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繃不住自己失而複得的情緒。
奶奶和哥哥慘死在她的面前,她都沒有哭,可是此刻看見奶奶坐在沙發上織毛線,歲月靜好的樣子,她的情緒怎麽都克制不住。
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像是要将心裏所有的感動都哭出來。
若不是她的意識體哭不出眼淚,此刻的她估計已經淚眼模糊。
奶奶在燈下織毛衣,小伏羲趴在奶奶的腳下搖着尾巴,這畫面平凡又溫馨,太美好了。
美好到恍若隔世。
謝妧妧大步沖過去,張開雙臂,抱住了奶奶。
她抱得小心翼翼,沒有讓奶奶察覺到,不想吓到她老人家。
謝老夫人毫無感覺,她一邊織毛線,一邊安撫小伏羲:“小寶貝,别急,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把你整成這副鬼樣子,别怕,等奶奶給你織好小背心,就不醜了。”
小伏羲氣鼓鼓地:缺德鬼就是您孫女。
謝老夫人還在自言自語地吹噓:“奶奶織毛衣的技術遠近聞名,多少人求着奶奶給他們織毛線衣,我家妧妧就特别喜歡我織的毛衣,每次我給她織好毛衣,她都會第一時間穿到身上,四處顯擺。”
抱着奶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謝妧妧,嘴角忍不住彎起來,織毛線确實是奶奶的拿手絕活。
她小時候還給奶奶起個外号:“毛線奶奶”
她記得小時候,家裏的冰箱,電視,電視遙控器,茶杯,花盆,餐桌布,挂鍾,凡是能想到的,就連家裏的馬桶坐墊,都逃不過奶奶的小毛線手工。
奶奶心靈手巧,編織的毛線手工,萌萌哒。
還有她的鞋子,襪子,保暖線衣……
一針一線,都是愛。
粉粉嫩嫩,超闊愛~
對小女孩的她來說,根本沒有抵抗力,若不是聽奶奶吹噓,謝妧妧都差點忘了那些美好。
謝妧妧哭了好一會兒,心裏的情緒都發洩了出來,舒服多了,她放開奶奶,坐在旁邊,聽奶奶和小伏羲唠嗑。
上了年紀的老人,最喜歡說以前的事情。
有些人嫌棄煩,偏偏謝妧妧最愛聽。
那些瑣碎的事,平平淡淡,但真的很美好。
經曆過各種九死一生,跌宕起伏,現在的謝妧妧,最渴望的就是那些小幸福,小美好。
她盤着腿,坐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
即便奶奶聽不見,她也時而附和,時而點頭,時而追憶,時而笑得開懷。
這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傅嚴謹又積極來沖喜了。
他脫掉了外套,拿在手上,穿着白色線衣,顯得慵懶了幾分,配上俊美無俦的臉,很亮眼。
謝妧妧懶懶地靠着沙發靠背,大大方方地欣賞。
這男人爲了讓奶奶同意他動手術,時刻在奶奶面前刷好感度,做戲做全套,也是夠拼。
不愧是吾輩努力修行的道友!
專心幹事業的男人,能屈能伸!
就是太狡詐了,明明看得見她,卻假裝看不見,差點被他騙到,不過傅嚴謹,既然你想玩我,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謝老夫人看見傅嚴謹,頓時笑眯眯地放下了手中的針線,對這個上道的孫女婿,老夫人是越看越滿意。
最可喜的是,孫女婿隻是和妧妧睡了一晚,妧妧的手指就能動了。
多睡幾晚,她家妧妧離蘇醒還會遠嗎?
這孫女婿,簡直就是行走的靈丹妙藥。
千年的靈芝,萬年的人參。
大補,特補。
“孫女婿,忙完了嗎?他們說你不在醫院,我還以爲今晚你不會回醫院了。”
“奶奶,今天醫院出了點事,被特殊調查局叫過去配合調查,剛剛回來。”
謝老夫人是明事理的,“我都聽說了,醫院裏出現了怪物?會不會傷到我家妧妧?不行,今晚我得好好睡一覺,明天白天我要親自來守着妧妧。”
“你也早點睡,記得今晚再好好旺一旺我孫女,若是妧妧有任何蘇醒的征兆,甭管是多晚,記得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傅嚴謹溫文爾雅地點頭,将老夫人送到病房門口,又說:“奶奶,關于手術的事情,我還是希望您再考慮考慮。”
謝老夫人說:“我回去和妧妧她爸商量過了,她爸爸堅決不同意,要不還是算了,我就這麽一個寶貝孫女,不想她再出任何意外。”
傅嚴謹皺了皺眉頭,他不是非要别人同意不可的,身爲謝妧妧的丈夫,他完全可以自己拿主意,隻是暫時他還不想表現得那麽強勢。
送走了奶奶,傅嚴謹反鎖上門,一轉身,臉上的表情管理差點沒繃住。
擡眸,就看到謝妧妧的意識體,懶洋洋地姿态,躺在病床上。
她側着身,一條腿曲着,朝他勾勾手指頭。
嘴裏還嗲聲嗲氣地喊着:“親親老公,快點麽,人家都等你好久了呢。”
傅嚴謹努力繃住嘴角的抽搐,面無表情地走進了浴室,關上浴室的門。
他準備洗個熱水澡,可是剛準備脫衣服,女孩的意識體卻穿牆而過。
謝妧妧沒臉沒皮地靠着浴室的牆壁,一雙肆無忌憚地眸子,盯着傅嚴謹脫衣服的動作,裝,有本事你就在我面前脫光光……
傅嚴謹表情淡定,脫掉了毛線衣,
傅嚴謹不緊不慢,脫掉了長褲,
傅嚴謹在脫裏面的白襯衫,高端定制的綢緞襯衫,一絲褶皺都沒有,他修長白皙的手,靈活地解開扣子,一枚,一枚……
襯衫,從他光滑的後背滑落。
在浴室燈光的照耀下,後背的皮膚如暖玉般通透而溫潤。
斯文禁欲的男人,又冷又欲。
空氣中,彌漫着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換做臉皮薄的女孩,此刻已經落荒而逃了,但是謝妧妧不但看,嘴裏還賤兮兮地占着便宜。
“嘿嘿,反正親親老公看不見我,光明正大欣賞美男沐浴,哇哦,這身材還不錯,八塊腹肌,有料噢~”
謝妧妧還不正經地伸出手,作勢在男人的腰間摸了一把:“手感不錯。”
傅嚴謹放大招了,他準備脫小短褲。
謝妧妧依舊不挪開視線,她眯起肆無忌憚的眸子,嘴裏還不着調地自言自語:“昨晚作弊,也不知道是不是親親老公不行?正好現在看個仔細,驗明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