兵,當了六年,具體哪個部隊我不能說,這你能理解吧。”
王鎮點頭,國内對這方面要求挺嚴格的,咱們的士兵紀律嚴格,特别是對出了國的這些人。
“那是合同到期退役了?”王鎮問道。
“不是。”郭靖雲臉色一黯,歎了口氣說道:“我就沒想過退役的事,我是因爲犯了錯被部隊除名的。”
“啊?”王鎮一愣。
“不過我不後悔。”郭靖雲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說道:“兩年多前的事,部隊休年假回家,好長時間回一次老家,肯定要跟老同學們聚一聚的,我們一起五個人在路邊吃燒烤,旁邊斜對面有兩個女孩子也在吃燒烤,燒烤店旁邊有一家KTV,燒烤店很多都喜歡開在這種地方,客人多。”
“那是晚上大約10點左右的時候,從KTV出來一夥人,六個喝的醉醺醺的男的,也過來要吃燒烤,吃就吃,結果這群人就看旁邊那兩個女孩子漂亮,圍着人家女孩子,非讓女孩子陪他們喝酒。”
“光天化日之下,這種事我肯定看不下去啊,結果被幾個同學拉住,告訴我說那幾個人很厲害的,不讓我去惹事,又說就是喝酒,也沒别的什麽,我上去反倒可能鬧大。”
“我一想,我打完人回部隊了,這些家夥要是報複那我幾個同學可能就要遭殃,我不能連累人家啊,便憋着沒出聲。”
王鎮皺眉,是這麽個道理,無奈,但現實。
“結果,這幫人不單喝酒,還動手動腳,最後幾個男人強拉硬扯拽人家女孩子去夜總會。”郭靖雲說着,用來一拍桌子,“兩個女孩子要是被這群人拉去那種地方,那的是什麽下場?”
“到時候這兩個女孩子就完了!”
“所以你就動手把人打了?”王鎮皺眉問道:“那就是打人呗,也不至于開除你吧?”
“你是當兵的,即便有錯也應該是部隊管啊。”
郭靖雲沉沉歎了口氣,輕聲說道:“那幫人帶了一把槍,開槍了。”
王鎮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瘋了吧!”
這特麽可不是自由美利堅,在國内,開槍?
這是真喝多了!
後面的事情不用郭靖雲說王鎮都猜得到,沒威脅,郭靖雲下手還能有個分寸,最多打一頓救兩個女孩子出來就算了。
可面對有槍的,那就沒辦法留手了。
果然就聽郭靖雲說道:“2死,3個重傷,但我不後悔,這種人連槍都敢開,後來更是知道這群人犯了不少大案子,在當地那是罪行累累。”
“我唯一後悔的就是當時沒全都打死他們!”郭靖雲恨恨說道。
“最後呢?”
“後來我就來了這裏,我想上戰場走一圈,不然,我死了都不甘心!”
“這裏的蠻夷不懂,但咱懂。”王鎮一把攬住郭靖雲肩膀,拍了拍自己胸口,昂頭大聲說道:“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無論如何,有機會的話不能讓咱白發生!”
“對,就是這樣!”郭靖雲狠狠一攥拳頭,“大丈夫,當縱橫沙場,馬革裹屍!”
“何能卧床上在兒女子手中邪?”王鎮接話道。
郭靖雲這種人,如果是古代,和平時期就是個大俠,戰亂時期必定是一方大将,縱橫疆場。
這人性情豪邁,骨子裏就是個躁動不安的。
話說到這裏,事情也就定下了,至于郭靖雲的戰鬥力,王鎮沒看到,不好評估,不過國内步兵戰鬥力,他還是十分信任的。
除了實戰方面跟美國大兵沒法比之外,王鎮不認爲其他方面會有任何不足。
當然,郭靖雲提出,即便要走,也要去見一見艾比爾酒吧的老闆塔諾·薩裏說一聲。
來到巴格達後,是塔諾·薩裏收留了吃不上飯的郭靖雲,這兩年也給了他太多幫助。
塔諾·薩裏,60多歲,一個頭發半白卻身材健碩的老頭。
“你好,塔諾·薩裏先生,我叫王鎮,你可以叫我王,很高興見到你。”王鎮笑着主動問好。
“你好,坐吧,别客氣。”塔諾·薩裏上下打量王鎮一眼,“我聽說過你,帝國壁壘公司鐮刀小隊是吧,你們之前遇到了一些困難,現在看你的樣子,這是出來單幹了。”
“是的。”王鎮心裏驚訝老頭消息靈通,大大方方地承認道:“我們重新成立了一家PMC公司,就在伊拉克注冊的,現在缺乏人手,所以我來找郭了。”
“很有活力的一群年輕,看到你們,我就越發感覺到我已經老了。”塔諾·薩裏感慨了一句,“郭已經跟我說了,我知道他早晚會走上戰場,隻是因爲身份問題才呆在我這裏,他想跟着你,我當然不會反對。”
“我就不說小心一點之類的話了,走上戰場,很多事情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戰場上很難界定正義或者邪惡,我隻希望你們能保持本心,不要讓戰争吞噬了你們自己,讓自己變成一隻被戰争驅動的沒有了靈魂的野狗,隻知道啃食腐肉和污血,變成沒有靈魂的惡獸。”
王鎮一愣,沒想到這位老人會說出這種話,“你放心,也許戰争很難界定正義或者邪惡,但我們有自己的底線,我們隻會做我們認爲正義的事。”
“哈哈,希望如此,有什麽困難可以來艾比克酒吧,你永遠都是艾比克的人。”塔諾·薩裏給了郭靖雲一個擁抱,“在伊拉克、叙利亞、利比亞、南非等等很多地方都有艾比克酒吧。”
“謝謝你,塔諾先生,我會常來找你喝酒的。”郭靖雲重重點頭說道。
從酒吧出來,王鎮好奇問道:“這位塔諾·薩裏之前是幹什麽,這可不像是個普通的酒吧老闆,叙利亞、利比亞,這可都是戰亂區。”
“我也不知道,聽其他人說,塔諾先生年輕的時候也是雇傭兵,退休之後在巴格達開了一家酒吧,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郭靖雲搖頭說道。
王鎮回頭看了一眼艾比克酒吧的照片,若有所思。
“行吧,走了,我帶你去認識下其他人。”
……
急需一波月票,400張,拜謝!
新書月票榜11的位置太尴尬了啊!
心裏癢癢的,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