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敏銳,生怕她受委屈。
謝妧妧抱着小棉花糖在懷裏,收斂神色:“沒事,就是等會兒,你别驚訝。”
傅嚴謹遞給她一個疑問号:“?”
謝妧妧湊到傅嚴謹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嘿嘿,等會兒幫我當個攝影師如何?我跟你說,……”
謝妧妧巴拉巴拉,傅嚴謹越聽越皺眉。
“她以前在家就是欺負你的?”
傅嚴謹周身都是冷氣場,如北風呼嘯。
頭頂上忽然飙出怒氣值+1000
謝妧妧朝他頭頂看了一眼,哇了一下。
平時一毛不拔的男人,偶爾送給她的刺激值,真是讓人嘴角都合不攏。
頓時,被謝明珠掃興的心情都好轉了。
小棉花糖也高興瘋了,在她的懷裏合攏兩隻小爪子,對着金主大人傅嚴謹拜了又拜。
“哇,哇,主人,咱以後專門攻略他吧?他好财大氣粗噢。”
謝妧妧與小棉花糖腦内交流:“你以爲财大氣粗的人,這麽容易被你炸出刺激值?”
想要炸傅嚴謹的刺激值,不要太難好嗎。
平時,連+1都炸不出來。
這男人,平時心态穩如老狗!
不過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謝妧妧伸出小手,浮誇地在傅嚴謹的胸口拍了拍:“哎呀,我都不氣,你氣什麽?多大點事,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多久。”
多讓她蹦跶一秒,傅嚴謹都想直接宰了她!
“反正,等下你躲在暗處,做個安靜的美男子攝影師就行了,千萬别被她發現,否則就不好玩了,我等着看她的演技呢。”
傅嚴謹俊逸的眉毛上挑,同意給她當攝影師,好讓嶽父看清楚,這個繼女的真面目。
傅嚴謹說了一個字:“好。”
清冽的嗓音,格外悅耳。
随後,傅嚴謹推着輪椅進了别墅,擡眸就客廳的沙發上,果然坐着謝明,傅嚴謹的臉色,驟然間比謝妧妧的臉色更難堪,心裏的火氣又冒了出來,因爲謝明珠皮膚水嫩,帶着珠光。
可是他家太太卻瘦骨嶙峋,臉上無肉。
一對比,傅嚴謹就心疼得不行。
謝明珠膚色越好,越襯托出妧妧受了多大罪,否則妧妧的膚色,也能這般水嫩帶珠光。
“哎呀,孫女婿來了?”
謝老夫人看到他們進來,笑容滿面地迎上來道:“怎麽樣,時霈的腿,還能治嗎?”
謝妧妧:“奶奶。”
傅嚴謹婦唱夫随,也喊人:“奶奶。”
謝時霈坐在輪椅上,面色已經恢複平靜。
縱然不能治,也不再露出真實的情緒。
反正,早就知道結果,不期待就沒有失望。
傅嚴謹謹慎地說:“奶奶,我再看看,找同行前輩多問問,可能需要時間。”
謝老夫人聽明白了,掩住眼底的失望,怕給孫子帶來心理負擔,她說:“不急,治病的事情就得慢慢來,快去洗手,準備開飯,都等着你們呢。”
謝老夫人讓管家上樓去喊兒子下來吃飯。
謝妧妧眸色一亮,好戲來了。
傅嚴謹推着她去洗手間,發現洗手間并不好藏人,就打開手機錄像功能,調整好角度,把手機放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然後洗了手。
他揉揉她的頭,發現她的頭發被揉得有點亂,傅嚴謹心虛收回手,率先走了出去。
謝妧妧一個人在洗手間慢悠悠地洗手。
等着謝明珠來演戲。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打斷謝明珠的門牙了。
果然,片刻後,謝明珠也來洗手了。
“姐姐,好久不見。”
謝明珠站在旁邊,一邊洗手一邊說:“上一次見面,還是你準備去中考的時候,那時候我才上初二,沒想到一眨眼,我都準備考研了,對不起啊,姐姐,因爲你昏迷不醒,爸爸把這些年對女兒的愛都給了我,給我請最好的家教,給我上最好的培訓班,其實這些原本都是屬于你的。”
謝明珠想拿這話激謝妧妧,可惜謝妧妧慢慢悠悠地洗自己的手指頭,一點反應都沒有。
洗好手,她露出忍辱負重的樣子,聲音不低地說:“妹妹,沒關系,你也是爸爸的女兒,爸爸給你愛是應該的,我從來就沒有嫉妒過。”
謝明珠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她是這反應。
謝妧妧說的這是什麽話,她怎麽能不嫉妒?
