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我真不是卧底啊,真不是我,我從來都沒有幹過出賣天一宮的事,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我絕對不可能會對不起你啊。”
這天夜裏,姜幼安正在睡覺。
忽然一把飛刀沖破窗戶飛了進來釘在了床頭上。
姜幼安猛然驚覺。
起初他還以爲是飛刀門的暗殺,但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後,他才知道這飛刀是老黃射進來的。
上面還留下了詳細的地址。
思索再三後,他還是去了那個地方。
這是一處破敗的廟宇,僧走香散,漸漸地也就成了乞丐們的落腳點。
聽着老黃的話。
姜幼安點點頭:“放心吧,我知道,但天一宮不是我說了算,所以你且少安毋躁,回頭我會向我父親說明,不過,你是怎麽進了天一宮的?”
“我鑽狗洞進去的,我會縮骨功。”
“原來如此,不過你先躲一躲,最近揚州很亂,明日我成了武林盟主之後,會給你正名的,畢竟你是我的人。”
鬼手黃點點頭。
“不過,我這幾日扮成乞丐在這裏,倒是聽到一些傳聞。”
“什麽傳聞?”
“關于清刀門的,我聽人說,他們前幾日的晚上準備了一架出城的馬車,但後來不知怎麽馬車沒走,而且後來,錦衣衛的人也出現在那裏過。”
“錦衣衛?”
“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他們也隻是眼熟,如果我親眼看到肯定能認出來。”
姜幼安瞬間就想到了如煙。
“地七呢,最近有聯絡你嗎?”
“沒有,最近我都沒有看到過他。”
姜幼安點頭,他并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麽“我知道了,這幾日你還是先顧好自己。”
“嗯,堂主我知道了。”
回到房間之後,姜幼安心中隐隐感覺有些不安。
在地牢裏王少仁說的那些話,以及剛才老黃無意間聽到的消息。
“張天和清刀門有瓜葛,如煙也和清刀門有瓜葛。”
“但如煙不會背叛皇城司,她沒有殺我的理由,而且那裏還有玄二十盯着,但張天這邊如果他在清刀門被滅之前就加入了錦衣衛,那倒是可以按照清刀門派他去錦衣衛做卧底來考慮,可問題是,清刀門之前一直是天一宮的附屬”
“再加上老黃說的錦衣衛,那可能就是張天。”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又想到了白天時孫先生說過的話。
“你以爲張青衣真的把你們當兒子嗎?”
孫先生這麽說,隻是爲了挑撥離間嗎?
姜幼安現在也不确定了。
但他知道,張青衣推自己上位做武林盟主,一定是當靶子用的。
可事已至此,姜幼安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能沒有天一宮,因爲就算是張青衣死了,之後還會有地二宮,還會有王花旦這樣的人出現,所以隻能逐步蠶食,等我在天一宮站穩腳跟,才能漸漸讓朝廷把武林吞掉。”
所以,明天姜幼安必須要去。
到這裏才隻是一個開始。
第二天一大早,姜幼安便要跟着去發喪。
作爲兄弟,姜幼安也要披麻戴孝。
看着楚通的棺材下葬,他們又在這裏哭了一會,燒了不少的紙,衆人才都回來。
所有歸順天一宮的門派都來了,不管心中怎麽想的,他們臉上都是一片悲怆。
中午,天一宮宴請群雄。
也就是在這個環節,張青衣說出了他打算金盆洗手的事。
而這件事來的太過突然,人們都蒙了。
開始議論紛紛。
因爲金盆洗手,是要武林同道共同觀摩,寓意着洗手人放下屠刀,從今後再不出拳動劍,忏悔罪愆,決意退出種種紛争,潔身自好以求全軀。
而按照江湖規矩,無論之前有何種恩怨。
金盆洗手之後,也都要一筆勾銷。
“諸位,我知道這個消息有些突然,但我現在已經老了,上了年紀了,再霸占着這個武林盟主之位也不合适,所以,今日我金盆洗手,再不過問武林之事,諸位也爲我做個見證。”
人們臉上神色各異。
有的人高興,但更多的老油條清楚這隻是一個名頭而已。
“但武林終究是要有人帶領的,朝廷對武林虎視眈眈,如果我等一盤散沙,那朝廷便會各個擊破,所以我在金盆洗手之後,想要建議我兒子來做這個位置,而且我天一宮是全力支持的,不知各位可有何意見?”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看向了姜幼安。
他們哪敢有意見?
說是建議,實際上還是命令。
更何況張青衣也明說了天一宮會鼎力支持。
如果不從武林中被天一宮滅門的門派還少麽?
