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當日之事屬實勁爆了些,梅莓便沒在這上面将那日的事情當場說出來,隻道杜源若是感興趣,可以私下找她吃茶閑聊時再說。
梅莓可不認爲在場的都是一條心,能讓她将自己那驚人言辭直接說出來。
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的出,這在場的一些商人那大概真的是錢賺多了、飄了,對于梅莓姚非他們這些可都是鼻孔朝天呢~
當晚酒宴結束梅莓回去之後睡前喝點熱乎乎蔬菜湯時還特地和音九他們這些人說了這事。
“雖說本朝并未像前朝那般重農抑商,但是對于商人的抑制政策其實也一直并未放松。
隻是這連年的災禍,朝廷國庫始終不豐,有時也需要當地鄉紳富商幫襯救濟、安撫災民,讓人出錢出力卻什麽甜頭都不給拿多少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再加上近些年來,朝廷的稅收大多數還是要靠這些商戶,所以對于他們這些人的行事也總是睜隻眼閉隻眼。”
“嗯,閉着閉着就讓他們覺得他們的舉動可以影響朝堂的興衰、皇位的興替了。”
梅莓嘲諷一笑。
“當一個商人隻知獲利,沒有家國認同、沒有民族恥辱,隻知沒有底線的攫取利潤,它們就不該存在了。”
今日的酒會上梅莓看見了各種商人的嘴臉。
他們有的态度恭謹、有的不卑不亢、也有人奇貨可居神态倨傲。
“我記得那個叫什麽秦家,好像是來自珠州的大糧商吧,他那神情很有意思~”
梅莓對于一位年紀輕輕坐在那裏,整個宴會上一直鼻孔朝天,梅莓就注意到了這家。
好像那人最後也還和杜源嗆了兩聲。
“杜家的事情麻煩你們再打聽打聽,我今天聽楚先生也提了一嘴他家。
雖然如今如喪家犬一般落魄,但是看他們并未因落魄而一蹶不振,相反,還在積極尋找盟友,甚至打算複仇的姿态來看,他們家還挺有潛力的。”
梅莓将蔬菜湯喝完,吩咐完差事之後又差人将謝長谙寄給自己的東西帶過來。
她打算睡前繼續找點事情做做。
比如開箱。
謝長谙依舊是寄來一箱的物件裏,裏面用一個小匣子單獨裝着書信。
梅莓打開瞧着,裏面不僅有謝長谙的信,同時還有從燕州寄過來的家裏書信。
梅莓率先看了家裏的信。
其中讓梅莓最震驚的是她三嬸居然找到了當年被征兵一直沒有回來的兄長,梅優一下就有了親舅舅!
信裏說了對方前段時間因傷退伍,正好被遷到了莊子裏。
好在倒也不是肢體上的殘疾,隻是作爲弓箭手,這些年惡劣的環境以及去年秋天與鞑子戰鬥中無意間被煙熏壞了眼睛,損傷了些視力。
現如今,對方成爲了莊子裏民兵隊的教員,教一些騎射功夫。
也算是一樁好事。
另一件事,還是陶英帶來了關于梅大虎一家的消息。
因爲被齊景雲拖累,陶英也是被觀察了好一陣。
不過知道對方曾經嫁給了梅陽,還受了老梅家那般磋磨,最後全滅了老梅家,魏漂亮和苗氏對于這位素未謀面的前妯娌很是好奇的。
之後在确定陶英沒有其他惡劣行徑之後,繼續做活的期間魏漂亮還和苗氏便去接觸陶英。
在得知梅陽娶了她之後梅老頭夫妻倆一直跟在梅陽身邊生活。
她隻道她曾經是聽過梅陽提過一嘴家裏人的,其中好像說過在逃難的路上他們是見過梅大虎一家。
聽說大伯梅大虎已經沒了,江氏帶着兒子梅安一直跟着她娘家人一起生活。
當時梅陽似乎有提過讓梅安和他們一塊走,但是據陶英所說江氏不同意不說,連梅安自己都開口拒絕了。
爲此,梅老頭狠狠地氣了一場。
“小胖子居然會拒絕回去,真是……”
梅莓不知事情原委,但是心中隐隐覺得當初那個仗勢欺人的小胖子梅安估計經曆了不少,已經有成長了。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梅莓怎麽也得找人去打聽打聽梅大虎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過家裏寄來的消息也并不是所有都是好的,梅優也提到了魏王的軍隊最近似乎有在加大對燕平關窺探的架勢。
也說,梅家堡說不準哪一天就會被發現。
暴露之後的梅家堡,萬一燕平關和魏王起了沖突,那梅家堡免不得被當軟柿子首當其沖。
“煩,這個東方泰果然陰魂不散。吃飯能聽到,信裏消息也還有!”
最後的最後,梅優居然還想去一趟狼山那邊,她想抓一批俘虜以及讓那些鞑子們送一批牛羊戰馬過來。
用此舉再将草原其他胡人好好震懾一番。
梅莓還沒來得及對她姐這個行爲做什麽評斷,又見梅優最後又感慨等日後大成穩定下來,她就直接申請将草原直接給平了。
梅莓吸口氣,神色複雜的将梅優寫給自己的信默默折了起來。
中間她還不忘問系統她姐真的要掃遍草原,她是不是還得跟着打卡。
系統也沒給個明确的說法,隻是說到時候看。
呵呵,到時候看。
這話敷衍的梅莓隻得打開謝長谙的信,讓自己有些糟糕的心情從謝長谙的心裏得到安慰。
果真,看完謝長谙的信,梅莓本來下撇的嘴角又慢慢的翹了起來。
因爲自己身邊有謝長谙的人,有時候謝長谙做的一些正事周圍人就會告訴她,所以謝長谙給梅莓寫私人信件的時候很少會說些什麽非常嚴肅的大事。
而是忙碌之餘謝長谙觀察到的一些有趣事物。
大概知道梅莓是個顔控事情,謝長谙給梅莓的禮物也有很多精巧首飾,上面的鑲嵌着的寶石,一看工藝就十分非凡,
而在那些物件的最下方還有一直惦記梅莓身體的薛老托人弄來的補藥。
薛老還與衆不同地将自己寫給梅莓的信塞在藥材下方。
就跟怕被謝長谙看見似的。
梅莓最後将薛老給自己的信拿出來一看。
好家夥,薛老在信裏說給她的藥說都是寒州雪雲山上了年份的藥材,有的連謝長谙都沒有。
讓她别對旁人說,一定不要辜負他的心意,好好吃藥。
可是這種事情被人偏愛的事情她怎麽能不對旁人說,不稍微“嘚瑟”一下呢?
于是乎,這些補藥梅莓按照要求給田七,讓田七按照薛老的方子做的時候,田七就聽到麽梅莓說的這些事情。
隻是當田七聽完,轉頭看向梅莓臉上那驕傲的小表情,田七的腦子裏卻恍恍惚惚的想起去歲他義父給顧北望和謝長谙喂藥分别說的話:
“這可是老夫的獨家秘方,爲了你,老夫特地給你添加在這裏面的藥那顧北望(殿下)都沒有呢!趕緊給老夫喝了,莫要辜負老夫的苦心!”
當時從頭到尾參與煮藥的田七很想說,除了個别藥材的占比不同,哪裏有什麽其他人沒有的啊?!
他義父又在忽悠人了!
薛老,哄人吃藥的兩個手段:
一、連罵帶打的硬手段。
二、逢人便哄騙“你是最特殊的,莫要辜負老夫的心意”的軟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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