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回憶下去,反胃得厲害。
宋時禮繼續回憶:“就是一坨,烏七八黑的,沒注意具體長什麽樣,當時太驚慌了,傅老師叫我們都出去,我就火速逃了。”
邢雲州眸色一黯,難道真是百手章魚?
現實世界怎麽可能會有百手章魚?
邢雲州怕自己想多了,問得仔細:“是傅醫生幹掉它的嗎?”
宋時禮點點頭。
邢雲州又問:“傅醫生幹掉它花了多少時間?”
“就……兩分鍾吧?”
邢雲州覺得宋時禮有粉絲濾鏡:“你确定就兩分鍾,再給你一次重新估量時間的機會。”
宋時禮一拍腦門:“可能是一分半?”
邢雲州無語:……
難道不是百手章魚?
如果是百手章魚,怎麽可能隻用了一分半?
邢雲州嚴肅臉,一本正經又問了一句:“他從病房裏出來,是不是特别狼狽?”
宋時禮說:“這個,還好吧,傅老師什麽時候不帥?他走出來的時候,那些女護士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就像仰視天神那般。”
“你可以閉嘴了!”
這小子濾鏡怕不是有十斤重吧?
“病房裏有監控嗎?”
宋時禮搖搖頭,真的閉嘴了。
邢雲州見病人沒醒,幾個醫生正在給病人做體檢,問了暫時蘇醒不了,就走了。
出去後,組内隊員安排調查工作。
“褚雲,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蘇源一周内的所有活動軌迹,重點查三天内的,去過什麽地方,接觸過什麽人,我要知道他是在哪部電梯裏被寄生的。”
褚雲領命:“是,隊長。”
“宴歸,你盯着蘇源,他蘇醒後第一時間告訴我,再找所有相關人員做一份筆錄。”
晏歸領命:“是,隊長。”
組内還剩下兩個人,陳羨安和張起陽。
邢雲州說:“你們倆,跟我來。”
他們去被封鎖的病房,看看有什麽線索。
邢雲州有經驗,路過護士站的時候,順手撸了一個口罩戴在臉上,陳羨安比較虎,他是一個月前剛招進來的新人,第一個拉開門,走進被封鎖的病房,“嘔——”
才堅持了一秒,陳羨安就從病房裏跑了出來,站在門口嘔吐了起來。
“這什麽東西?确定是有怪物,而不是醫鬧,被病人家屬噴糞了嗎?”
邢雲州拍拍陳羨安的肩膀,走了進去。
小子,你還沒見過風浪。
*
傅嚴謹洗過澡,回到辦公室,邢雲州已經探查完畢,坐在傅嚴謹的辦公室,跷着長腿。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味道。
傅嚴謹皺眉:白洗了!
“調查出什麽結果?”傅嚴謹邊問邊走到窗前,打開所有窗戶透透風。
邢雲州也皺眉,面色凝重:“現實世界怎麽會出現百手章魚,我已經七年沒見過那惡心玩意兒了,你怎麽制服它的?聽說你隻用了兩分鍾?”
别人不知道,但邢雲州一進病房,聞到那股味道,就确定了,就是百手章魚!
傅嚴謹聲音淡淡:“意外抓住了它的七寸。”
傅嚴謹走到辦公桌前,抽出一張A4紙,寫下那瓶藥水的學名,然後遞給邢雲州,說:“它怕這個。”
“腦蛋白水解液?什麽東西?”
傅嚴謹說:“一種大腦所特有的肽能神經營養藥水。能以多種方式作用于中樞神經,調節和改善神經元的代謝,促進突觸的形成,誘導神經元的分化,并進一步保護神經細胞免受各種缺血和神經毒素的損害。”
“腦蛋白水解液可通過血腦屏障,促進腦内蛋白質的合成,影響呼吸鏈,具有抗缺氧的保護能力,改善腦内能量代謝;激活腺苷酸環化酶和催化其他激素系統,提供神經遞質、肽類激素及輔酶前體。”
“不過以上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百手章魚一旦沾上這種藥水,就像人體皮膚沾上濃硫酸,迅速被灼傷腐蝕,最後燒成一灘糞水。”
“以後你們若是遇上百手章魚,不妨将腦蛋白水解液當做生化武器,裝進水槍,很管用。”
邢雲州表情厭惡地說:“但願我一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你可真是走了狗屎運,有沒有找到什麽鑰匙?”
傅嚴謹說:“沒有。”
他的表情太誠實,但是邢雲州不相信。
一般怪物的體内,都會有打開超能力的鑰匙,當然僅限遊戲世界,可現在遊戲世界的怪物都在現實世界出沒了,萬一呢?
邢雲州問:“敢不敢接受測謊儀器的考驗?我們隊裏剛拿到的新設備,沒人能夠在新設備下撒謊,比照妖鏡還厲害,敢嗎?”
他以爲傅嚴謹會拒絕,若是拒絕必有妖,卻不想,傅嚴謹擺着行得端坐得正的姿态,說:“随便。”
邢雲州意外:“……”
一時之間,很難判斷真假。
邢雲州是個謹慎的人,最後還是給傅嚴謹上了測謊儀,哪怕他早就從監控看到,傅嚴謹從病房裏出來,兩隻手很幹淨,一點污穢物都沒有。
但是,測謊儀結果,傅嚴謹沒撒謊。
邢雲州笑了,錯開話題,說:“還沒忘記恭喜你,新婚快樂,也許未來我們會成爲連襟。”
傅嚴謹似笑非笑:“祝你好運。”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記得幫我宣傳一下,沒鑰匙,沒機緣,爲民除害,不想惹得一身騷。”
邢雲州說:“行了,我還不知道,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麽堅持給你上測謊儀,感恩的話,留在心裏。”
邢雲州起身,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邢雲州忽然又回頭問:“你确定,沒有什麽鑰匙?”
傅嚴謹遞給他一句話:“你願意屎裏淘金?”
嘔——
成功把邢雲州搞吐了。
*
另一邊,謝妧妧意識體來到星夢科技大廈的樓下,還沒進去,就看到喬八和昨晚那幾個追貓的男女被一行彪悍的保镖給拎下了車。
喬八大吼一聲:“别推老子,我自己會走。”
“老實點!”
保镖直接朝他腦袋揮了一巴掌。
包括喬八在内的五個男女,昨晚有多嚣張,現在就有多慫,被保镖們帶進大廈。
罪魁禍首謝妧妧看熱鬧看得起勁,嘴角啧的一聲,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一路悠閑惬意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