姜幼安心中已然打好了腹稿。
但張青衣接下來卻念出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天兒,上來吧,讓大家認識認識你。”
姜白本想走出一步,向衆人示意,可張青衣說出的卻不是自己的名字,他愣在了原地。
“不是我?”
“天兒又是誰?”
可是當姜幼安看到張天的身形出現,在他的身邊站着的是地七的時候,姜幼安的腦海瞬間炸響。
“原來張青衣還有一個兒子,原來都搞錯了!”
“這也是天一下的一步棋嗎?讓地七走到明面上來。”
“若是如此的話,這麽重要的事情,天一又爲什麽沒有和自己說?”
張天上來之後,自然是要說一說的。
“承蒙諸位厚愛,我張天雖然年輕,但已在錦衣衛卧底五年,今日成爲武林盟主,日後還請諸位前輩多多扶持”
後面的話姜幼安有點聽不進去了。
他在心裏思索着皇城司是不是還有什麽計劃。
等到張天說完後,張青衣忽然叫到了姜幼安。
“幼安。”
“你心中可有不快?”
姜幼安連忙搖頭:“沒有。”
“其實,從最開始的捕快被殺,便是我對你的考驗,而你其實表現的不錯,原本我真的是想讓你來接替我做盟主的,比起天兒來,你在武林中更有威望,也有手段,到時你在武林,天兒在朝廷,裏應外合才是我的計劃,但你不該騙我,你是皇城司的人吧?”
姜幼安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父親,您說什麽我聽不懂。”
“陳先生都已經告訴我了,他曾是皇城司的人,如今已經棄暗投明,孫先生死的那天,我和你說那些便是要給你機會,如若你向我坦白一切,我也會不計前嫌,可你沒有說。”
“所以,幼安,我對你很失望,你曾是我最得意的孩子,我喜歡你甚至還在天兒之上。”
張青衣說完,張天一揮手。
“拿下!”
姜幼安頓時警覺。
當即飛身下台,可台下的那些武林人士們也都知道這正是露臉的大好機會,如果能得到天一宮的青睐,那揚州城的一些生意、買賣,可就有機會是他們的。
于是一個個的也都上來圍堵。
“哪裏走!”
“盟主待你如子,你卻吃裏扒外!”
姜幼安直接挑了一個薄弱的地方沖入人群。
各式各樣的兵器如同狂風驟雨一般向姜幼安襲來。
劍光刀影,姜幼安獨自應戰衆多高手,劍法越發兇狠,招式淩厲。劍鋒所到之處,無不激起一片血雨腥風。然而,盡管他勇猛無敵,但在衆多武林高手的圍攻下,他的體力漸漸不支,身上多處負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裳。
那些人見狀,更加猖狂地發起攻擊,企圖一舉将他擊敗,姜幼安咬牙堅持,使出全身之力,以一敵百,奮力厮殺一個又一個武林高手倒下,然而姜幼安依然屹立不倒,仿佛一尊不倒的戰神。
看着姜幼安這樣子,張青衣臉上的惋惜之色更甚。
“如果,他願意站在我這邊就好了,我當初也是這樣的啊。”張青衣不住的歎息着。
隻是,站在他身邊的張天卻心裏不是滋味。
他是張青衣的親生兒子,如今父親卻當着自己的面誇一個叛徒。
想到這裏,他當即抽出長劍飛将下去。
第二次正面相對,張天心中憋着火。
第一次他就沒有打得過姜幼安,但這一次,他一定要替父親親手手刃這個叛徒!
