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哥哥送她去參加中考,車禍後她重傷昏迷成爲植物人,哥哥右腿受傷,不良于行。
這是最疼愛她的哥哥。
也是謝家最優秀的一個男孩子,當初被當作繼承人重點培養,卻因爲一場車禍,右腿廢了。
他右腿站不起來,已經在輪椅上坐了七年。
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是緻命的打擊。
但哥哥并沒有自怨自艾,一蹶不振,兩年前哥哥拿到了常青藤大學碩士雙學位,強勢回歸,進入謝氏集團工作。
盡管很多人在背後嘲笑他,就算再努力也不過是個廢人,不可能成爲謝家未來的掌權人。
但是,當着他的面,沒人敢造次。
哥哥進入謝氏集團工作後,手段淩厲,雷厲風行,凡是他經手的項目,無一不令人刮目相看。
奶奶敢胡攪蠻纏,截胡謝明珠的姻緣,也是因爲有哥哥在背後撐腰,哥哥在謝氏集團的決策權很大。
她還記得剛回海城那天,在病房裏看到哥哥坐在病床邊,說:“妧妧,你怎麽還不蘇醒?”
“你睜開眼看看哥哥,哥哥能走到今天,全靠一口氣撐着,希望你蘇醒後,看見的不是一個自怨自艾的哥哥,而是一個強大到可以護你不再委屈的哥哥,你若是一直貪睡,我堅持到現在,又有什麽意義?”
七年前,謝時霈因車禍右腿失去知覺,大好未來毀于一旦,那時候他一蹶不振,可是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妹妹,他一定要振作。
謝時霈不想有朝一日妹妹蘇醒過來,他不但不能庇護她,還得受到她的庇護。
看到兩個最在意自己的親人守在手術室的門口,謝妧妧意識體感覺自己的鼻子一酸。
如果說世界上還有什麽是她在意的,恐怕就是奶奶和哥哥,她絕不允許這個城市變成一座糞池!
楊主任大步走過來,大聲說:“胡鬧!謝老夫人,我告訴過您的,這場手術,風險很大!并且官方來電話,點名道姓,要傅嚴謹現在就去開會。”
謝老夫人卻是油鹽不進:“楊主任,你的好意我老婆子領了,但是今天,我願意讓孫女婿賭一把。”
楊主任大義凜然地說:“可是官方要傅嚴謹現在就去開會,他在一個月前幹掉過一隻百手章魚,他對消滅那怪物有經驗,是您孫女一人的安危重要,還是全城人的安危更重要?”
謝老夫人可不是吃素的,休想道德綁架她!
謝老夫人豁然起身,走到手術室門前,擺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說:“今天誰也休想叫他抛下我孫女的手術去開會!想打開這扇手術室的門,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何況他是沒提供方案嗎?他已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夫人,大災大難面前,您别胡攪蠻纏,您的孫女,其實早就該放棄治療了。放棄吧,她今天不可能下得了手術台,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
楊主任不想再廢話下去,他想直接破門而入。
“砰”的一聲,謝時霈的手重重落在輪椅扶手上,本就漆黑的眸子裏巨浪翻滾。
“楊主任,你當我謝時霈是死的嗎?”
幾個保镖迅速沖上去,要将口無遮攔的楊主任拉走。
這時候楊主任卻大打出手,他一拳頭直接撂倒了一個身手迅猛的保镖。
那名保镖噗地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瞬間沒了呼吸。
其他保镖見此,紛紛想上去制住楊主任。
可是楊主任就跟開了挂似的。
他的速度,超乎常人的快,力量更是恐怖,根本不像一個五十多歲的醫生該有的身手,招招殺機。
轉瞬間,十幾個保镖竟然全都倒在地上,一個個骨骼斷裂,瞬息間全都沒了性命。
最後還剩下四個保镖,見此臉色大變,如臨大敵,護在謝老夫人和謝時霈的身邊,警惕地盯着楊主任,百思不得其解:“他,他殺人了!”
一個醫生,殺了十幾個保镖!
這在現代社會,尤其是在醫院,想都不敢想。
殺人要坐牢的。
哪怕是保镖,也不會主動殺人。
這個楊主任,太恐怖了,像個殺人惡魔。
楊主任并沒有打算收手,他勢要沖破防線,走進手術室,猶如閃電般的速度,一拳頭朝着謝時霈面前的保镖攻去。
“不對!”謝時霈反應了過來,從輪椅後抽出一把水槍,對着楊主任射擊:“他可能已經不是楊主任,而是被怪物附身的楊主任。奶奶,小心!”
“啊?那怎麽辦?”謝老夫人也慌了,抱緊着懷裏的小伏羲緊緊地貼着手術室的門。
剩下的三個保镖,聞言全都拿起手中的水槍,與謝時霈一樣,對準楊主任射擊。
楊主任被滋了一身水,完好無損。
“該死!”
謝時霈明白了,除非給楊主任注射,否則這樣用水槍射擊楊主任,根本沒有用,怪物不怕射擊,因爲有楊主任這具身體替他擋着,現在可怎麽辦?
刹那間,謝妧妧意識體動了。
她拔起一個保镖腰間的瑞士軍刀,“咔”的一聲刀鋒出鞘,她快若閃電,朝着楊主任而去。
一刀封喉,動作又狠又果決。
楊主任血淋淋的腦袋“咚”的一聲落到地上,吓得謝老夫人腳下發軟,慘叫一聲。
謝妧妧還保持着一刀封喉的姿勢,犀利的眼神沒有任何殺人的負罪感。
臉上的表情又冷又厲,再也沒有平日裏的不着調。
隻是回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奶奶,意識體的眼底充滿了歉意:“奶奶,對不起,吓到您了。”
她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小白兔一樣的孫女了。
爲了保命,她早就雙手沾滿了鮮血。
她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
别說是謝老夫人看不得這畫面,就連坐在輪椅上的謝時霈,眼神都劇烈顫動了一下。
還有三個保镖,個個驚得眼球爆炸。
“怎麽回事?”一個保镖問。
在他們的眼前,有一把瑞士軍刀忽然出鞘,一刀割斷了楊主任的喉嚨,這畫面太恐怖了!
楊主任的頭顱滾到一個保镖的面前,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下一秒,顧不得驚悚,又看見一團黑乎乎的玩意兒,從楊主任流血不止的脖子上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