這感覺就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毫無成就感。
謝明珠不甘心,又說:“聽說你今天去參加海大特招考試了,你可真是遇到了好時候,不用高考就能參加特招考試,若是考上了就能本碩連讀,不像我,現在還要努力複習準備考研,不過我有信心,肯定能夠考研上岸,到時候我們姐妹倆,都能拿到海大的研究生學曆,爸爸一定會爲我們姐妹感到驕傲的。”
謝妧妧點點頭,沖謝明珠一笑。
然後,一個字:“嗯。”
内心OS:你倒是快給自己一巴掌啊,廢話這麽多,而且茶藝明顯不行了啊,就這廢話一籮筐,一句都沒刺激到我。
謝明珠用力攥了攥手指。
怎麽回事,這個謝妧妧怎麽不動怒?
明明以前,随便說兩句話,她就會暴跳如雷,這是昏迷了七年,腦子也傻掉了吧?
謝明珠郁悶極了,忽然湊近,湊到她耳邊,想要說悄悄話,但是謝妧妧迅速拉開了距離。
沒給謝明珠說悄悄話的機會。
說悄悄話,萬一手機沒錄到怎麽辦?
謝明珠注意到她這個動作,如避洪水猛獸,哼,裝得再大度,其實心裏還不是恨我?
那就讓這狠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謝明珠不信自己刺激不到謝妧妧。
她不裝了,露出本來面目,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看着謝妧妧:“謝妧妧,就算你以前是豪門小千金又如何,現在還不是一個作弊被揭穿成爲所有人的笑柄?你該不會以爲我能考上海大,你就也能考上海大吧?好好照照鏡子看看現在的你,容貌不能和我比,學曆也不能和我比,除了有奶奶的寵愛,你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如果我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還蘇醒過來丢人現眼做什麽?”
謝明珠相信,這次,謝妧妧一定會炸!
可是,謝妧妧無動于衷,埋着頭,強忍着委屈的樣子,雙手用力壓在輪椅上,想發火又忍着的憋屈模樣,最後她灰頭土臉地,推着輪椅想要出洗手間,努力避開謝明珠的鋒芒,太委屈了。
謝明珠:???
爲什麽還不炸?謝妧妧是忍者神龜嗎?
看來語言刺激是沒有用了,必須放大招。
下一秒,謝明珠擡起手,狠狠給了她自己一巴掌,然後哭着跑出了洗手間,剛跑出洗手間,就撞上了從樓上走下來的謝懷洲。
謝懷洲看到她臉上明顯的五個手指印,眉頭一皺:“你的臉怎麽回事?”
謝明珠強忍着眼眶裏的委屈,拼命搖頭:“爸爸,沒事,我剛才在洗手間,不小心碰到了,絕對沒有人打……唔……”
謝明珠說到一半,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拼命搖頭,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這時候,謝妧妧自己艱難地推着輪椅,也從洗手間裏出來了。
謝懷洲頓時就明白了,肯定是被妧妧打的。
這孩子,過了七年還改不到暴躁脾氣。
考試還作弊。
謝懷洲失望至極,厲聲道:“妧妧!”
“嶽父大人!”同一時間,傅嚴謹拿着手機,砸下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