姜幼安雖然身受重傷,但眼神依然堅定,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父母的樣子,他提起滴血的長劍,指向張天。
而張天則是一臉沉着,手中的刀閃耀着寒光。
緊握長劍,準備與對手展開最後決戰用刀高手張天,則是一臉沉着,手中的大刀閃耀着寒光。
姜幼安率先有所動作,長劍如蛟龍出海,招式迅猛犀利。
然而,由于傷勢的影響,他的劍法雖然依舊淩厲,但速度明顯減慢,張天則穩紮穩打,以守爲攻,刀法剛猛,每一刀都力道十足,試圖找出姜幼安的破綻。
兩人你來我往,劍與刀的碰撞聲此起彼伏,火花四濺,張天也漸漸的轉守爲攻,姜幼安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抵擋張天的攻擊。
然而,由于傷勢拖累,他的防守越來越吃力,身上又多了幾道傷口。
随着時間的推移,姜幼安逐漸處于下風,招式也開始出現失誤,張天抓住機會,利刃揮出,直取姜幼安的要害,姜幼安勉強閃避,卻被張天一刀擊飛,重重地摔在地上,長劍也脫手而出。
“不過如此。”
張天冷言說道。
姜幼安見狀,也徹底放棄了,顫顫巍巍站起來,看着面前的張天,又看了看張青衣、地七等人。
笑着搖搖頭。
忽然,他從腰間抽出一把飛刀,這是他一直呆在身上的,那天清刀門落下的飛刀。
擡手就要插入自己心髒。
或許,自己自殺了,父母也可以活下來吧。
畢竟,自己可沒有說出關于皇城司的任何事。
可就在這時,一道氣浪飛來。
張青衣一把打落飛刀。
“陳先生,你來吧,你們曾經是同僚,你送他最後一程。”
曾經的老乞丐沒有猶豫,緩緩來到姜幼安的身邊,撿起地上的飛刀。
“地一,一路走好。”說完,直接飛刀刀身直接沒入姜幼安體内。
“我也是身不由己,要怪隻怪天一讓我兒子也入了皇城司。”
地七在姜幼安耳邊輕聲說道。
說完,他拔出飛刀,伸手一推。
姜幼安倒了下去。
塵土激蕩,姜幼安眼睛也漸漸失去了焦距。
“父親,這個叛徒如何處置?”
張青衣歎了口氣:“葬了吧,畢竟也叫了我十幾年的父親,縱使他背叛了我,這份親情,我也是割舍不下的。”
随後,那些幫衆連忙上來,把姜幼安的屍體擡了下去。
夜深人靜,樹林中。
大雨淋漓。
老黃藏在一棵樹後,大氣不敢出的看着面前的場景。
地七,也就是如今的陳先生指揮着天一宮的人把棺材放進坑裏,然後埋上土,最後離開。
他又等了一會,等人徹底走遠之後,這才連忙跑過去。
“恩人,恩人。”
他手捧着稀拉的泥土,早已泣不成聲。
可淚水早已經和雨水混爲一體。
“你是皇城司的人,你怎麽不告訴我。”
“昨天你還說要給我正名。”
“今天皇城司的人找到我了,說老乞丐叛變,說你會死,說你還有父母.”
老黃難過的痛哭着。
如果放在以前,姜幼安一定會嘲笑他哭起來爲什麽會這麽難看。
可現在,姜幼安已經被埋在了這簡陋的土墳之下。
“我帶你走,我帶你回去。”
老黃忽然開始用雙手挖土。
一直挖到雙手鮮血淋漓都沒有停下。
“皇城司一定知道你的家鄉在哪裏,我帶你回去。”
老黃不停的挖着。
挖着。
忽然,他挖到了棺材。
哆嗦着清理掉周圍所有的土。
老黃咬着牙,用出全身力氣,掀開棺材蓋。
看到了裏面的姜幼安。
滿身傷口,滿臉血迹,身上還有一些剛才掉上去的泥土。
雨水沖刷,屍體臉上的血迹也被沖掉不少。
可他看着看着,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于是,伸手摸向屍體臉部邊緣。
“撕拉。”
一張人皮面具被揭了下來。
下面露出的,赫然是王少仁的臉。
兩個月後,揚州城熱鬧依舊。
似是當初的所有事都沒有發生過。
風月樓也來了新的花魁。
長袖善舞,模樣喜人。
“公子,您就要進京趕考了,快上車吧,咱們本來走的就晚,趁夜出城還能多趕趕路。”
那公子哥笑了笑:“怕什麽?隻要誤不了考試,早到一日晚到一日沒什麽區别,再說夜晚萬一遇到強盜,你我二人手無縛雞之力,又該如何應對?”
“那公子您非要夜裏出發.”
“多耍一耍罷了,在鄉下憋了那麽久,終于被我爹認了回來,不做些什麽豈不是對不起我這個身份?老黃,走,跟我進去,我爹跟我說隻要不惹天一宮的人,這揚州城我就可以橫着走,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騙我。”
說罷,他直接下了馬車,大搖大擺的走進風月樓,當着所有人的面,高喝一聲:
“我乃揚州知府之子,傅謙!”
“這個花魁,我要了!”
好了寫完了,有人說是水字數,但說實話,這種原創故事寫起來麻煩很多,每一個人的設定都要寫,内容也要想很久,如果要水字數,直接抄電影要簡單多了,而且這種故事看過武俠玄幻仙俠的朋友都清楚,光是一個情節就能寫好幾天,要是真細寫,完整故事能寫一個月往上,雖然不比那些大神寫得精彩,但至少也是用了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